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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金蝉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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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凤啸听出笑声为铁面钟馗而为,崔星五已远去影杳,不禁心情一宽,身形疾塌隐在暗草丛中。

    伍梦龙心中虽怒火猛炽,但知道追去也无用,独自一人难敌重重狙击,心念一转,往回奔去。

    却不料奚凤啸身形已自不见,脸上油然泛起一侄惜惆怅神色,叹息道:“这位奚贤弟真是耿介,殊不知我一番好意,防其日后相遇真正梅六托交之人索剑,引起无穷祸患,竟遭误会我从中作梗,存心觊觎。”

    说罢又长长一声叹息,目中冷电眼神向四外一瞥,疾展身形电奔而去。

    奚凤啸待伍梦龙身形消失后,才站下起来,只觉脱除了一身羁绊,如释重负,辩明方向如行云流水,慢慢消失在夜色苍茫中。

    口口口口口口

    朝阳正上,东方泛起紫红霞彩,灿烂悦目,滚滚长江,浩荡无涯,江上帆影片片,水鸥逐飞,远全黛隐约,景色佳绝。

    江滨林中盘膝坐着奚凤啸,他方气运周天,调息行功已毕,脑中在思索将许多奇异武学如何组合发挥其无比威力,沉浸其中,浑然忘我。

    距江滨不远通往江夏一条黄澄澄的官道上,渐现出车马行人,络绎不绝于途。

    突然,远处忽传来一声惊马长嘶,接着隐约可闻奔雷蹄声,轮轮辚辚,驰行甚疾,须臾便清楚入耳。

    但从蹄声凌乱中可分辩出此不寻常,奚凤啸不禁睁目眺向官道上,只见一轮帷幕重围由四匹黄骠骏马牵系的马车奔来,车辕上踞坐着一个黑衣魁梧大汉,扬鞭猛挥,豆大汗珠顺颊淌下,神色焦急不宁。

    车侧两旁由两骑紧紧护着,骑上人均是黑衣劲装大汉,刃不离手,频频向后回顾,似恐惧有人追袭,臂腿显出在途中遇袭负伤,鲜血淌不断溢出。

    车内忽响起沥沥茑声道:“停下!”

    车辕上大汉不禁一怔,忙勒住丝缰,停车不行,回面说道:“小姐,如不兼程赶路,只怕逃不出他们毒手。”神情不胜忧惶。

    “我知道。”车内少女答道:“但我爹经不起车行颠波,现巳昏迷过去了,再不停住,只怕我爹挨不过片刻。”

    赶车大汉叹息一声道:“事既如此,小的也不能违忤小姐之命,但对头毒辣无比,小的受恩深重,虽死无悔,但小姐也难以逃命。”

    少女答道:“我总不能眼看着他老人家就此死去。”

    赶车的大汉叹了口气,一跃而下道:“请问小姐为今之计?”

    帷幕一扬,车内闪出一个冷艳如花的少女。

    只听来路官道传来一串如雷蹄声,车旁两骑士彪形大汉立时马首一圈,阻住官道上。

    少女望了骑士两大汉一眼,道:“你等非其之敌,还是各奔前程吧!”

    两骑上大汉神情一肃,同声答道:“小的深受主人大恩,死而无怨,小姐快护主人逃命去吧!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有复仇之日。”

    少女踌躇了一下,掠身入车,扶出一个昏迷瘦小老者,向赶车大汉叫道:“石三爷,请继续赶车诱开来敌,容我爹从容离去。”

    赶车在汉立即跃上车辕,扬鞭挥空,叭叭一声脆响,马蹄飞动,轮转辚辚如飞奔去,仅留下一双骑士劲装大汉横刃阻在官道上。

    来路上蹄声更急,只见那少女抱着老者走向林中而去。

    道上骤现五骑风掣电驰奔来,远远望见马车荡起一片黄尘已在数十丈外,骑势更急,竟无睹于一双横刃相待的骑上劲装大汉撞去。

    只听两声惨叫腾起,一双骑上人已被飞摔在官道上,五骑如飞追向马车而去。

    这一切情形,均落在奚凤啸眼中,暗暗叹息道:“险恶江湖,视人命草芥,武林正义何在?”

