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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假风虚凰动真清不是冤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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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子云死里逃生,因为他曾经高烧过三次,若非他的命大,正好曲能直在此,他早就完了。

    但是,整整四个多月才算痊愈。秋去冬来,已是蜡鼓频催,年关已近时刻。由于一直也未看到马家的人到对面废墟来,或者已来索看过,凌、马二人未曾注意,因而孩子还是未交出来。

    不过,由于这小男孩长得越来越可爱,两少对这孩子都产生了情感,这天姜子云道:

    “少主人,两位既然喜欢这孩子,何不认为义子?”

    “好极了!”马芳芳道:“我也要认他作干儿子,这样才有痛痒感。老姜,你就为孩子取个名字吧!不能总没有名字。”

    姜子云道:“老奴肚子没有墨水,‘续命郎中’很有学问,隔着肚皮都能看到墨水,还是由他取个名字吧!”

    曲能直道:“老姜,你可别转弯骂人,其实凌少侠是咱们三人之中,学问最渊博的一位。”

    凌鹤道:“曲大侠快别客气了。作大夫的哪一个不是博古通今?尤其是一位名大夫。”

    “算算了!”马芳芳道:“反正我相信这孩子已经有了名字,咱们不过是暂时为他取个名字罢了。你们说,就叫他小鹤如何?”

    “这”凌鹤道:“孩子又不是我的,怎么可以用我的名字?”

    马芳芳道:“你是孩子的干爹,就用你的名字又有何妨?”

    午后,曲能直带着姜子云去装假肢,马芳芳在陪孩子睡觉,这工夫听到楼下有女人“哼哼”的声音,一个男子的口音有点熟、似乎住进楼下后面上房之中。凌鹤等人所住的楼上后进,恰巧在那楼下上房顶上。

    凌鹤也未在意,大约是夜晚起更时分,楼下那女人尖叫起来,于是乱成一团,似乎是那个女人要分娩,正在阵痛。

    “小二哥,拜托你炔去请位有经验的接生婆来,越快越好!这是一点小意思”

    “这这怎么好意思?嘻嘻!我说这位贵客,你太客气了小的这就去”

    下面那女人曝叫不停、直到三更将尽,才听到婴儿啼哭声,好像整个楼下突然静下来,且隐隐听到请小二去找接生婆那个年轻人吁了口气道:“这下子可好了真是谢天谢地”

    没多久,只闻一个老女人的日音道:“恭喜你!公子,是个白胖的大小子哪”

    凌鹤总觉得这个年轻人的口音有点熟,不知在什么地方听见过,但不久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孩子的哭声把他吵醒,只闻马芳芳一面哄着孩子一面叫着:“小鹤不哭小鹤乖林嫂林嫂小鹤饿哩”

    “来哩!少夫人。”只闻奶娘在她的房间内“悉悉索索”地匆匆穿上衣服,走了出来,道:“想当年,我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和少夫人一样,也没有奶水;把孩子饿得‘哇哇,叫,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治好的。这辰光正好相反,奶水太足了把小鹤呛得直咳嗽”

    凌鹤苦笑一下,这奶娘真浑,这么久居然未看出他们不是夫妻,可能是由于孩子和他同名之故吧?不知马芳芳听了这话作何感想?

    这工夫凌鹤下床洗脸,由于昨夜曲、姜二人回来得太晚,他也没有叫他们,就独自到附近小馆中去吃早饭,可是他刚坐下,曲能宜就来了,他道:“曲大夫旱,我想让你们多睡一会,所以没叫二位”

    “昨天晚上的确没际好,尤其楼下一个年轻女人生产,吵得人心慌意乱地。”

    “姜老的假肢装好了?”

    “总算大功告成,本来我建议悠也装只假手臂,他拒绝了”

    “为什么呢?有只假手臂比没有好些。”

    “他说只要能走烙,有只右子能喘奈也就行了,反正能伺候你就成”

    “这这算什么?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谱儿要人伺候。”

    “凌老弟,我看得出来你是被骗怕了,可能一直不敢信任姜子云吧?”

