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场中扫了过来,突然血佛惊喜的高声大叫道:“嗨,倒下去的是你这老杂毛啊,哈哈咱老头白紧张了一场。”随声人已飞落冷云观主身侧,探手抓了下去。
突然,云中鹤沉声喝道:“血佛,不要动他。”
血佛闻言一怔,住手迷惑地道:“小官主,你还舍不得宰了这老杂毛吗?”
云中鹤沉声道:“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
两人说话的时间,众人已全都看清了真象,一个个眉飞色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鹏城白凤展玉梅也拭干了眼泪走到云中鹤身边来了。
地上,又断去了一条右腿的冷云观主此时已挣扎着撑了起来,血仍从断处不停地流着,他却置之于不顾,冷冷地盯着云中鹤道:“武林中人皆说我冷云真人险诈,如今看来,本观主却不如你了。”言罢除了怨恨之外,似还带有些妒嫉之意。
云中鹤冷冷地道:“观主过奖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乃万古不灭之理。”话落一顿冷漠地道:“云中鹤再提醒观主一次,这是观主救自身性命与冷云观存在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冷云观主血丝密布的眸子突然在血佛老脸上打了个转,阴沉的冷笑道:“白剑铃马之主认定本观主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了吗?”
云中鹤冷漠地道:“赌勇斗狠,谁能贪生怕死,只是,此时形势叱成一面倒之势,尊驾是处在恶劣的形势下。”
冷云观主心中毒念已生,冷声一笑道:“本观主生平不说假话,云中鹤,你来晚了一步。”
云中鹤闻言心头一震,俊脸倏然一变,脱口道:“冷云观主,你把他们怎样了?”
冷云观主一见奸计已有得逞之望,闻言狂笑一声道:“哈哈:
云中鹤,这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派遣之人,也该派个心思细密点的,怎么竟派个如此容易中计之人?”
血佛闻言老脸突然一变,凝视了冷云观主良久,沉声道:“那两个人你怎么处置的?”
冷云观主冷冷地道:“他两人乃是本观主用来钓鱼的鱼饵,本观主既知尔等已踏进了我冷云观,再笨的人也知道留之有害而无益。”
血佛老脸又是一惊,突然哺哺自语道:“血佛一生办事,都以心细出名,却没想到今天竟败在这小小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上,也许,这就是我的报应。”自语罢,神色突然一变,又恢复了前时的笑脸,仰天大笑一声,道:“哈哈冷云老兄,幽冥道上,你算交上我血佛这个伴了,不过,咱们得打到阎王老儿门口,现在,我光头要先送你上道了。”话落大步向冷云观主走了过来。
冷云观主闻言精目中突然涌现一抹恶毒的光芒,心中的怨毒好似得到了报复,凄厉的仰天大笑一声道:“哈哈云中鹤,我冷云观的基业是被你白剑铃马之主扫平了,从此,武林中将不会再有冷云观之名了,但是,哈哈你白剑铃马之主所付出的代价却也不小,两个大护卫,一个红粉佳人。”话落突然举起断臂压在额上,血丝密布的深陷双目,紧盯着走上来的血佛冷喝道:“慢着。冷云真人今日虽然败得很惨,但却还有自己了断的能力,不劳阁下动手。”话落掌心内蕴的真力一吐,闷哼一声,砰然倒地身亡。
