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冷漠的抿嘴淡淡一笑,轻轻一移莲步,缓缓走到白长虹的面前,眸子里突然闪现出一片异光,轻问道:“你对我们沉沙谷是南疆第一家的事,是否不服气?”
白长虹冷冷地道:“‘天南一剑强,剑气冲点苍。’天南一角,除了点苍派外,在下从不作第二想,西门姑娘,你或许不太服气,事实上就在最近你将可知我所言不假了。”
西门雪淡淡地笑道:“你好自负!”
白长虹一怔,道:“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西门雪冷冷地道:“点苍灭派至今,已在江湖上除名,天南一角,群英罗列,早已不将点苍放在心上,你忘想以单薄之力,在南疆重新创出点苍之名,恐怕不是件简单的事!”
白长虹冷笑道:“那也不见得!”
西门雪摇摇头道:“你不信就算了,不过我得告诉你,南疆各派在最近已推举我们沉沙谷来对付你,你有信心和这么多各派高手争夺南疆一席之地么?”
白长虹冷冷地道:“姑娘请便,在下随时等待你们各派”
西门雪一笑道:“很好,我代表所有南疆各派,与你约好,明天晚上在沉沙谷相会,以便解决南疆争雄之事。”
说着,她轻轻移动身子,向道上行去。
黑面修罗石九公忙向前道:“西门姑娘,请留步。”
西门雪愕然回身道:“你还有什么事?”
黑面修罗嘿嘿两声道:“西门姑娘所约明夜之会,是否是令尊之意?”
西门雪冷冷地道:“你如果怕事就不必来我沉沙谷,南疆各派中除了你们石家庄不和各派往来外,各派还没有敢不听命于我的!”
黑面修罗大声道:“这是什么话,我身为南疆的一员,到时自然要和忘情剑客一争雌雄,明晚老夫准时前来。”
西门雪丝毫不留余地的道:“你来可以,但不准再有第二人跟来,我这次限定每派只有一人代表,并将你的黑龙令带来!”
黑面修罗一愕,道:“要黑龙令干什么?”
西门雪坚决的道:“这次双方不仅是性命之搏,也是各派名誉之争,万一我们南疆各派技不如人,只好将各家的令符通通交给点苍派了!”
从她的话声里,已知事态的严重,不仅南疆各家俱参与其内,连各派的令符都要做孤注一掷,由此可知,南疆各派将明日之会看得何等严重了。
黑面修罗双眉一皱,道:“老夫悉听姑娘的吩咐!”
西门雪冷冷一笑,身形在地上轻轻一点,恍如一道轻烟似的眨眼便驰出老远,在空中尚传来她冷冰冰的话声道:“白长虹,明夜准时相见!”
忘情剑客白长虹自西门雪飘然离去之后,心里陡地沉重起来,他晓得自己在明天独会南疆各派,生死全不可逆料,目光缓缓投落在空中,望着那浮动的白云,脑海中意念丛生,不由暗叹一声,忖道:“为了点苍复派之事,我只有将生命做最后的一掷,不管这次结果如何,我也要世人知道点苍派在江湖上并没有被毁灭!”
忖念未逝,陡觉自斜侧里挥来一股劲风,他身形一移,闪避五尺,鼻子里不由冷哼一声,道:“姓石的,你是个小人!”
石破天脸上通红,厉笑道:“你劫我车,毁我爹爹名头,这种切齿之恨,我不得不报”
原来他见白长虹望着茫茫的云空出神,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闷声不吭的闪身一掌劈出,妄想一击成功,万一侥幸一掌劈死白长虹,自己非但可在南疆少年英雄中大大的露脸,连石家庄也将出尽风头,哪知对方身法迅捷,轻轻一闪便自避过。
白长虹目中寒光一涌,道:“石破天,你非吃点苦头不知厉害!”
他一生对敌,讲究的光明正大手段,一见石破天是个阴狠绝辣之徒,心中不得涌起一股杀意,大喝一声,右掌如电的挥了出去。
“呃!”
石破天没有料到白长虹出手这样快速,神色大变,急忙挥手相抗,掌缘接实,发出一声大响,石破天身子剧颤,低呃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他面色苍白,冷汗自额上涔涔滚落。
黑面修罗一见大骇,上前道:“孩子,你怎么样了?”
石破天颤声道:“我受伤了!”
语音甫逝,他哇地又喷出一道血箭,身子摇摇晃晃,立时倒于地上,晕死过去,黑面修罗一挥手,两个汉子急忙奔向前来,抱起石破天退去。
石九公沉声道:“你们赶快抱少爷回庄休息,我随后就来!”