    “曲大侠,在下父仇未报,不能不珍惜这条性命的。”

    “这当然不能怪你,不过曲某倒可以保证,妻子云是真的幡然醒悟,绝不是假的。而姜子云昔年与姜子奇、被称为‘黑白双煞,,他本是极正派的,甚至要亲手缉捕姜子奇归案,改邪归正,梅死后姜子奇以了性之法名而出家。你想想看,姜子云本来是正人君子,只因情场失意,行为上荒腔走板,并非本性有问题,他和‘一指叟’叶伯庭完全不同”

    这工夫姜子云一瘸一瘸地走来,首先向凌鹤行礼,这几个月来,他对凌鹤一直如此。凌鹤道:“姜老装的假肢,是否不大合适?”

    “不是,少主人,这假肢是曲兄设计的,另请名木匠及铁匠制成,已经不能再好了,只是初装上的假肢,都是如此的,日久就习惯了!”

    就在这时,又来个年轻人,凌鹤微微一愕,认出正是他潜回焚毁“怒堡”发现和张不幸在一起的那个。

    尽管他恨透了张不幸,却又说不出来由此讨厌此人。也许曲、姜二人也都不认识这年轻人,三人吃完,凌鹤还为马芳芳及奶娘带了些早点回去,当他来到楼下梯口处,正要上楼之时,忽闻那上房中有个女人叫着道:“青哥青哥”

    凌鹤的心坎上像被大力抓了一把,这不是姜不幸的口音吗?她怎么会在这儿?

    而这工夫,那屋中的女人叉在呼叫道:“青哥青哥”

    “来了!”凌鹤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口音,竟是刚才去吃早点的那个年轻人,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显然是为这女人买的食物。又道:“来哩!来哩”

    凌鹤心头一直在沉落,这女子就是姜不幸,而姜不幸八成就是昨夜生孩子的那个女人。

    本来到了“怒堡”未见到姜不幸,对于那些流言已不太相信。然而,她要是没被男人碰过,怎么会生孩子?

    “我一早就去拿你的清蒸鸡,你要补补身子。孩子不足月,更要小心照料、你不滋补一番,孩子就不会有足够的奶水,这早产的孩子才六个月呀”

    “七个月七个月”凌鹤暗暗一算,扣去在此消耗的时间以及离开“怒堡”之后来到此之前那段时间,正好约七个月。“这女人弄虚作假!”

    说不出内心是烦躁、恼怒或者还有其他说不清的感受,轻蔑地“哼”了一声就往楼上走去。这情景正好被后面的姜子云看到,不由连连叹气,但一时也不知如何来排解这件事。

    他带姜不幸入“怒堡”实是撮合他们,万没料到黄世海看上他们,当作了金童玉女而安排了“借种’,计划,当时妻子云颇为难,但仔细一想,就让姜不幸改名为孔开屏,且要她不出声装哑吧。

    男女长久相处,日久生情是极可能的事,正可利用黄的“借种”计划促成他们的好事,至于在途中散布谣言,也不过是诱凌鹤前来求证而已。

    在“怒堡”时,据他所知,两少假凤虚凰,并未动真的。那么这孩子是谁的呢?难道是这个年轻人的?本想帮忙,结果却是越帮越忙,姜子云实不甘心。

    上楼发现凌鹤躺在床上不说话,马芳芳抱着孩子,逗孩子笑给他看,他也不出声。马芳芳道:“凌大哥,怎么哩?”

    “没没有什么也许是昨夜没睡好”“那你就睡个回笼觉吧”

    马芳芳走后,姜子云进屋低声道:“少主人,人与人之间,往往鬼使神差会产生一些误会老奴相信少主人是意志坚定的人,不要轻易动摇对某一个人的信赖”

    凌鹤此刻脑中很乱,似乎未听到他在说什么。

    午饭没有吃,别人以为他在睡,只有姜子云知道他没有睡,而且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少主人,这是三十个锅贴,一碗三鲜汤,快吃了吧!人是铁,饭是钢啊”凌鹤装睡,他实在吃不下。他一直在自问:“我有什么重大欠缺?为什么深交的女人都会背叛我?”