    眼看着那少女走近,不自主的又闭上双目,忖道:“我一路招来的纠缠不少,还是少管闲事为妙,恐有负何湘君重托。”生似老僧入定,无动于衷。

    那少女面有忧容,一步一步向江滨走去,突发现奚凤啸端坐树下,不禁噫了一声道:“阁下为何坐在此处?”

    语声入耳,奚凤啸再也不能装作了,睁眼立起,目光落向抱在少女臂中老者,答道:“在下因赶路一夜未睡,在此林中稍作歇息,怎么这位老丈身罹重疾么?”

    那少女柳眉一皱,道:“他老人家为仇家毒手所害,现在无暇详说原因,阁下可否相助脱去对头魔掌之下。”

    奚凤啸不禁一怔,答道:“姑娘如此抱着老丈逃奔,恐无法逃远,为今之计,急宜在江滨找一小舟直驶下游。”

    少女螓首连摇叹道:“水道上他们眼目更多,恐自投罗网,此计可行,还用得着问阁下么?”

    奚凤啸道:“在下认为此是险中求生之计,除此一途,别无他策。”

    少女轻轻一笑道:“就依阁下吧!只是江滨何处可觅得小舟,又恐万一误踏盗船。”

    奚凤啸张大双眼一愕道:“老人家仇家是否老龙神的匪徒爪牙?”

    少女不禁噗嗤一笑道:“原来阁下还是初涉江湖,老龙神上官相是黄河水道巨寇,此是长江,乃四渎帮势力,与老龙神根本扯不上关系。”一笑嫣然,妩媚动人。

    奚凤啸不禁脸上一红,道:“在下就去江滨,姑娘请稍候。”

    说着双肩微振,腾空两个起落,便已到江滨,目光两面来回一巡,江边竟无一支船支停靠着,不禁腹内煞费周章,正在为难之际,只见上流头靠着江岸奔流而来一支小舟,其行如箭。

    奚凤啸剑眉一轩,高声呼唤道:“船家,可否搭在下至对岸,在下愿酬十两纹银。”

    小船如飞而至,船首操楫一个敞开胸襟,露出茸茸黑毛的斜目大汉冷笑道:“客官就是酬千两黄金我也不愿。”

    奚凤啸看出这船家不是正路,哈哈一声冷笑,凌空拔起,风中落叶,悄无声息落在舟中。

    操舟大汉不禁一怔,喝道:“原来你这小子竟是会家子。”腾身虎扑,两掌一圈,一式“双风灌耳”攻去。

    扑势劲急,拳式凌厉,划出破空疾啸。

    奚凤啸冷冷一笑,屹立不动,待大汉扑至近身,迅雷闪身一挪,错开两步,右臂疾探,一式“金豹露爪”扣着了大汉的腕脉要穴,左掌穿胸飞去。

    叭的一声,接实在大汉前胸。

    只听大汉口中发出惨嚎,喷出一口血箭,身形被震得飞坠江心。

    小舟急放下流,奚凤啸忙将双楫一抄,往怀中一拢。

    他不拔尚好,这一拔使小舟只在上面连打旋转。

    奚凤啸费去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小舟靠着江岸,只见那少女抱着老者已立在江岸上,盈盈一笑道:“萍水相逢,蒙阁下拔刀相助,他日江湖上定有以相报。”说着,剪水双瞳露出感激之色,接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奚凤啸一跃上岸,道:“在下姓名不值一问,姑娘请下舟吧。”双臂一伸,意欲接过怀中老者。

    少女少目睨了奚凤啸一眼,将其父交与奚凤啸臂中,低声道:“有劳了!”

    两人先后踏入舟中,奚凤啸将老者平睡舱中,一摸老者脉息,不觉面色微变,惊道:“这位老者伤势垂危,血行阻逆,真气滞缓,伤在内腑,如不急救,只怕挨不过半个时辰。”

    少女眼圈一红,泫然欲泣,凄然答道:“这个我知道,我因武功微薄,身旁又无灵药,用尽手法不能救治我爹伤势转轻,但让他老人家平安逝去,总比落在四渎帮手中好些。”说时泪珠儿竟似断线般淌下。

    奚凤啸倏的一掌紧接在老者“期门”穴上,一股纯阳真气透穴而入。

    须臾,只见这老者灰白的脸上泛出一丝血色。

    少女泪眸张得又大又圆,暗中忖道:“这少年看去不过十七八岁,怎么有此深厚的内功。”

