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三小姐想必当时躲在树上,不愿与姐妹相见。”常九推测道。“还能查下去么?”丁寿问道。“既然发现了踪迹,自然可以顺藤摸瓜。”常九很是自衿,地鼠门寻踪蹑迹的本事,绝不在盗墓倒斗之下。
顺着踪迹一路而行,来至密林深处,眼前情形让众人面色一变,即便不用常九出马,也可看出此处有一番恶斗,地上树折草伏,狼藉一片,几棵树身上还有刀剑痕迹。郭依云不由慌了神“大姐怎么办?小妹是不是出了意外?”
郭飞云也是六神无主,求助地看向丁寿。“丁大哥,你在看什么?”顾采薇看丁寿对着一根折断的树干出神。“这是被人用拳硬生打断的,树干全部开裂,可见此人拳力刚猛,只是”丁寿有些犹疑不定。
“只是什么?”郭飞云姐妹也凑了过来,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从这树干看拳法的发力角度,好似是少林派的三十三路闯少林神拳。”丁寿皱着眉道。
“少林寺的?!小妹怎么会和少林僧人有纠缠,你一定是看错了。”郭依云很是不信丁寿的眼力。“少林弟子遍天下,在京城出现有什么稀奇。”臭丫头敢跟老子抬杠。
原本也没十足把握的丁寿,一口咬定就是少林功夫了“少林寺都是得道高僧,你当都像你一样只会欺负弱女子。”
郭依云开始鄙夷丁寿的人品了,丁寿有点后悔,当初在遵化就该敲锣打鼓地把这小丫头光屁股的样子曝光,羞也羞死她了,让她再跟老子犟嘴。
“四铛头说得不错,少林派分支众多,俗家弟子更是数不胜数,京城有少林高手并不出奇。”常九走了过来。“这位大人,可发现了什么?”郭飞云还知道有求于人,相对客气得多。
常九一张手,手心中是一枚飞镖,长约三寸,镖身成燕尾形,镖尖上下有两道血槽。一见飞镖,郭依云惊呼道:“燕子镖,果然是小妹,她定是出事了!”忧心小妹安危,钻云燕眼眶登时红了。
“依云姐姐,先别伤心,江湖中用燕子镖的人很多,未必是彩云的。”顾采薇扶着郭依云肩膀劝解道。郭飞云拿过那枚飞镖,细细掂了掂,也面露惊慌道:“本门的燕子镖手法与众不同,分量和尺寸都是特制,很少与人,这确是本门之物,小妹她”
后话不敢再言。众人都瞧向常九,常九摇了摇头,道:“显有多人在此争斗,足迹杂乱,郭三小姐到此失了踪迹,想必”
看了几女一眼,还是继续道:“想必是被人擒拿掳走。”几女面色一变,丁寿沉声道:“那就顺着这些人的足迹查下去,”“四铛头明鉴,这些人分头而行,属下不知追寻哪一路。”常九一副为难之色“那我们就分头去追。”郭依云脱口道。
“对方人多势众,若是你们再落了单,怕又是失手被擒。”略一思忖,丁寿道:“这些人总不会凭空冒出来,顺着他们来路追下去,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常九躬身领命。
一行人顺着对方踪迹反溯,竟然又回到了京城宣武门外附近,这里虽非城内,却有不少百姓依城建屋,南来入京之人多路经此地,遂使此处渐次繁华起来,遥看着前方的一排土窑,常九皱眉“怎么到了窑子里了?”
“窑子?这里也有教坊乐户?”丁寿纳闷问道。“教坊乐户怎会到这等地方来,升斗小民终日为生计奔波,哪里去得起上等行院,可人之大欲又抑制不住,便有人勾引无籍丐女,在土窑内私设娼窝,俗称”窑子“,招揽的主顾都是些娶不起妻的穷苦百姓和酸书生,也有些纨绔子弟混迹在此。”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丁寿讥笑道,看这附近行人,的确多是穿着粗布短褐的穷苦百姓,其中夹杂着些脚步虚浮的膏粱子弟,更有一些襕衫都浆洗发白的文人士子,这些穷酸一见有人注视,立即用袖遮面,好似房子着火一样快步走开。
“偶尔换换口味,教四铛头见笑了。”常九捻着鼠须讪笑。“丁大哥,抓走彩云的人在这里么?”顾采薇凑上前问道。“呃,采薇,前面那处所女儿家去了不方便,我和常九去探探路,你们几人在此静候消息。”
丁寿回身嘱咐道。土窑前有几个穿着灰色粗布衣打着绑腿的人正在揽客,其中一个左腮上有一颗黑痣,痣上还生着一撮黑毛的汉子冲着丁寿二人就迎了上来“二位爷,到小的这来看看吧。”
常九故作不耐的挥手撵人“闪开闪开,都是一些让人玩残了的烂货,休想蒙爷的银子。”一撮毛不乐意了。
“瞧这位爷说的,”打钉“一次不过七文钱,小的犯得着为这点小钱儿蒙您老么,我这儿姑娘换得勤,人也长得水灵,有一批昨天才送到的,包您老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