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话声稍落,又冷冷的道:“你连你母亲的身份都还没弄清楚,就敢对我这样不礼貌,可见你根本没将你母亲放在眼里。”
白长虹一楞,道:“我母亲的身份?”
剑堡之主嘿了一声道:“你在这几年中所以能够保全生命,可说全是你母亲的功劳,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我相信你不会活到今天。”
白长虹愈弄愈糊涂了,他简直无法了解剑堡之主话中的意思,但有一件事实他在隐约中已了解到一点,那就是曾有人想要杀死自己,而自己母亲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去求别人不要下手,他通体的神经好似抽搐般颤了一颤,道:“你的意思我不懂。”
剑堡之主冷冷地道:“你当然不懂,等我将话说明白了你就懂了,白长虹,你只知道见你母亲,可知她愿不愿见你?”
白长虹冷喝道:“母子相见是人之常情,我不相信天下母亲有不爱自己儿子的人,除非她不是女人,可以断绝人情天欲。”
剑堡之主嘿嘿笑道:“你说对了,令堂正是这种人。”
白长虹心神大颤,一股说不出来的苦痛使他几乎要吐出血来,他目中泪光一闪,摇着头道:“我不信,你不要胡说。”
他日皆欲裂,大吼道:“你将他老人家关在那里?”
剑堡之主恍如没有一丝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忘情剑客白长虹愈是痛苦,他愈得意,只见一丝诡异而令人讨厌的笑意在他脸上显现出来,他嘿嘿大笑道:“你认为她在剑堡中受苦么?
告诉你,你想错了!她不但一点不悲痛,反而享受着人间的幸福,她所行走的地方,都有人恭恭敬敬的侍候她,尊称她一声夫人”
白长虹略略平静自己心中的激动,颤声道:“你如果真是这样优厚我母亲,我姓白的总有报答你恩情的一日,可是我希望这是事实,不要故意讨好我,编造一套美丽的谎言来骗我。”
剑堡之主正容道:“老夫是什么人会去骗你个孩子,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你母亲所以会这样做全是她自愿的,我绝没有半丝勉强的意思”
白长虹诧异的道:“我母亲到底怎么样了?”
剑堡之主得意的道:“她已改嫁给本堡主了。”
恍如晴天中响起的一声巨雷,那庞大的震耳声在忘情剑客白长虹耳中嗡嗡直响,缭绕不绝,他身体寒悚的颤了颤,居然在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心中一痛,只觉一股气血自胸中涌上来,张口喷出一道血雨,斜斜飘洒,点点滴滴的落在地上。
他颤声道:“这会是真的!”
在没有得到母亲的信息之前,他曾经将自己的母亲幻想成一个至大至爱的崇高贤妇良母,那时他心中有一个美丽的影子,幻想慈爱的音容,将她塑造成一个伟大的女性,可是现在这模糊的幻影已经碎裂,将他心中所有的希望都粉碎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是一个经不起岁月考验的女人,竟再去嫁给另一个男人,她嫁给谁他都没有话说,而所嫁的人偏偏又是自己父亲的仇人,他不禁为他父亲深感不平,也为父亲的不幸而悲哀
吕人杰也心头一酸,他骤见忘情剑客白长虹口吐鲜血,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心里顿时大骇,问道:“弟,你怎么了?”
白长虹凄凉的笑道:“我很好,大哥你不要替我难过。”
吕人杰焦急的道:“什么事都看开一点,免得坏了自己的身子。”
白长虹痛苦的道:“谢谢你,大哥,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可是他那双清澈而黑亮的眸子里,已涌满一片泪水,虽然他倔强的不使泪水掉下来,可是心中的隐痛使他无法克制住,泪水依然涌起,终于一颗清莹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腮颊滚落至地面。
剑堡之主得意的道:“年轻人,你现在了解了么?”
白长虹目中布满可怕的红丝,怒喝道:“你滚,当心我杀了你!”
剑堡之主冷冷地道:“这句话不该由你来说,说这话的应该是我。”
白长虹怒吼道:“阁下是我生平所最恨的人,我希望你能识相的滚到一边去,如果大家翻了脸,你很难逃得出我的手掌。”
剑堡之主哈哈笑道:“是因为你母亲嫁给我而要杀我么?”
“不错!”白长虹冰冷的道:“我为她选择了你而悲痛,也为自己的命运而感到不幸,你并不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朋友,你娶她恐怕不是为了爱她吧!”
剑堡之主摇了摇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我确实很喜欢你母亲,可是我更恨你父亲,这种微妙的关系你大概可以了解我所以这样做的道理”
白长虹寒悚的道:“你是为了报复我爹爹?”
