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问。“说什么!真以为自己貌似潘安,玉树临风么!是个女人就主动爬你的床!不是别有用心的谁看得上你!
你这样的杀才淫虫便该让你欲火攻心而亡!”司马潇劈头盖脸的一番怒斥,倒让丁寿明白了几分,王九儿这娘们是个暗桩?
嗯,想想也是,哪个女人全家刚死便上赶着勾搭男人的,诶,真是精虫上脑,坏了二爷英明天纵,但她又是谁派来的呢?可惜人死了,连个口供也没处问去
丁寿低眉沉思,自也放松了对身下人的控制,司马潇觉得大腿上压着的劲道稍松,瞅他不备,立即屈膝向上一顶“嗷”一声惨叫划破花马营的夜空,三军震动
天色破晓,秋风渐起,历经千年风霜的黄土高原一片萧瑟。百余轻骑不张旗帜,自花马营东出,沿着西北边路逶迤前行,正是前往宁夏镇的丁寿一行。
鞑子已入边墙,四处分兵劫掠,这一路凶险可知,才宽尽管游骑不足,还是从中军直属的夜不收中抽调了五十精骑,交由与丁寿已算相熟的周尚文统领,护卫丁寿西行,加上萧别情的快意堂与他自带的锦衣卫人马,这只队伍也已过百,足可应对蒙古小股哨探。
为防万一,丁寿一行收起了招人注目的飞鱼服,连同主动请缨的快意堂三十六骑,一人一袭明盔棉甲,望之与一般边军无异,周尚文犹嫌不足,又特意安排了十余精骑将丁寿围在核心,蒙人骑射为本,军中不乏精于箭术的射雕手,如有隐身暗处来个无差别袭击,说巧不巧的再伤到这位丁大人,他可没法向才总制交待。
丁寿对这种安排没什么异议,他虽冒险出行,也不是一心求死,出师未捷这种丧气事他想都不愿去想,只不过一路上阴沉着脸。
每当坐骑颠簸震荡时,更会平添一副扯着蛋的痛苦神情。奶奶的,司马潇这男人婆下手真黑,那对卵子怕是已经肿了,丁寿苦着脸,尽量抬身减少受伤的要害部位与马鞍的接触,一脸怨毒地瞟向旁边骏马上一名英姿飒爽的骑士。
“你看什么?”对方很是敏锐,扭头喝问。丁寿心虚地收回眼神“师侄啊,其实你大可不必同我去宁夏城,留在花马营等我就好。”“你办完公事,我还有私仇找你了结,等不得。”司马潇冷冷道。
按司马潇的打算,她已算帮了丁寿一次,还清旧账就该立时比拼个生死,怎奈这厮声称天明有紧要公务,事关宁夏万千百姓生死,无暇顾及儿女私情,言语中颇有指责司马潇不分轻重不顾大义的意思,呸!
哪个与他有私情要叙了,看在正受鞑子荼毒的百姓面上,自己便缓他几日,一旦宁夏城出兵,立即一掌毙了他。
丁寿耸肩,不以为然道:“至于么,你我并无深仇大恨,昨夜那一下,我也受创非浅,便是有甚仇怨,还嫌报得不足?”
“你还敢再提昨夜!”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号主,司马潇柳眉倒竖,杀机隐隐。此女不可理喻,丁寿撇撇嘴,纵马向前去寻萧别情说话,周围的十几名肉盾骑士也纷纷跟上,队伍里立时空了一大块,留下司马潇一人一骑孤零零地伫立当中,咬牙切齿。
按照熟悉道路的夜不收所说,前方不远有一村落可供歇脚,百余人顶风前行三五里后果然遥遥望见一座村落。可待来至近前,才发现这村中处处皆是断壁残垣,各家的财物细软及存粮都被搜刮干净,人去楼空。
周尚文见丁寿面色难看,低笑宽慰“大人宽心,边地百姓久历烽烟,弃家避祸也非一次,村中并无尸体,想来是全村躲避兵灾去了。”“哼,你们这些男人当兵吃粮,既无能追亡逐北,也无力保土安民,替自己开脱倒是个中好手。”
司马潇讥诮冷笑。丁寿深深凝视了她一眼,无心辩驳。周尚文脸上一红,也不知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与缇帅是何关系,不好多言,吩咐手下去寻井汲水,快意堂及夜不收分批打尖休息,又安排人四下哨探,他则借机避开这对冤家。
丁寿寻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司马潇立在对面抱着双臂上下打量,看得丁寿浑身不自在。就在丁寿被盯得忍不住要暴走的时候,周尚文快步赶来。“大人”周尚文欲言又止。
“怎么了,彦章?”丁寿奇道,同周尚文一路相处,晓得其人尽管年岁不大,但精明干练,熟悉军务,算是一员能将,少见此犹豫不决的模样。“村民找到了”周尚文声音喑哑。一众军士围在村中唯一的一口水井周围,嘿然无声。
快意堂骑士紧握长刀刀柄,因过于用力,手背青筋突起,一向温文有礼的萧别情则紧抿薄唇,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软刀。
“畜生!”司马潇面色铁青,从牙关中迸出了这两个字,转首怒视丁寿“都是你们这些当官做军的废物造的孽!”丁寿没有说话,也没脸说什么,连同周尚文在内,只有满腔义愤,怒火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