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云飞在这种情形下,感到左右为难,最后说出他已有妻室的苦衷”
“对呀!”白长虹颔首道:“我爹爹这样做是对的!”
罗戟摇摇头道:“可怜小女一念痴情,甘愿做妾,白云飞推拒不了之下只得应允,便由老夫作主,择定吉日给两人成亲,并向西域三雄言明白云飞是我们罗家的女婿,也是西域群雄的一份子,自此不准再向白云飞寻仇!”
白长虹神情紧张的道:“我爹答应了?”
罗玄黯然道:“当时是答应了,在结亲之日,老夫几乎将西域有头有脸的人物俱都请来了,场面之大在西域是空前绝后,哪知白云飞在拜天地之时,突然失踪离去,使我罗戟丢尽了脸,在天下群雄之前,受到无数的嘲笑和不屑!”
白长虹一呆,倒没有想到爹爹在成亲之日有此一招,他见罗戟痛苦的几乎要掉下泪来,也晓得当时那种尴尬的场面是很难承受的,他同情的叹了口气,落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楞楞地望着罗戟。
罗戟沉痛的叹了口气,道:“最令人伤心的还不是老夫而是小女,她因初涉情场不懂人心险恶,骤受这种婚姻上的打击,当时痛不欲生,在第二天便因痛成疯,造成老夫毕生的恨事!”
“啊!”白长虹颤道:“什么?令媛发疯了!”
罗玄冷哼道:“我姊姊悲痛之下自然因痴成疯,白云飞忘恩负义,不但我们罗家弄得鸡犬不宁,连西域群雄都感到空前的奇耻大辱,这次如果找不到白云飞,西域高手必会大举而下,誓将这个没有情义的负心汉溅血于长剑下!”
“住嘴!”白长虹神色凛然的叱道:“我爹虽有不是之处,但我也不准你这样批评,他这事错在双方,都没有体会到对方的苦衷,如果你们是个聪明人,当会想到我爹为什么会拒绝这门亲事,在事先如果能多加考虑,我相信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罗玄恨恨地道:“放屁,你们白家都是忘恩负义的人!”
“什么!”白长虹怒指着罗玄,怒道:“看在你们罗家曾经救我父亲一命的份上,这次我原谅你言语的冒犯,下次哼!不要说我忘情剑客无情无义!”
“嘿!”罗玄大喝道:“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白长虹凛然道:“我们自家的子弟在江湖上从不欺负别人?”
罗戟摇手道:“事情既已发生,总得想个方法解决,小女因痴成疯,罗家的子弟几乎全派往各地,寻找各地的神医,经过西域出名的巫婆亚多莉诊断病情之后,才知道这是相思病的一种,非白云飞亲临不能救治的好,老夫本来还没有意思再进中原,一方面是因为史无忌的事情急待解决,另一方面主要的是寻找白云飞,所以才偕子远走中原。”
忘情剑客白长虹闻言暗暗叫苦,脑海中疾快忖道:“真没想到事情竟这样凑巧,在我爹爹死后又发出这样的事情,我不忍心将爹爹之死告诉他们,免得罗戟因要救助爱女而伤心
唉,这事我该怎么办呢?”
他暗暗地叹了口气,道:“这倒是件不好着手的事情”
罗戟哀恳的道:“白公子,现在你可将令尊的去处告诉老夫了!”
白长虹呐呐地道:“这”罗玄见忘情剑客白长虹呐呐不语,那股郁藏于心底的怒气几乎要爆裂开来,他气冲冲地吼道:“你怎么不敢说?”
白长虹冷冷地道:“你这是威胁我,哈哈,我忘情剑客白长虹在江湖上向谁低过头了,罗玄,你那点道行还差得太远!”
“爹!”罗玄怒气冲冲地道:“这种人还跟他客气干什么?爹,孩儿不能忍受下去了,我宁愿挨你一顿骂,也要替姊姊出口气!”
他伸手挨出斜插在背上的长剑,一股流滟的寒光自剑刃上震颤闪出,在空中兜一半弧,疾点而去。
白长虹神情大变道:“你这是自取其辱!”
他身形电疾的在空中一拧,射日神剑如水洒出,迎向对方的长剑,迅捷的劈出一剑,只听叮地一声,一缕火星自双方接触的剑刀上射出,两人心中同时一震,晃动身形,施出自己拿手的绝招,向对方身上击去。
罗玄心中一颤,忖道:“看不出这个年轻人在剑道上还有这么高深的造诣,若不是我自幼随父习剑,此时可能早已败下阵来”
他心中一凛,运聚全身劲力,凝集于剑刃之上,斜驭长剑,沉声大吼,长剑幻出一道浪幕,将忘情剑客白长虹罩在一片光幕之中。
罗戟神情大变,道:“玄儿,你施出了‘罗公剑法’?”
罗玄长剑一颤,道:“对方功力太强,孩儿只得施出家传绝技!”
