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能听得见。
但你一定不明白为什么眼睁不开,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呵呵,我魔门搜魂指在闭穴绝脉上可称武林一绝”
“说起来我真该感谢朴元宗,要不是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这口被你算计的恶气,你放心,你这些后宫佳丽我会好好疼惜的,”笑容一敛,丁寿恶狠狠道:“二爷说肏你全家就肏你全家,绝无二话,等你女儿们再大上几岁,呵呵”宣政殿昭德堂内,议政府重臣俱在,慎妃高居上首,丁寿与王廷相也赫然在座。“王上不幸,遭逆贼朴元宗行刺,幸好性命无忧,不日即可上朝理事,在此之前国事还要仰仗诸位爱卿辛苦。”慎妃轻声说道。
众臣互相对视一眼,默不作声,这些人在宫里谁还没点眼线,不日即可上朝,恐怕未必吧,政争套路都差不多,他们也都想到未来李怿可能王者归来。
这时候谁越张罗,回头被收拾的就越狠。丁寿轻咳一声“殿下虽幸得伤势不重,仍亟需用心调理,即便伤愈恐也不能长久视事,本使以为国事朝夕不可荒废,便由王妃垂帘,议政府诸君协力相助处置,如何?”
众人大为意动,这段时间他们可是提心吊胆,李忄隆说是不再追究,可这位爷要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这段时间他们私下把后事都准备好了,心思灵巧的早把家人子女暗中遣散,瞧如今这意思,这是多此一举了。
慎妃性子温和,从不是揽权之人,这意味着相权实力将大涨,连早生退意的领议政柳洵老大人都想着,自己是不是咬着牙再干上几年,好好过把权相的瘾。
轻叹一口气,丁寿又道:“晋城大君母子罪犯欺君,此番进京凶多吉少,怕是不能生回故土了,还请贵国多备些风物特产,以慰大君思乡之苦。”明白,太明白了。
众大臣纷纷表示,对李怿母子所作所为痛心疾首,二人今后遭遇深感同情,但国法纲常不可轻废,天朝万万不可妇人之仁,纵虎归山,朝鲜虽小,土产风物却是不缺,请大人代为保管,有暇再转交他们母子,至于什么时候有暇,大人您公务繁忙,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算。
现在众大臣只有一个念想:李忄隆那王八蛋最好这辈子也别醒过来。众人尽欢而散,丁寿却苦恼怎么应付如好奇宝宝般的王廷相了。
“贤弟,你昨夜又一夜未归,所为何事?”“贤弟,女主垂帘乃牝鸡司晨,于礼法不合,岂能轻置?”“贤弟,此间事何不如实上奏,待皇上旨意再行处置?”丁寿不厌其烦,捂住右肩,道:“子衡兄,小弟伤患发作,疼痛难忍,这些事容后再议。”
“贤弟”怎么还不依不饶的,丁寿恼了“还有何事?”“你伤的是左肩。”丁寿:“”黑水神宫,一如往日清冷。纳兰清妍手中端的玉碗难得冒出热气,轻移莲步,将玉碗放在床头“喝吧。”语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暖意。
床榻上伸出一只苍白手掌,将玉碗拿在手里,一声叹息响起“没想到此番竟是赖你相助。”衣袖轻挥,纳兰清妍选了个石凳坐下,面无表情道:“你重伤来此,即便鸟兽我也不会不理。”
闻得她将人比作禽兽,床头斜卧之人发出苦笑“揽月阁基业尽毁,三千里故国竟无容身之处。”床上人竟是受伤而遁的李明淑。
原本英气勃勃的她如今露出几分颓势“大明果然人才济济,小小使团都藏龙卧虎,先祖侍明至诚,果有先见之明。”
纳兰清妍沉默不语,不由追思靺鞨先人朝拜大唐,是否也心有戚戚,摇摇头,心思过多,对冰心诀修炼不宜,站起转身,道:“神宫内不留外人,你伤愈后自行离去吧。”
看着远去的纳兰清妍,李明淑摇头苦笑,她二人斗了几十年,彼此脾性也都了解,端起药汤,才就到唇边,发现海兰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小海兰,你有什么事?”李明淑笑问道。
海兰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人,那日这人受伤来此,原以为师父会趁机收拾她一番,没想到却将她带入神宫疗伤,自己的朋友都没这待遇,小姑娘很是不忿:“你是师父的朋友?”李明淑轻轻摇了摇头。
“就说你也不是,我连你名字都才知道。”小姑娘噘着嘴坐到了床榻上,歪着脑袋看着她:“不懂师父为何会救你。”李明淑笑了笑:“你师父没朋友,对手也只我一个,若少了我岂非很无趣。”
海兰用她的小脑袋瓜用力想了想这句话,还是没想明白,朋友就是朋友,对手就是对手,消灭对手多交朋友,天经地义,哪还有帮敌人的道理,那些用嘴啄小花的饿鹰猛禽,哪个不被小姑娘打下来烤着吃,只能归结于大人想法太复杂,不去多想,还是问自己感兴趣的事:“跟我说说和你交手的明人,你觉得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