    此刻楼下那年轻人道:“小妹,我总要为孩子去订做几件小衣服,尤其也快过年哩!”

    那女人道:“青哥,你想得真周到。小月子孩嘛!冻不着就成了,何必讲究?”

    “这是你的头一胎,又是个可爱的大小子,不应该马虎的,小妹,我去去就来”

    年轻人一走,姜子云在外面轻轻敲门三下。

    “谁呀?”

    “不幸,是我”

    “你是叔叔?快请进来”

    “是的”姜子云进屋,坐月子的人不能见风,急忙把门闭上,两人互视一眼,姜子云唱然道:“不幸,世上就有这么巧合的事,你猜谁住在楼上?”

    “莫非是”她似已猜到,但并未说出来。

    “不错,是他,太巧了!而他似乎也听出你的口音,立刻变得十分颓废起来,我就想不通莫非这孩子不是他的?”

    “他怎么说的?”

    “他说没有,他没说什么,只是一早上楼,往床上一躺,既不吃饭也不说话,似有一脸怒容。”

    姜不幸自然不信他一句话没说,必知叔叔不便说出来,当然,她绝对想不道会是“这女人真滥”五个字。

    姜不幸气得笑了起来,道:“叔叔,他真的没说什么?”

    “没有”

    “而且颓废、沮丧,且有怒色?”

    “是是的。”

    姜不幸扬扬头,不屑地道:“我和他又没有婚约,我有了孩子,是我个人的事,干他什么事?”

    “不幸,叔叔撮合你们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却也没想到糟到这般田地。嗨!这叫我怎么安心?”

    “叔叔,你不必为我操心,人家不认账,咱们还要赖上人家不成?哼!好一个名门正派的花花大少”

    姜子云也心乱如麻,未注意听她这几句话,走近婴儿望去,长得很好,比楼上那个还可爱。

    “叔叔,你的腿和左臂”姜不幸现在才发现。

    “一言难尽”他说了叶伯庭想毁了他的四肢之事,喟然道:“好在少主人不嫌我,叔叔今生永不离开他的左右,以赎我的罪孽”

    姜不幸叹口气道:“叶伯庭似乎雄心很大。”

    “嗯!所以他必须千方百计地除去少主人,因为当今武林中,除了少主人,恐怕能和他颔顽的已不多了。”姜子云道:“不幸,这孩子的父亲是”

    “叔叔,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不幸,叔叔能不管吗?你为什么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呢?”

    “不相干,叔叔,不谈这些,楼上好像也有一位年轻的女人,还有个小孩子,那是什么人?和他住在一起吗?”

    姜子云不愿谈起马芳芳,呐呐道:“那位姑娘就是八大家之一,西北马如飞的女儿马芳芳,她是和我们住在一起,不过”

    这工夫只闻凌鹤在楼上大声道:“姜老姜老”

    姜子云对凌鹤言听计从,必恭必敬,急忙出屋道:“少主人有何吩咐?”

    “姜老,我们要上路了,既然你的腿已经好了,就没理由在此耽搁,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小客栈,我简直待腻了。”

    姜子云道:“少主人,咱们是往哪里去?”

    “到哪里去都好,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是的少主人”

    凌鹤只要想到“离开这儿”这个主意,就是一刻都不愿逗留,催着马芳芳拾掇东西。马芳芳道:“凌大哥,离开这几,就不能带奶娘走,再说人家也不会去,孩子吃奶怎么办?”

    曲能直道:“凌鹤,为什么说走就走?紧三火四地,有什么急事?”

    “曲大侠,早晚都要走,开冬以来,这几天天气较好,找个大的镇甸落脚过年,不是方便些?”

    姜于云道:“少主人,你就交代一下,我们是往南,还是往北?叫车的时候也好讲价钱。”

    凌鹤道:“不是往北就是往西,反正不是往东往南就是了”他也知道姜子云是故意说给姜不幸听的。

    车子叫好,马芳芳下了楼,就站在姜不幸的窗外,大声道:“小鹤的爹,有一些尿布还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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