便在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宁皇叔突然缓缓起身走到一旁落座,抬手轻抚琴弦,悠扬如流水的琴声淙淙流泻,听在耳中透着说不出的纯净清凉!
一身淡金色衣衫的宁皇叔优雅如兰,尊贵如帝王,竟比悠悠的琴声更令人心醉神迷!须臾间,浓烈的杀气便被琴声融化,消弭于无形。
铮的一声轻响,琴声陡止,赫连擎霄早已满头大汗,挣扎着下床单膝跪地:“擎霄知错!十九皇叔恕罪!”
宁皇叔端坐不动,剑眉一挑淡然开口:“错在何处?”
“擎霄不该被几句话扰乱了心智,险些铸成大错!”赫连擎霄急促地喘息了几口,双手微微颤抖。
宁皇叔目光清凉,隐含锐利:“身为皇子,做事居然如此不计后果,枉费本王一番教导!”
“擎霄知错!绝不敢再犯!”赫连擎霄浑身一颤,再次请罪,“擎霄绝不会再辜负十九皇叔教导,万望十九皇叔再给擎霄一次机会!”
在所有皇子之中,宁皇叔对赫连擎霄一向偏看一眼,皆因当年皇后的一次援手之德。而有宁皇叔支持,赫连擎霄登上帝位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
沉默片刻,宁皇叔淡淡点头:“罢了,起来吧!”
“是!多谢十九皇叔!”赫连擎霄大喜,立刻磕头谢恩。纳兰明薇忙上前将他搀起,扶着他重新躺在了床上。
宁皇叔目光一转,云墨染同样双膝跪地,语声恭敬:“墨染知错!”
“错在何处?”宁皇叔依然不动声色,如玉的手指轻挑琴弦。
“任性妄为,伤人害己。”云墨染诚心检讨,“殿下是君,墨染是臣,本不该犯上不敬!”
宁皇叔点头:“起来。”
云墨染谢恩起身,宁皇叔接着开口:“犯上不敬是大罪,念在擎霄有错在先,这笔账先给你记下。云墨染,做你该做的事!”
“是!”
感觉出宁皇叔有意相护,云墨染不敢再耽搁,立即上前为赫连擎霄做了复查,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告退离开了寝宫。看着她玲珑的背影,赫连擎霄暗自咬牙:云墨染,你一定会是本王的侧妃,一定!本王娶定你了!
不可否认,方才她替赫连擎霄做复查之时,那专注的眼神令赫连擎霄的一颗心猛然一动,隐隐发觉如今他执意要娶云墨染的目的,似乎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报复她对自己的轻慢……
来至宫门外,宁皇叔的马车又在一旁等候。云墨染躬身施礼:“墨染……”
“上车。”宁皇叔打断她的话,一贯的优雅霸道。
还上车?上次之事我还心有余悸,谁知道这次又会发生什么意外?云墨染暗中叹了口气,摇头拒绝:“墨染敬宁皇叔如天人,不敢再……”
“本王说出的话,永无更改。”宁皇叔目光一转,一身锦袍无风自动,“若敢违逆,试试本王的手段!”
云墨染气极,继而冷笑:好,你都不怕我所向披靡的近身搏击术,我怕什么?大不了是个死!赌气般跺了跺脚,她噌的跳上了马车。
宁皇叔随后而入,轻轻整理着衣襟:“身法比之上次,还要难看得多。”
云墨染一怔,却忍不住苦笑起来:“那是因为墨染此刻还在后怕,手脚都是软的。还有力气跳上车算不错了,宁皇叔还挑三拣四?”
阡陌忍不住失笑,含义颇深地看了宁皇叔一眼,随即赶着马车向前行驶。宁皇叔佯作不知,眸子一转之间光华毕现:“不是不怕死?方才还神气活现。”
“除了死人之外,没有人真的不怕死。”云墨染摇头,抬手擦去了额头的冷汗。
宁皇叔眸中隐有笑意:“怕死还寸步不让?你难道不知擎霄要杀你易如反掌?”
“知道。”云墨染点头,眸子却瞬间一冷,“墨染只是想逼湘王殿下写下一纸休书,这才不得不兵行险招。”
宁皇叔抬头看了云墨染一眼,状似随意:“擎霄贵为皇子,更是御封的湘王,这样的身份难道还辱没了你?你为何不嫁?”
“理由墨染应该告诉过宁皇叔了,”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殿下待墨染并非真心,只是为了报复,墨染岂能任由他轻慢侮辱?”
宁皇叔仔细地看着云墨染锐利的眼眸,轻轻摇头:“这并非真正的理由。云墨染,你拒绝做湘王妃究竟是因为什么?”
云墨染一怔,心中霎时掠过一抹淡淡的苦涩。面对宁皇叔如水的眼眸,她居然不忍心欺骗,只得摇头说道:“宁皇叔恕罪,墨染不能说。”
宁皇叔轻轻抿唇:“不能告诉本王?”
云墨染心中一痛,脱口而出:“偏偏就是不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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