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我。”柳如烟眼泪扑簌簌掉下,抽着鼻子哭道。
“咳,”见着场面失控,丁寿收起那股醋意“丁七,你带柳姑娘先去客房休息。”又转身对如烟道“姑娘且先歇着,待我问明情况,倘若”
看了眼自己大哥“倘若真是家兄负你,丁家定会给姑娘个交代。”丁七也赶上相劝,总算把这个姑奶奶给哄进客房,兄弟二人相顾默然。
“大哥,人家都找上门了,您不会真的始乱终弃吧?”丁寿斜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问道。面对自家兄弟的调侃,大爷没了往日的方正“唉!一言难尽啊。”丁龄叹道。
如果长话短说,还真就不是什么始乱终弃,丁龄幼年被去世的丁老爷送入点苍派掌门柳随风座下习武,柳随风壮年丧妻,遗有幼女如烟,生来活泼,同门师兄弟非常喜爱,她却唯独喜欢腻在年长的大师兄身边,再然后就是一个小孩过家家的笑话了。
一个七岁的女孩要学山下人家的新娘子,一个二十岁的少年逗她开心,待你长大,娶你为妻,丁龄二十五岁出师时都已经将自己的戏言忘得一干二净,那个七岁的小姑娘却铭记于心长达十年,闹出了今天二女争夫的戏份。
“大哥,一诺十年,人家这是情根深种啊。”丁寿酸溜溜的说到。“胡闹,我年长她十三岁,只有兄妹之情,而无男女之爱。”
丁龄道。丁寿倒是相信自家兄长的为人,再说当年柳如烟不过垂髫稚女,若是真有什么邪念,那丁龄亦可归入禽兽之流了,站起身拍拍衣服“兄长且先安抚一下嫂嫂,小弟看看柳姑娘安置如何了。”说完向客房走去。来至客房外“吱呀”
一声,房门开启,走出一丰腴美妇人,乃是丁七之妻倩娘“见过二爷。”倩娘行福礼道。“柳姑娘怎么样了?”“还好,只是一人独坐,亦不曾用饭。”
“晓得了,且下去吧。”丁寿看着离去的倩娘背影,柳腰丰臀,摇曳生姿,暗暗咽了口唾液,那丁七真是艳福不浅。“柳姑娘,在下丁寿,有事请见。”丁寿敲了敲门,也没听回应,随后推门而入。
只见柳如烟果然呆坐在桌边,桌上饭食未动一筷,双目红肿,显然刚刚又哭过一次。“柳姑娘,刚刚已与家兄谈过,当年确实是为哄你开心的一句戏言,如今敝兄嫂二人伉俪情深,又有媒妁之言,况家嫂温良恭俭,持家有度,实为难得的贤妻,总不能让家兄停妻再娶吧?”
丁寿说着话手不自觉的揉了揉前日被罚跪祠堂尚自酸痛的膝盖,心中暗骂:“什么世道,逼得大爷说这亏心话,不会又被雷劈吧。”“戏言?什么戏言让我苦等了十年?”柳如烟哽咽道。
“额,这个,姑娘迷于执念了,可曾想过真的如此专情家兄么”丁寿道。“我”柳如烟抬头欲驳。“且住,先听在下一言,听家兄说,姑娘自幼丧母,柳前辈至今未娶,想必儿时柳前辈父代母职,用心良苦,父之深情,感之甚深吧。”
“不错,家父对我自幼疼爱有加。”柳如烟眼中有了一丝神采,想起幼时和父亲苍山扑蝶,洱海观鱼众多乐事。
“听闻令尊在姑娘七岁时接掌点苍,柳前辈贵为一派掌门,想来平日里不是醉心武功,就是事务繁多吧。”“那是自然,点苍派为九大门派之一,威震天南,家父凭一手”回风舞柳剑“败过不知道几许武林高手。当然要精研武学,风雨不辍。”
提起点苍派,柳如烟语气中又带上了一股傲意。“那时由家兄暂代令尊之责,带姑娘习文练武,夜恬昼嬉。”
“大师兄待我一向是好的。”柳如烟低头摆弄着衣角道。“那姑娘可曾想过,你对家兄之情只是对令尊不能再长期伴你的一种移情,并非儿女私情呢。”“移情?果真如此么?”柳如烟喃喃道“我把大师兄当成爹爹,所以如此依赖,不,不可能的。”
摇着头,柳如烟语气中带有了一份迷茫,想起幼时父亲执迷武功派务,无论自己如何哭闹也唤不回如从前般宠爱自己的父亲,最多是让大师兄代为陪伴,大师兄对自己百依百顺,就如以前的父亲一般。
那时心中就有一个愿望,永远陪在师兄身边,又唯恐师兄也离自己而去,撒娇耍赖的要求大师兄答应娶自己,前事种种,难道自己这么多年期盼执着的真如眼前少年所说的只是一种“移情”
“唉,姑娘可好好想一想是否如此,这段时间若是有暇在下愿陪姑娘四处游览,北地风光不同南国多矣。”丁寿自觉挽救了一个恋父情节的花季少女,又为自己多赢了一丝机会,不由洋洋得意。
“若是姑娘痴心不改,在下愿代兄还债。”柳如烟闻言柳眉倒竖“竟敢轻薄于我。当我是水性杨花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