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个面孔黝黑的年轻人从妓馆中走出,警觉地左右看了看,便顺着长街一路走去,教丁寿失望的是,这年轻人步履矫健,没一点虚浮迹象。
“动手吧。”司马潇站起。“且等等。”丁寿摇首,迎着司马潇诧异的目光道:“让儿子卖爹不那么容易,不如放长线钓大鱼,查出他们的落脚之处。”
“伙计”“这位爷您什么吩咐?”店里差不多所有的茶博士都围了上来,狗屎运不能都让那小子一个人踩了吧。
“都不干活啦,去伺候客人去。”胖胖的茶楼掌柜挥袖撵走了伙计,欠身堆笑道:“爷,您吩咐。”这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丁寿自得地向司马潇打了个眼色,对方不屑扭头。
“掌柜的,我的马寄存在柜上,好生照应着,这一天半日的会有人来此找爷,将马交给他们,便说是我说的,让他们在此等候,事情办成了爷回头重赏。”
“瞧您老说的,包在小的身上,断不会出差错。”听完有赏,掌柜的点头哈腰,谄笑不已。
烂柯山,位于洛川县东,时已进冬,山上落叶萧萧,一派荒凉景象。“躲在这么个鬼地方,难怪到处寻不到人。”隐身在狭窄山道两侧的密林中,丁寿可不算舒适,尤其徐家那小子甚为机警,时不时便回头望上一眼,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司马潇同样藏身林中,对丁寿满腹牢骚不理不睬,让这货好生无趣。便这样闷闷地追了七八里山路,前面的徐九祥突然一拐弯不见了踪影。二人相视一惊,飞身急掠了过去,只见四处荒烟蔓草,枯枝败叶,哪还有半点人影。
“见鬼了不成?”丁寿叉着腰,左顾右盼“难不成那小子钻地下去了!”“差不多。”司马潇俯身从一旁捡起一根枯枝,看断口似是才被踩断的。若有所悟的丁寿急急顺着枯枝方向四处寻找,终于在十几步外的山壁上发现一个枝蔓遮掩的深邃洞口。
洞中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丁寿揉了揉鼻子“那个司马,你怕黑么?”白了男人一眼,司马潇矮身钻进山洞。
“有个伴总是好的,何况还是个女伴。”丁寿耸耸肩,猫腰跟了进去。山洞光线幽暗,视线所及也不过五六步距离,摸索石壁,有人工开凿痕迹。
也不知是何时所建,二人怕惊动徐九祥,未敢举火,只是小心翼翼贴着墙壁前行,幸好拐过一个弯后,可见前方隐约有灯火跳动,似是有人掌灯前行。
看来是未走错路,心中有底,丁寿二人跟踪的速度不免加快,洞内路径逐步向地下盘旋延伸,越往深处越是阴暗狭窄,勉强可供两人并肩弓背而行,周遭石壁也渐趋光滑,开凿者打磨得极为用心。
“司马,咱们回去吧。”丁寿突然传音道。司马潇不解地眨眨眼睛,一双乌晶水眸在黑暗中甚为亮眼。“我不是胆小,只是有些不祥的预感,怕是要出事。”丁寿传音解释。
司马潇同样心中惴惴,只不过身为天幽帮主,她考虑更深一层“先拿下徐九祥,必要时以他为质。”
“好。”丁寿颔首,主意既定,立即身形电闪而出。为防被人发现,他二人与前面灯火一直不即不离保持着七八丈远,此时脚下一发力,不过瞬息间便将前面举着灯火的人拿住。
“你是谁?!”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眼前人完全是一张陌生的脸孔,绝不是二人跟随一路的徐九祥。“小小人是”这人因巨大的恐惧,面容已扭曲变形,说不出的诡异瘆人“你你们不该这么快发现”
“什么该不该的?徐九祥在哪儿?说!”感觉被人耍了的丁寿,收紧了锁在来人咽喉上的手指。“快逃!”那人瞪大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两个字,让二人一时间惊疑不定,突然,一阵‘轰隆隆’好似雷声的闷响由身后传来。
“打雷了?”丁寿错愕,而今可是冬天。司马潇一摸石壁,感受到整个山洞似乎都在微微颤动,顿时色变“不好,这洞内设有礌石。”
不用提醒,丁寿已然看见足有洞内通道方圆大小的巨大圆石咕隆隆向这边滚来,丁寿毫不犹疑地重复了那人的喊叫:“快逃!”二人如电般错身疾掠而出。
此时也无暇顾虑其他,只有向着洞内深处逃窜,不过才奔出十余丈,便听到那个跟在他们后面奔跑的倒霉蛋一声惨叫,便没了声息,怕是已被压成了肉饼,尽管有个人做了垫底,丝毫未能影响那巨石的滚落速度,丁寿算是晓得这狗日的石洞为何开凿得如此光滑倾斜了。
分明就是为了给礌石减少阻力增强惯性用的。竖着中指问候着古人的物理老师,丁二脚下半点不敢怠慢,猫蹿狗闪,兔滚鹰翻,此时已经不在乎什么身法巧妙姿势美观了,但凡能加快些速度,二爷便是手脚并用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