冷云观主虽一再臂断腿折,却自始至终未流露出贪生畏死,摇尾乞怜之色,一代枭雄,确有其过人之处。
自听说血魃与楚春娇已身遭不幸,云中鹤就陷入沉默中了,一双星目,遥望着天际飘浮着的浮云,深藏于眸子深处的优抑更加明朗了。
血佛看看气绝地上业已气绝了的冷云观主,突然沉声道:“启禀宫主,此间战事已结束了,现在,轮到我们处理自家的事了。”话落突然把双手背向背后,沉声道:“孩子们,拿绳子来,把我绑起来。”态度从容自然,脸上笑容不失,虽然,他明知自己将有的下场,但却毫无惧意。
一双优抑的星眸,缓缓转到血佛坦然的老脸上,云中鹤沉重的道:“冷云观主灭了,但我们却没得到胜利。”
这时血佛的手下,已把他双手举了起来,血佛沉笑一声,大步走向云中鹤身前,震声道:“血佛身为金碧宫五大护卫之一,身担复派复仇重责,竟而临事草率,中人奸计,误了同僚性命,宫规之前,无言申辩,血肉之躯虽亡,忠主之心无怨,伏乞宫主正刑,以戒本宫弟子临事大意之心,则复仇雪恨大计可望。”话落缓缓跪在云中鹤身前。
四周一片寂静,金碧宫的弟子,个个脸色肃穆,冷云观的降众人人心惊胆寒,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云中鹤一人身上。
星目盯着那颗光亮的头颅,云中鹤俊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阵,良久,才深吸了一口冷气道:“二人生死如何,岂能只听冷云真人片面之辞。”话落倏然转过身来,阴沉冷酷的向冷云观的降众走了过去,冷漠的道:“云某若说并不在乎多杀几个人,各位一定相信,因为,地上有事实可以证明,现在,云某要问各位一句话。”声落人已走到众人身前,冷冽的星目缓缓在那些惊怖的面孔上扫了一圈,沉声道:“冷云观主把本宫护卫及那位楚姑娘藏于何处?”
冷云观的弟子,闻言面面相视,无言以对,他们都是些属从,观中大计哪会知晓,所以,尽管他们人人都想实言以告,但却不知真相,一时之间,无人能答得出来。
阴冷的笑了笑,云中鹤一指身前一个鼠口道人,道:“‘尊驾说。”
那人脸色一变,鼠目连转一阵,期期艾艾的道:“这个这个,贫道不知。”
右手一挥,惨号声中,地上多了一个尸体,云中鹤阴冷一指鼠目道人旁边的一个道人说:“你说。”
那人眼见同伴死于身前,早已心惊胆寒,一听云中鹤指名叫他,不由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突然飞身向院外奔去。
云中鹤冷酷的笑了笑,直待那人跑出了七八尺远,右手突然一挥,那道人应身仆倒在地,滑出两三尺远。
云中鹤毫无表情的冷声道:“你说”位次指的是死者身后一个年纪较大的老道。
老道人上下打量了云中鹤良久,壮着胆子沉声道:“居士,决非邪恶之辈,怎么出手竟然如此残忍,莫非你真是残侠?”
云中鹤冷漠的道:“云某问的不是这些。”
那道人已自知必死,闻言冷声道:“贫道当然也知道你问的不是这些,贫道也自知今日难免一死,不过,在临死之前,贫道仍愿把事情真相告诉你,因为贫道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认定了你并非邪恶之人。”
话落咽了口唾液道:“我等在冷云观中,是些供人使唤的人,观中大事,我等当然不知,那化妆贵属下以使调虎离山之计的人,就是选出来的,贫道相信,他已比贫道先走了一步了,贫道所知,尽己说完,你可以下手?”
