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为了办好差事,这一仗才不得不打,所谓号令贵一”曹大康森然冷笑:“今日早分个胜负,也好让东厂诸位晓得谁主谁次。”吕金标怒火上撞“遮莫曹先生便以为我东厂败局已定?”曹大康嘴角微微下垂,点头道:“然也。”
“吕某领教。”对方欺人太甚,一向沉稳的吕金标也难压怒火,猱身而上。曹大康不慌不忙,细长食指倏地伸出,指尖已笼罩吕金标半身穴道,吕金标未想对方点穴手法如此精妙,急忙倒退数尺,惊疑不定。一指逼退吕金标,曹大康原地未动,优哉游哉负手而立,神态轻蔑。
吕金标脸上发烧,大吼一声再度欺前,混元铁伞大张如翼,直扑曹大康。曹大康不屑冷哼,施展身形倏前倏后,穿行如飞,暗点对手周身三十六处大穴,吕金标虽有铁伞护身,急切间却也奈何不得。
天风子以一敌二,游刃有余,三才剑法隐含天地易理,刚柔相济,快而不乱,天风子虽因心性之故,剑法舒展正气不足,凌厉却更盛几分,石雄二人联手,竟被他逼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他奶奶的,公羊柏暗恼不已,他一手杆鞭其实颇有独到之处,据传是西域一前辈高人所创,这位高手在牧羊之时偶遇狼群,他便靠着手中杆子鞭,抽打豺狼,保护羊群,兵器中既有软鞭绳标的招数,鞭杆也可作短棍使用,施展开来数丈方圆端的密不透风,可如今林间混战,空间狭小,他这一手功夫先自去了一大半,眼见天风子持剑逞凶,不由心中一狠,摸向了腰间的淬毒飞梭。公羊柏绰号“神鞭飞梭”飞梭暗器既可与他的鞭法齐名,可知厉害。
不过梭上之毒见血封喉,公羊柏出身农家,进东厂只为谋口官饭,并无滥杀之心,等闲不愿使用,今日看这贼道招招杀机,为求自保,也顾不得许多了。
杆鞭贴身横扫,逼得与石雄对战的天风子上窜而起,公羊柏身子一旋,三枚飞梭瞬间成倒品字形往他身上射去。
天风子才与石雄拆了一招,身在半空无处躲闪,拼尽余力挽起数朵剑花,打掉胸前两枚飞梭,眼见第三枚飞梭闪着蓝汪汪的寒芒射向小腹,不由悲呼一声:“吾命休矣!”
一枚石子凭空弹出,撞歪飞梭,随即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从林间飞出,落地轻灵如絮,毫无声息。“四铛头?!”公羊柏与石雄见了来人,脱口而出。丁寿看着一片混乱的众人,微微蹙眉“住手。”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东厂众人依言退出圈外,西厂几人却未有收手打算,紧随而上。
“好小子,敢暗算你家道爷!”天风子怒火攻心,也不道谢,剑如毒蛇吐信,直刺公羊柏咽喉。耀眼寒芒方起即收,丁寿手腕一翻,使出天魔手“捏字诀”反手夺过天风子长剑,屈肘后撞,道人捂胸跌倒。
熊天霸狂舞飞龙斧,张牙舞爪地朝陆坤追去,耳边剑鸣声骤响,未等他弄清状况,只见前路野草间赫然冒出一柄长剑,寒光闪闪,他的大脚丫子只要再向前迈出半步,怕立时便要去和谷大用作伴,直将他惊出一身冷汗,保持着前冲的古怪姿势,傻杵在原地。
甩手飞出长剑,丁寿看也不看,二爷可不操心西厂是否会多个太监,身形冲天而起,焦福飞鹰十三刺的一招“雄鹰扑兔”才使出一半,便觉后领一紧,身子旋即一轻,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拉拽直坠山林,耳边只余一个冰冷的声音言道:“爷叫你们停手!”
曹大康面前同样多了一个洒脱如风的白衣人,与那三人鲁莽相比,曹大康镇定许多,端详一番来人,笑道:“瞧尊驾风姿气度,可是白三爷当面?”白少川嘿然,算是默认。
“白三爷已非东厂之人,何苦蹚这个浑水?”这话东厂的人可不爱听了,石雄叫道:“姓曹的,白三爷和丁大人往日是我等上峰,今后自然也是,你说话掂量掂量!”这话顺耳,丁寿勉励地拍拍石雄肩头,换来对方点头哈腰一阵谄笑。
白少川轻敲折扇,缓缓道:“东西二厂皆是为朝廷办事,尔等所为非刘公公所愿见到,白某不得不管。”
“我等此番也俱是受了刘老公指派”“哦?刘公若不想让尔等活命,吩咐一声就是,何须这般麻烦。”曹大康目光转冷“白三爷,你我互不统属,对你客气几分是看刘公公金面,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少川剑眉微扬“白某倒是真想见识一番曹先生的罚酒是何滋味。”“曹某成全你。”一言不合,曹大康立即动若江海,双手十指擒、拿、封、闭、拗、沉、吞、吐,声东击西,变化无穷。眼见曹大康瘦长身影围着白少川前后飞舞,吕金标暗暗挢舌:乖乖,原来适才姓曹的还未尽全力,一根手指已经可以通天了。
这双手十个指头齐上,白三爷不会阴沟里翻船吧?丁寿倒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在旁卖呆儿,白老三若连这货色都拾掇不下,岂会被刘瑾予以重托,只要静观曹小子如何倒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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