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与黑衣大汉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一团黑影蜷缩在松枝之间,夜色之下若不细看,实难发现。
“他奶奶的,都说狼吃肉,狗吃屎,本性难移,咱们这匹狼却偏喜欢爬树。”黑衣大汉骂骂咧咧地抱怨。树上那团黑影一声不响,好似说的人与己无关。
“老六就是这性子,激他也无用。”青衣女子纤秀的手指轻轻拨弄耳边垂下的散发,咯咯笑道:“二哥约我们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黑衣大汉犹豫了一下“七妹还没到?”“二哥还约了那只骚狐狸?那便恕小妹不奉陪了。”青衣女子怫然变色,欲待甩袖而去。
“要不是冲着二哥的面子,谁想来见你这条绿泥鳅。”玉狐杜翩翩从一株双人环抱的枯树后转出,挑衅地看着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双眉紧紧攒在一起,忽又舒展开来,吃吃笑道:“哟,狐媚子,如今可没有三哥帮忙,单凭你那几手小把戏,能在姐姐我的灵蛇掌下走出几招?”
杜翩翩柳眉倒竖,厉声道:“三哥落到鹰爪孙手里,可没吐出咱们兄弟半点事来,你不去救人也就罢了,还拿他来说事,有良心没有!”秃头汉子桀桀怪笑“七妹说的孩子话,做咱们这营生的,哪还有他妈的良心!”
“都住嘴!”黑衣大汉沉声怒喝,杜翩翩虽心有不忿,还是忍住不言。“咱们兄弟姐妹七个,一个头磕在地上,良心可以没有,义气不能不讲。
“黑衣大汉狠狠瞪了秃头汉子一眼,”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撅了你的鹰爪子。”秃头汉子闷声说了声是,向着杜翩翩一抱拳“七妹,五哥口不应心,你别往心里去。”
“小妹知道五哥性子直,可有些人怕是巴不得三哥在诏狱里一辈子不出来,”杜翩翩斜睨青衣女子,阴阳怪气道:“要动用公中的银子打点一二,就跟剜了她心头肉一样,”
“你他娘的在说谁?”青衣女子凤目圆睁,胸口起伏不定,显是动了真怒。“老娘说的就是你。”杜翩翩寸步不让,反唇相讥。“找死。”青衣女子原本白嫩的手掌倏间变成了青绿色,举掌便要向杜翩翩劈去。
“嗷”一声虎啸震动山岗,树梢摇动不停,枯枝败叶簌簌落下,岗上众人不禁倒退数步。虎视眈眈地看着花容失色的二女,黑衣大汉冷冰冰地说道:“老子话没说完前,看谁还敢动手!”
见三人乖乖地老实坐下,黑衣大汉才重新席地而坐,至于头上那位,他晓得问也白问。“龙老大给咱们拉了单大买卖”
乌云掩月,一层薄薄的雾气涌上山岗,本就阴森的乱葬岗密林,更添了几分诡谲。“不行,这买卖干系太大,做不得。”杜翩翩倏地站起,连连摇头。青衣女子不屑冷笑“怎么,怕了?”杜翩翩对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充耳不闻。
只是盯着黑衣大汉,道:“二哥,这买卖成与不成且不去说,若是让朝廷鹰犬查出咱们的蛛丝马迹,怕是会对三哥不利。”
“七妹担心不无道理,这买卖也不是咱们单干,事后都会料理干净,不会留下把柄。”黑衣大汉志在必得,信心满满。
“此事还是太过冒险,何况朝廷里也不全是废物,不说遍及天下的厂卫耳目,但是六扇门总捕铁面无私方未然与副捕头千里独行段朝用俱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难保不会嗅出味道来。”
杜翩翩嘴上虽说着六扇门的正副总捕,心里却莫名想起梅家庄外自己险些中招的那次暗亏。“没胆子就别干这刀头舔血的买卖,瞻前顾后的,能成什么事!”青衣女子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杜翩翩的机会。
杜翩翩显是气得不轻,呼呼喘了几口粗气,强行平息情绪,才道:“小妹退出,不趟这浑水。”
“哟,坐在家里等着分银子,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儿找去,七妹给姐姐我介绍一个”青衣女子夸张地大呼小叫。“这笔银子不用入公,小妹分文不取。”扔下这句话,杜翩翩纤腰一扭,闪入树林,三拐两拐,消失不见。
“二哥你看见了,妹子我可没逼她,是她自己不要。”青衣女子两手一摊,朝树梢叫道:“老六,咱们多分一份”青衣女子后半句话咽进了肚里,树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树梢,轻轻摇曳。
“见鬼。”青衣女子低啐了一口。黑衣大汉苦笑一声“看来又少一个人分银子了,就咱仨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二哥,咱们兄弟还要什么帮手?”秃头汉子不满意地嘟囔着“杀人灭口的事咱也没少做过,还要谁来帮忙?”“盘子是人家踩的,点子也要人帮忙收拾。”黑衣大汉解释道。“怎么分账?”青衣女子关心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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