    突然,老者喉中发出一声疾响,四肢缓缓伸展,奚凤啸左手两指在老者胸腕之间,疾点了数处穴道,回面望着少女,微微一笑道:“在下已尽心力,仅保住令尊性命七日,姑娘速护令尊求医,或可痊愈,在此七日期中,令尊不可说话,亦不能妄施内力。”

    少女转悲为喜,张口欲言,只见老者已从昏迷中醒来,双目吐出黯淡神光道:“少侠救老朽沉危,德重心感,老朽无物答报,只”伸手入怀取出一本线装小册,封面已无,纸色黄旧,上书密麻小楷,接道:“仅以此书赠。”

    奚凤啸双手连摇道:“在下非为图报而来,老丈请静养伤势,不可言动。”说着转身欲待离去。

    少女急从老者手中抢过那本小册,迅疾无伦塞在奚凤啸怀内,道:“受人点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此书是我父女无意中寻获,但不明其中奥妙,阁下武功卓绝,不难参悟,或可在书内找出疗治我父所受三阴绝户掌之法。”

    奚凤啸正待推辞不受,忽听江边林中突腾起一声锐啸,忙道:“姑娘急速离去。”两足一点,飕起奔空四丈高下,双臂向前一滑,身化“乳燕投林”掠入江滨林。

    只见林内五个面目阴沉的四渎帮高手,出招辛辣,围攻一个大汉。

    这人正是赶车的汉子,一杆长鞭舞得风雨不透,招式精奇。

    但听一个闷哑音炸的语声道:“尊驾使着好一手金蝉脱壳之计,但如今巳在笼中之兽,有何话说,速速吐出吴老鬼父女下落,便可饶你活命。”

    赶车大汉厉声一笑,长鞭攻势凌厉如山。

    显然,这五个四海帮匪徒都是上乘高手,武功毒辣,着着紧追猛攻。

    奚凤啸略一沉吟思索,伸手拔下五根松针,扬手打出。

    只听五个四海帮匪徒各发一声闷嚎,仰面倒地,松针没入太阳穴内,立时气绝毙命。

    赶车大汉不禁一怔,知有人暗中施救,目光四巡,只见奚凤啸飘身现出,正欲出言感激。

    奚风啸已自说道:“一双父女现在江边舟中,尊驾速去相见,迟则不及。”

    赶车大汉谢了一声,往江边疾掠而去。

    蓦地——

    一条人影电疾风飘而至,现出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瘦削长脸,三绺长须老者。

    老者两道森厉眼神望了地面五具尸体一眼,冷冷一笑,道:“这五人都是你毒手所害么?”

    奚风啸道:“正是,这五人无理寻衅,出手毒辣,是以在下忍无可忍。”

    老者杀机毕露,冷笑道:“老朽相信五名属下不致无端生事,绝非无因,尊驾如不实话实说,休怨老夫心黑手辣。”

    奚风啸只觉此老者语音甚熟,猛然忆起一人,目露惊疑之容答道:“阁下可是姓韩?”

    老者愕然瞪目,问道:“老朽正是姓韩,尊驾”

    语声未了,奚凤啸已自紧接说道:“阁下谅是人称八臂官韩维武老英雄,在下名唤九荫,当年在闽侯庞老爷子府中,蒙老英雄另眼看待,在下永铭心底,时刻难忘,老英雄当已不记了。”

    韩维武不禁面现笑容道:“多年不见,老弟已一变临风玉树,英气逼人,难怪老朽不复记忆。”说着疾趋在五具尸体之前,在每人鼻中弹入一些黄色药纷,转眼即化为一滩黄水,又疾掠在官道中将五骑扬掌一击受惊狂奔向江夏而去。

    八臂灵宫韩维武再度返回林中,向奚凤啸道:“如不出老朽所料,老弟定救下一双父女。”说着叹气一声,道:“这样也好,老朽也不愿为虎作伥,事非得已,老弟你先去夏口镇外,滨临长江有家长福客栈等候老朽,老朽还有话说,不见不散。”说着双肩一抖,穿空掠飞而去,去势如电,转瞬身影俱杳。

