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通欲言又止,偷眼打量自家夫人神色。“你们都看我做什么,腿长在他身上,他若要去,我还能拦着不成。”牟惜珠被几人看得浑身不自在,脱口说道。“好,既然邓夫人发话了。明夜神仙居,不见不散。”
朱佑枢抚掌大笑。夜风习习,鸟鸣啁啾。城外一处山坳内,被救的黑袍汉子不住的向丁寿道谢。
“在下天幽帮地堂堂主罗双环,此次得蒙恩公施以援手,得脱大难,此恩此德罗双环没齿难忘,不知恩公可否将大名相告,在下也好铭记于心。”“罗堂主客气了,在下丁寿,与贵帮杜三魁堂主乃是旧识,些许小事无须挂在心上。”
丁寿揭下面巾,当初赚了杜三魁一笔银子,今日就算还个人情,留着这小子又能给牟斌添乱,一举双得,何乐不为。“原来是敝帮的朋友”罗双环突然醒悟过来“丁寿,阁下莫不是赢了富贵赌坊数万银子的那位?”
“哦,难得罗堂主也知道在下。”罗双环苦笑,何止知道,杜三魁莫名其妙账上少了五万两银子。
为了面子又不肯说是在赌桌上输了这许多银两,只说为帮上交了一位武功高强的好朋友,可说起名字谁知道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总护法左冲亲自带人盘了他的账目,又对赌坊中人详加盘查,认定确有一名丁姓年轻人与杜三魁盘桓半日,虽不是杜三魁黑掉了自家银子却也非他所说主动赠与,而是实打实的输了,斥责了一番他办事不力,也就罢了,在帮中还成了一段时日的笑柄。
“此番贵帮有不少人陷落锦衣卫,京中落脚处不宜久留,罗堂主最好早作打算。”丁寿也无暇久留,几句话交代完就准备闪身离开,忽然心中生警,向林中深处看了一眼。“恩公,可有什么不妥?”罗双环问道。
“哦,无事,在下告辞,有机会还请向杜堂主带好。”丁寿觉得夜幕中仿佛有人在观察自己,却又未曾发现异常,心道这鬼地方早走为妙,留下几句场面话闪身走人。
瞧着人踪渺渺,山林寂寂,罗双环长吁一声,这回出师不利,折了许多人手,不知向帮主怎样交待,这锦衣卫的鹰爪孙竟这般扎手,实在始料不及。
罗堂主自怨自艾,正要离去,林深处突然弹出一道气劲,将刚刚抬起一条腿的罗双环定在当场。“隔空打穴!此处还有高手!”罗双环心中大骇。
林间草木簌簌作响,一个戴着人皮面具的长袍怪人缓缓走出“你是天幽帮的人?”不知对方与帮里是敌是友,罗双环不敢说实话,反问道:“请教阁下大名?”
怪人不言,一指戳在了罗双环璇玑穴上,罗双环只觉全身如万蚁吞噬,又痛又痒,黄豆大的汗珠由额头滚下。
“老夫问你话,老实作答就是,懂了么?”罗双环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怪人随手解了罗双环穴道“说吧。”
罗双环缓了口气,不敢再隐瞒“风闻日月精魄出世,敝帮帮主曾言此物与她有些关联,故奉总护法左冲之命,入京查探消息。”“与她有关联?”怪人哼了一声,语气不屑“就这些?”
“真的就这些。”罗双环连连点头。“司马潇没给你其他东西?”“没有。”罗双环道。怪人不信,亲手搜索了一番,一无所获,极度失望“果真没有。”“前辈,在下知道的都说了,可以放过我了吧?”罗双环迫切说道。
“放你?好。”怪人轻蔑一笑,缓缓举起右掌。“悬壶难济苍生苦,回春未救自家身。梅落繁枝千万片,惊煞前朝秦越人。”林中声音忽高忽低,左右盘旋,犹如鬼泣,不可捉摸。
“什么人?”怪人面具下的双眼显露惊骇之色,身形宛如怪鸟般扑入林间,将那位抬腿举臂,姿势怪异的罗堂主扔在山野之间。“又来一个高手,京城太可怕了,我想回家”罗双环欲哭无泪。
夜静如水,月色朦胧。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林间往复穿梭,却无一丝声息。来至一处空旷处,前面那道人影倏然止步。面具怪人一张脸白森森的吓人,阴森说道:“阁下将老夫引到这里,所为何故?”
另一人全身罩在黑色斗篷里,兜帽将自己脸遮住了大半,看不清形貌,只是淡淡的道:“你是冷一夫?”
面具怪人似乎松了口气,傲然道:“不错,既然知道老夫的名号,想必你也不是无名之辈,何必藏形匿影,遮遮掩掩。”“你自己不是也不敢在人前露出本来面目,何必强求于我呢?”
“只怕由不得你。”面具怪人冷一夫不再废话,向前一纵,抬手便向那人脸上抓去,那人侧头闪避,斗篷扬起,斗篷下双掌齐出,罩向冷一夫胸前要害。冷一夫深吸口气,胸腹内缩,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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