剑堡之主阴狠的道:“可以这么说”
白长虹恼怒的指着剑堡之主,吼道:“现在我才晓得你是多么的可恨,我真恨不得立刻杀了你,因为你是个卑鄙的小人。”
剑堡之主神情一变,眉宇问立时弥漫起一股阴毒的杀气,他慢条斯理的摸着颔下的胡须,冷冷地道:“你怎么不动手呢?”
忘情剑客白长虹的右手缓缓的抬起,慢慢的摸着射日神剑的剑柄,可是他没有立时的掣出剑来,只是凛然瞪着剑堡之主,那是充满敌意的仇视,不友善的互相凝视,但是双方并没有动手,白长虹的手掌又缓缓的落下来,黯然长叹了一口气。
剑堡之主一楞,道:“怎么啦?你难道不敢了?”
白长虹恨声道:“你不要看错人了,我现在还不想杀你,等我该杀你的时候就会动手,暂时先让你多活几天。”
“为什么?”剑堡之主怒声道:“我难道还要你来怜悯?”
白长虹这时尽量克制住自己感情的冲动,他脑海之中意念飞闪,不相信这件事全是真的,他冷冰的道:“我看在她的面子上,暂时放过你”怔了一怔,剑堡之主讶然道:“她是谁?”
白长虹冷笑道:“尊夫人呀!”
当他忍痛的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中恍如遭受到两枝锐利的长剑绞戮一样,整个的心神片片碎裂开来。
剑堡之主呆呆的道:“你是说你母亲?”
白长虹嘴角溢血,悲痛的道:“母亲那两个字可以去掉了。”
剑堡之主气冲冲的道:“你难道连母亲都不认了?”
白长虹泪水泉涌,道:“这种母亲有与没有都无所谓,没有她我照样长大了,况且我又不是她亲生的,她只是我名义上的母亲,连一天养育的恩情都没有。”
剑堡之主怒哼一声道:“那你为什么还跑到剑堡来见她?”
白长虹这时泪水如泉涌出,他伤心的暗自长叹,为自己的不幸哀伤,他低沉的哭道:
“在没来之前,我幻想她与别人的母亲一样,是个守节爱子的伟大女性,当我到此见到你之后,我才晓得我来这里是错误的,她成了堡主的夫人,早将我这个儿子忘了,最使我难以忍受的是她不该嫁给你,嫁给一个”
剑堡之主嘿嘿笑道:“我怎么样?”
白长虹恨声道:“你心肠之毒天下之最,没有一丝人性,况且你和我爹的仇恨是那样的深,她如果懂得礼教,当然不会嫁给自己丈夫的仇人,让仇人去耻笑自己的儿子,使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至少这点是我不能原谅她的。”
“嘿!”剑堡之主冷笑一声道:“看不出你还有点骨气,白云飞能有你这样一个儿子,这一辈子有他的骄傲,可惜他这条命根子将因得罪我而断送在剑堡”
白长虹正待发作,吕人杰突然上前,道:“弟,慢着”
吕人杰寒着脸问剑堡之主,道:“堡主,在下可以向你讨教几件事情么?”
剑堡之主冷冷道:“在可能的范围里,我会答覆你的问题。”
“好”吕人杰冷笑道:“以你刚才所表现的那些动作,我看出你是个极善于运用心机的人,请问大堡主,我长虹弟的母亲真正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你么?”
剑堡之主变色道:“怎么?你难道还不相信?”
吕人杰冷冷地道:“至少你有人为婚的嫌疑,我相信一个女人不会喜欢嫁给一个善于运用心机的丈夫,所谓伴君如伴虎,随时都会受到这种丈夫所玩弄的手段,你假如是个女人,会爱上一个这样的人么?”
剑堡之主咄地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吕人杰冷笑道:“很简单,她如果真的嫁给你,一定是你玩弄了一套花样,我吕人杰敢说她没有一丝愿意”
“嘿!”剑堡之主怒喝道:“小子,我已听得太多了,如果不是看你年幼无知,现在我就会杀死你,现在你俩已然进了鬼门关,要想活着出去是没有可能了,本堡主先不和你们计较今天的事,在三天之后,本堡主会来收拾你们。”
他得意的大笑道:“你们不要存有打算逃走的念头,随时都有人跟随在你们的身后,希望在这三天之中,你们能利用一下残余的生命,在堡中多玩玩”
白长虹冷冷地道:“我要在三天之后杀死你!”
剑堡之主不屑地道:“那要看你的寿数!”
他恍如非常的得意,在哈哈的笑声中飘然而去,空中所余留下来的笑声尚没有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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