    奚凤啸目送八臂灵官韩维武的身影消失后,不禁生出天涯何处无知己之感。

    他与韩维武有四五年不见了,八臂灵官之在庞府,独对奚凤啸怜悯其遭遇,后因不满庞镇寰骄妄.藉故离去,不料韩维武竟投在四渎帮内。

    他心有感触,转身迳往江边,那艘小舟已自不见,知这双不知名的父女安然离去,目睹滚滚江流,浪花激荡,只觉洗刷不去胸中无限愁怨

    三山半落青天外

    二水中分白鹭州

    此乃唐人千古传诵绝句,将这江夏描叙得令人神往。

    薄暮时分,苍瞑四合,西天尚有一丝残霞,夏口镇滨临长江福客栈外,来了英姿飒爽的奚凤啸。

    店伙忙自店内趋出迎接,哈腰陷笑道:“客官可是要住店么?”

    奚凤啸点点头,随着店伙入内,找了一间僻静独院住下,要了一角酒并几味菜肴,独自饮酌。

    一灯萤然,窗外明月斜挂树梢,万籁俱寂,只隐隐可闻江水惊岸拍涛之声。

    奚风啸就着案前取出负伤老人所赠一本小册阅读。

    他秉赋过人,一目十行,凭着惊人记忆全部记在脑中,这本小册名唤“三元秘谱”乃前辈异人手抄遗留,内载尽是绝传上乘武学。

    奚凤啸将“三元秘谱”藏在怀中,睡在床上,静心参悟秘谱上晦涩文义。

    不知过了多少时分,烛泪成烬,奚凤啸逐渐朦胧睡去。

    蓦然,窗外传来一声清脆掌音,奚凤啸不禁惊醒,翻身离床,只听窗外响起韩维武低唤道:“奚老弟在么?”

    奚凤啸道:“韩老英雄么?在下在此。”

    一条人影翩若惊鸿般掠入室内,正是八臂灵官韩维武。

    他甫一沾地,即笑道:“老朽早知老弟非池中之物,昔年被庞镇寰一念之私,忌刻深嫉,困处笼中,老朽常抱不平,如今眼见老弟蜚声武林,欣喜何似!”

    奚凤啸大诧道:“在下何为遭受庞镇寰之忌?请道其详?”

    韩维武略一沉吟道:“此事说来话长,你我有暇再作详谈。”说着目光一落奚凤啸肩头,接道:“风闻老弟在鹿角堡得了一柄湛卢剑,如今何在?”

    奚凤啸不禁一怔,道:“老英雄因何得知?湛卢剑乃在下受主之托转交一人,途中此人持梅六信物取去。”继将得剑经过扼要道出。

    韩维武倾听之余,不觉微微叹息道:“老朽深信老弟决非谎言,但武林中人未必能信,尤其老龙神上官相视老弟如仇人,来日祸难频频已可预料。”

    奚凤啸道:“豫南柏树庄少庄主伍梦龙一旁亲眼目睹湛卢剑巳交与他人,武林中人不置信在下有何办法,何况在下已立下誓言决不涉身江湖,此去燕京投靠族叔习贾营生。”

    韩维武摇头微笑道:“老朽只说明此事利害,并无私心,请问湛卢剑原为何人所有?”

    奚凤啸不禁一怔,答道:“原为老龙神上官相之物,借与邹槐使用”

    韩维武接道:“道理即在此处,上官相岂能不在老弟身上追索此剑”

    奚风啸不禁面色微变。

    只听韩维武说下去:“如今武林动荡,均是为查觅“白阳图解”下落藏处“白阳图解”旷世绝学,习成可纵横武林,无敌天下,是以引起武林各大门派黑白两道群雄觊觎。

    说时,他向一旁椅上坐下,接道:“武林谣传白阳图解藏处有三,一为冀北长城之侧,一为雁荡,另外一处为嘉兴南湖,莫衷谁是,但藏处隐秘,设有巧妙奇门厉害消息,误入定罹不测,除了本身负有卓绝武功外,尚须三物缺一不可。”

    奚凤啸道:“那三种物件!”

    韩维武道:“一是寒蛛宝衣,水火难入,万毒不侵,其次是湛卢剑,锋芒犀利,切石若腐,最重要的是莫过于“白阳图解”宝钥。”

    “白阳图解宝钥是何形象?”

