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老者示意丁寿坐在自己对面。丁寿坐定,便将自家身世一一表来,只是略过平阳及山洞中的经历,自言外出游玩,不慎坠崖,幸喜无碍,却将随身行李银两丢失,大难不死,准备返家等等。
老者边听边把玩那块玉佩,不时点头,身边从人送上烤好的野味,老者让丁寿边吃边说,自己却拎着一只肥鸡将脚下一个蓝布蒙着的铁笼打开。
只见笼内一条玄狐,毛色艳丽,四肢细长,绒毛蓬松,狐尾一晃好似九条,宛如一团云雾,一双狐眼宛若含泪,楚楚可怜的瞧着丁寿。老者将手中肥鸡放入笼中,重新将蓝布蒙上。
看着丁寿似乎面色不忍,提醒道:“莫要心软,这九尾玄狐最是狡诈,我等在辽东捕捉了这畜牲三月,屡次被诱入陷阱,折了七八个人,才捉到它。”
“抓它作甚?”虽说老者如此说,丁寿看那玄狐,还是觉得有些可怜。“我家主人想要,我等就想办法弄到,至于主家要死要活就不是我等能决定的了。”那老者用树枝挑了挑篝火道。
“哦?”丁寿有些惊讶,看这老者气度必是久居上位,竟然还是奴仆,他家主人真不知道何方神圣。忽闻马蹄声急,由远而近,周边随从远眺了下“是咱们的人。”
马上骑士远远就滚鞍下马,向迎上来的随从掏出一封信,那随从将信呈给老者,老者取出信来看了一眼,霍然站起“收拾东西,马上回京。”
老者转头对丁寿道:“小子,你若想赎回自己这块玉,就到京城保大坊十王府大街来。”老者又对身边随从道:“给他留下五百两银子,无三,你的驾帖给他,这小子或许用得上。”
一名随从从马上包袱内取出一包银子放在地上,那抱剑中年人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札,手指一弹,信札犹如利刃,向丁寿身边激射而来。丁寿二指一夹,信已在手,那中年人眉毛一挑,向老者赞许的点了点头。
“有点意思。”老者欣慰一笑,翻身上马,喝声:“走。”一行人纷纷上马,快马加鞭,扬尘而去。丁寿无暇去看,他的眼中只是看着手中的信札,上书“驾帖”二字,一方朱漆金印在信札之上“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关防”十四字猩红如血。
大同城。冬日晌午的太阳晒在身上,本应暖洋洋的,门四却觉得肚里空落落的难受,从昨晚到现在自己只喝了一碗照见人影的稀粥,最终熬不下去打定了现在的主意,回头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妻女,喝道:“快点跟上,没吃饭啊。”
确实没吃的母女二人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低着头跟了过去。门四带着二人来到城西一座大宅邸前,门前牌楼上挂着一个斗大的铜钱,门顶匾额上写着四个漆黑大字“富贵赌坊”
门前四名大汉列在两边,敞着怀,露出黑黝黝的胸毛,一见门四,一个大汉笑道:“怎么老门又来试试手气?前几日的帐可还没清呢,咱这可不是善堂,欠债不还的规矩你懂得。”
门四陪着笑脸道:“瞧李爷您说的,小的是那种人么,麻烦把钟爷请出来,小的有事拜见。”“什么人找我呀?”随着话音,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哟,钟爷,您老发财。”门四向前小跑了两步,哈着腰赔笑道,那人看了门四一眼“嗯,是门四啊,欠的银子带来了么?”
门四一指身后的母女“钟爷,您老看,这两人能值多少银子?”那人顺着门四指的方向看去,看那妇人三十来岁,颇有几分姿色,女孩年约十三四,眉清目秀,一身粗布衣裳,怯生生的拉着母亲衣角。
管事心中当下就有些满意,嘴上却说道:“老的老,小的小,能值当什么,难道还让老子伺候她们两个么。”门四一听急了“钟爷您行行好,帮小的一把吧。”
“二十两银子。”管事撇着嘴道。“二十两?钟爷,小的欠柜上就二十两了,您好歹给加点吧,我那婆娘手艺不错的,那丫头端茶倒水也是蛮机灵的。”
“二十五两,一口价了,你要想清楚,全灶手艺的二十岁丫头也不过二十两的价,老子最近修佛心肠好,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门四犹豫了下,咬牙准备答应,忽听一个声音插入“五十两,我要了。”双方都是一惊,闻声看去,一个青衫少年,手摇折扇,笑吟吟的看着这里,正是丁寿。
管事拱手道:“这位爷,做买卖讲究个先来后到,您这样横插一竿子算什么意思?”“着啊,买卖还讲个价高者得,这位兄台又没有把话说死,为何在下不能加价。”丁寿道。
“这位公子,您,您刚才说的五,五十两是,是真的?”门四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自然是真的,立字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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