他满面愤怒之色,大吼一声,向前一曳袍角,横空跃了过来,恨恨地道:“姓白的,我儿子虽然出手失当,你也不致下这样重的毒手,看来在明天约会之前,我们非要拚个死活不可了!”
白长虹冷漠的道:“他罪有应得,死不足惜,若不是看他那身功夫练来不易,我一掌准要了结他的小命!”
石九公气得全身直颤,大吼道:“你找死!”
他大吼一声,身形电快的跃起,迎空一掌劈出,一股强烈的掌劲如山的向白长虹身上涌来。
“嘿!”
空中突然响起一声低喝之声,一道黑影有如幽灵般的扑了过来,挥掌向黑面修罗的身上拍去。
只听欧阳空大笑道:“龟儿子,你在石家庄的神气哪里去了?”
他在石家庄吃暗亏,几乎要将他毁在那里,这时一见黑面修罗,不觉将全身的怒火发泄出来,出手之间,尽是夺命招式,逼得黑面修罗连连后退。
石九公嘿嘿一笑道:“你居然没有死?”
大烟杆欧阳空嘿嘿两声道:“放你奶奶七十二个转弯屁,凭你那个什么鬼大阵,也想难住我欧阳空,呸!龟儿子,狗娘养的,我大烟杆可不是好惹的,刚才我一把火将石家庄烧个精光,你那徒子徒孙,看了我大烟杆直喊爷爷”
黑面修罗石九公一听大惊,脸上立时变了颜色,他只觉全身冰冷,恍如跌进冰窟里一样,颤声道:“什么?你放火烧了石家庄——”
欧阳空嘿嘿大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我自庄前到庄后,全放上了火,你这龟儿子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我老烟虫等你半天也看不见你的影子”
石九公双目直欲喷出火来,大吼道:“我跟你拚了。”
他骤然听见欧阳空火烧石家庄,心中顿时没有了主意,他气怒攻心之下,大喝一声,挥掌攻击。
大烟杆欧阳空有意要作弄黑面修罗石九公,见他存心拚命,不禁嘿嘿大笑,闪身轻移,大笑道:“你奶奶的,你这样拚命算哪门子打法,你还有心和我动手,还不赶快滚回狗窝,去看看你那条老母狗,此刻恐怕只剩下一根骨头了。”
石九公目皆欲裂,大喝道:“你连我老妻都不放过!”
欧阳空不屑的道:“石家庄的人都可杀,我大烟杆若不是心存厚道,连你那受伤的宝贝儿子都不放过,这样很好,你们石家还没绝后,你该先谢谢我了!”
黑面修罗心神俱碎,出手攻敌,已不按常规,攻势虽然凌厉,破绽却是甚多,欧阳空并不存心拚命,偶而一招逼得石九公回身自救,然后再拿话激他几句。
文四爷看得双目紧锁,道:“石兄,你且退下来!”
石九公厉笑一声道:“石家庄被毁,你们都听到了这件事情,老夫今天就是拚了性命,也要和这个混帐东西斗一斗!”
金蛟堡堡主查胜雄高声道:“石兄请冷静一下,拚命之事不忙在一时,反正明夜在沉沙谷还要见面,谅他俩逃走不了!”
黑面修罗石九公强自忍住心中的悲恸,默默的退了回去,他轻轻一拭额上的汗珠,道:
“文爷,查堡主,你们说该怎么办?”
文四爷沉吟道:“我们先回去看看再说,如果石家庄真的烧得瓦砾不存,老夫明夜以客人的身份,在沉沙谷当着天下群雄之面替石兄作见证,那时,嘿!自然有公论”
黑面修罗恨恨地道:“欧阳空,我们走着瞧!”
他心念石家庄的情形,说完之后,掉头便走,文四爷和金蛟堡查胜雄也一道离去。
白长虹长长叹了口气,道:“老烟虫,你这样做也太过份了!”
大烟杆欧阳空嘿嘿一笑道:“鬼话,我老烟虫怎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石九公太过于恶毒,存心拿话气他一气!”
白长虹苦笑道:“你那爱开玩笑的脾气真让人不敢领教!”
欧阳空哈哈笑道:“天性如此,要改也改不了!”
白长虹摇摇头道:“你不要再说笑了,我和南疆各派已约好明夜相会,这一次凶险太多,可能你我都要葬身沉沙谷了!”
“放心!”
欧阳空豪迈的大笑道:“这是你扬名露脸的机会哈!”
“哈哈!”大笑声,直传出数里之外。
白长虹神色黯然,对明天的事谁又料得到呢,是死是生全等待着他去摸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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