    韩维武摇首笑道:“恐普天下无人知道,当年得主玄灵道长惨遭黄河二霸毒手,二霸又为一双铁蝙蝠致命,宝钥不知何去。”

    奚凤啸道:“恐系杀害黄河二霸之人得去,只从铁蝙蝠暗器着手不难着手。”

    韩维武笑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找出此人犹如大海捞针,因武林中并无此类铁蝙蝠独门暗器之人,说着出声长叹道:“白阳图解非你我所能妄念,到是老弟慎防老龙神上官相一二才是。”

    葛闻窗外一声朗笑道:“对极。”

    两人不禁大惊,手掌护胸,面对窗外,只见一条疾若电闪人影掠入室中,现出玉面朱唇的伍梦龙。

    伍梦龙抱拳笑道:“贤弟为何不告而别,莫非怨恨愚兄有意作梗么?其实这位老师话说得不错,湛卢剑为贤弟将带来不测危难,知不查出此剑何去,上官相岂能放过贤弟。”

    韩维武心神大震道:“此人藏在窗外已久,将老朽之话全部窥听,幸亏老朽尚未吐露私衷。”

    奚凤啸见是伍梦龙,不禁大诧,道:“少侠为何知道在下在此?”

    伍梦龙微笑:“贤弟你不知你已是著名注目人物,你一落此店,即引来甚多黑道凶邪纷纷落在店外窥伺,一一均为愚兄李代桃僵之计诱离。”

    奚凤啸抱拳一揖道:“少庄主如此维护,令在下不胜感激。”

    伍梦龙目注奚凤啸发出一声长叹道:“贤弟是否风闻愚兄面和心冷,行事不择手段,所以武林称为玉面丧门匪号不敢亲近么?不错,愚兄确如外间传言,但武林中人莫不如此,愚兄何能例外,岂能因此微疵,影响你我结交之情。”

    奚凤啸不禁面上一红,道:“在下并无此意,少庄主请勿误会,只是不愿涉身武林是非罢了。”

    伍梦龙道:“事既缠身,恐怕脱身无力,由不得贤弟了。”说着目光移注在韩维武面上,抱拳微拱道:“在下柏树庄伍梦龙,因急于与奚贤弟叙阔,以致冷落老英雄,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韩维武答礼道:“不敢,兄弟韩维武,现在四海帮。”

    伍梦龙长长哦了一声道:“在下不知,失敬了,夏口为贵帮重地,月来黑白两道高手纷纷云集夏口,不知韩老师可有什么风闻?”

    韩维武道:“兄弟据报他们似追踪一人,并未干碍本帮,是以敝帮采不闻不问之策,兄弟与奚少侠乃多年旧友,忘年之交,异地重逢,在此畅叙离情,少庄主如有什么讳忌,兄弟可以暂离。”

    伍梦龙笑道:“那大可不必,赶来夏口武林知名人物不少,与其说是追踪一人,毋宁说是为夺白阳图解宝钥而来。”

    韩维武奚凤啸失声惊道:“白阳图解宝钥,那是何人所得去。”

    伍梦龙略一沉吟,望了韩维武一眼,道:“韩老英雄与奚贤弟既为忘年之交,在下亦不隐瞒,何况纸亦包不住火。”

    说着向奚凤啸接道:“贤弟不是得知敝庄弟兄送交愚兄一函么?此函是家父手谕,谓一双铁蝙蝠为欧阳姐妹独门暗器,显然白阳图解宝钥为她们得去,愚兄为此将信将疑,不料黑白两道群雄亦为此云集夏口。”

    奚凤啸道:“莫非一双欧阳姑娘在夏口么?”

    伍梦龙微笑道:“事非水落石出,不能遽下断词,但你我总不能眼见一双欧阳姑娘孤立无助,惨遭群邪毒手。”

    奚凤啸不禁想起在鹿角堡外,如非她们引走刘文杰,几乎丧命之情,忙道:“她们现在何处?但在下仅能在暗中相助,不愿明见。”

    伍梦龙朗声大笑道:“欧阳姐妹貌美如花,竟遇上贤弟铁石心肠。”随即向韩维武道:“韩老英雄如不弃,不妨一同前往。”

    八臂灵官韩维武微笑道:“兄弟忝在四海帮,身不由己,愿置身事外。”转向奚风啸道:“老朽有私事相托老弟,请借过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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