白长虹在对方闪颤的剑光中移身换形,暗中惊诧西域的剑法如此凌厉,他小心的挥剑应付。
罗玄连番出手,居然无法动得对方一根毛发,一时气得仰天大笑,施出一招“茫茫太极”
斜斜地劈向对方的“曲池”穴上。
白长虹冷笑一声,怒道:“阁下这招在中原是最低劣的招式。”
淡淡地一闪,身形轻灵的有如一絮雪花,自对方的剑影中斜穿而去,姿式美妙态度从容,使罗戟都暗吃一惊。
“胡说!”罗玄怒叱道:“你有本事也照我这招施展一下,我就佩服你”忘情剑客白长虹深知对方功力深厚,剑法凌厉,有心触怒对方,而寻找有利之机,一见罗玄气怒冲天,不觉暗生好笑,这是唯一使罗玄心乱的机会,朗然一声大笑,身形凌空跃起大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
他斜驭神剑,自底下一剑撩出,所用的步位与章法,全与罗玄那招“茫茫太极”一般无二,只看得罗氏父子心中大寒,惊颤对方这种千古奇材,招式只要一落入他的眼中,便能依样的学个全会,这份聪颖便非罗玄所能办到。
白长虹冷冷地道:“怎么样?”
罗玄一剑撩出,冷酷的道:“勉强可以,火候还差得太远,一看就知道是偷学的!”
白长虹大怒道:“给你脸你不要,现在让你看看射日剑法的威力。”
他有心要给罗氏父子难堪,出手毫不留情,话音甫落,剑法随之一变,罗玄正在惊异之间,对方的长剑已滚滚地卷来,这种威势简直是见所未见。
剑光流滟,闪颤吐出。
罗玄神情大变,吼道:“我们拼了!”
这时他的情急拼命,手中长剑连着劈出七剑之多,无奈对方剑法高明,他只觉手臂一麻,手中长剑已掉落地上。
罗玄颤道:“你!你怎么不杀了我?”
白长虹冷冷地道:“这是报答你们罗家救我爹一命,现在我们恩断情没,你如果还是不服不妨再拾起长剑动手,不过这次是真正动手,我手下再也不会留情”
罗玄弯身拾起长剑,道:“谁要你留情了!”
罗戟跨前一步道:“玄儿,你的功夫比人家差得太远了,还不给我退回来,射日剑法天下一绝,剑法所至向披靡,当年剑神谢冰清远征西域,所倚恃的正是这种剑法!”
“爹!”罗玄怒道:“难道姊姊的事就这样了么?”
罗戟黯然道:“技不如人,还有何话好说,这事如果可以商量,我们便好好地谈谈,倘若大家谈不拢,只好回转西域,邀请好友再来中原了!”
他冷冷地看了忘情剑客白长虹一眼,双目之中居然现出一丝泪影,白长虹心中一冷,一时不忍再伤害这个老人的心,因为这事自己爹爹确有许多不是之处。
罗戟痛苦的道:“白公子,老夫共有一儿一女,还都是收养来的,现在小女整整疯了将近十五年,她终日呼唤令尊的名字,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都非我所能表达,希望你在不要太勉强之下,告诉老夫令尊的下落,老夫以便尽人力”
言语下不胜唏嘘,满脸都是痛楚与悲伤之色。忘情剑客白长虹心中一酸,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罗前辈,在晚不知怎么向你开口!”
罗戟神情一黯,道:“怎么,白公子难道有困难的地方?”
白长虹低喟道:“我怕前辈知道之后会更伤心”
罗玄冷笑道:“有什么事还值得我们伤心,只要找到白云飞,我姊姊的病便有痊愈的希望,我想只有高兴”
白长虹冷冷地道:“阁下不要将话说得太满,我所以不说是为了双方都好,你能忍受得了,可是令尊忍受不了”
罗戟哀求道:“公子,不要顾忌,请告诉我!”
白长虹神色一黯,悲伤的道:“我爹已经死了!”
“什么?”几乎是同时,罗氏父子俱大吃一惊,楞楞地僵立不动,作梦也没想到这个追寻已久的高手会遽尔谢世,一股冷气自罗戟的心底冒了出来,他颤晃晃踉跄了几步,像是遭受雷殛一样的痛苦
罗戟颤声道:“他真的死了,他真的死了”
他痛苦的吼道:“女儿,女儿,白云飞已经死了,你的命好苦呀,玄儿,你姊姊的病好不了了,她只有等死了!”
低沉的吼声在黑夜中传了出去,这个孤苦的老人只觉心头茫茫一片,踉跄的向外行去。
罗玄颤声道:“爹,你怎么了?”
罗戟伤痛的道:“我们回西域吧,这里已不是我们留恋的地方了!”
夜浓浓地罩满大地,将这对父子的身影拖得长长的,那希望幻灭的一刹那,给予罗戟的打击实在是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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