察颜观色,云中鹤知道他所言不假,于是,他的心开始下沉了,默默的仰天凝视了良久,云中鹤突然转回视线,道:“云某要劳尊驾带路,把冷云观搜查一遍。”
那道人闻言一怔,似乎对云中鹤的没有杀他觉得有点意外,怔忡一阵,开口道:“贫道愿带路。”
云中鹤缓缓转身对血佛、血盲道:“你们二人率手下进去把冷云观彻底搜查一遍,由他们带路,放开血佛。”
于是,在二三十个道人率领之下,血盲、血佛相继进人冷云观中,原地,只留下了云中鹤与鹏城白凤展玉梅及台上未死的胖老者。
鹏城白凤展玉梅娇怯的凝视着云中鹤,轻声关怀的问道:“云弟,你今天情绪好激动是吗?云弟,万事皆有天定,你已尽了力了。”
云中鹤沉重的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梅姊,你以为我会激动吗?”话落慢慢的转过身子,向台上走去。
鹏城白凤展玉梅轻移数步,跟在云中鹤身后,轻声道:“云弟,你处处都在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但是,今天却控制不住,否则你不会杀那两个道人。”
云中鹤沉重的摇了摇头道:“梅姊,我们不谈这些好吗?”话落人已走到台前,抬步拾阶向上走去。
鹏城白凤展玉梅芳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思忖道:“云弟,你还太年轻,这些打击你确实受不了,虽然,你外表老装得那么冷漠,但是,他们都知道你是个太重感情的人。”
心念转动间,柔顺的轻声道:“好的,云弟,我们暂时忘掉这些好了。”话落也跟着云中鹤登上了石台。
好似想都没想,云中鹤挥手解开了胖老者被制的穴道,冷漠的道:“尊驾比你那位兄长不幸些,没有脱出云某的掌握。”
胖老者穴道被制,神智却未昏迷,场中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慢说此时,他双臂已废,就是双臂俱全,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决难逃出云中鹤的掌握。
逃即不可能,但却不甘就此死亡,精眸转了转,突然阴沉的冷笑道:“姓云的,老夫此时双臂已废,确实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云中鹤冷漠的道:“此时杀你,云某觉得胜之不过,就此放你,金碧官却要落个讨好你东天门之嫌,因此,云某想好了另一个方法。”语声缓慢而阴沉。
胖老者猜不透云中鹤心中计划,心中暗自不安着,但却不敢流露于外,冷冷一笑道:“你姓云的可是想好了什么两全其美的好计策了?”
云中鹤冷冷的道:“不错,尊驾准还记得武林中传说的七巧妖狐是怎么死的吧?”
胖老者人虽镇定,闻言也不由骇然色变,猛退一步,脱口惊叫道:“你要点老夫七残穴?”
云中鹤俊脸突然一寒,星目中杀机一闪,右手已闪电般的挥了出去,七缕罡风早已点上胖老者七处重穴,冷漠的道:“尊驾该走了,半月之内,云某相信你赶得回南天门。”
恐怖、愤怒与羞愧同时涌上胖老者心头,怔忡的盯视云中鹤良久,突然凄厉的长笑一声道:“哈哈姓云的,老夫在此向你保证,一月之内,四大天门将不择任何手段取下你项上首级,等着瞧吧?”话落闪身跃下石台,仅只几个起落,人已消失于乱石之中了。
胖老者走后不久,大殿内相继走出血盲、血佛等人,一见众人空手回来,云中鹤的俊脸突然显得有些苍白了。
血佛看着台上的云中鹤,震声道:“小宫主,阎王注定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三更,小宫主,你与血佛都失望了。”声落大步向台前走来。
血盲与金碧宫的弟子,都拖着沉重的步子,缓慢的围了上来,气氛沉寂而凄惨,令人窒息。
云中鹤沉痛的盯着血佛吃吃地道:“是的,血佛,你我都失望了,我们,并没有战胜冷云观,因为,金碧宫失去了你们两个。”话落那只颤抖的右手已握在滴血剑柄上了。
毫不迟疑的走完了最后台阶,血佛平静的跪在云中鹤身前,平谈的道:“小宫主,不要迟疑,你是金碧宫之主,你得维持本宫的条律。”
俊脸上的肌肉激动的抽搐着,云中鹤麻木的道:“是的,我得那么作,我必须那么做,虽然,我明知这将减少了我极大的助力。”
剑簧轻响了一声,冷森森的剑刃开始从鞘中向外抽出,随着那只抖动的手,冷森的冷芒更加刺眼。
四周是一片沉寂,就连冷云观的降众,此时也无一人想到逃命,也许,这气氛实在太逼人了。
就在这时,石台后面悄悄的飘落了一条人影,灵巧快捷,轻如无物,如果,他此时突然飞身射上石台暗算云中鹤,必可马到成功。
缓慢的犹如蜗牛爬行,云中鹤手中的滴血剑,此时只有剑尖存在鞘中了,只要此剑一出,血佛就得命丧石台之上了。
就在此时,突听石台响起一声大笑道:“失踪者未死,找寻者先亡,白剑一出,你白剑铃马之主将遗憾终身了。”声音一落,石台上飘上了一个面刺双狐的怪异老者。
血佛面对云中鹤而立,对他身后一切都看得很清楚,闻声猛一抬头,恰见来人落身云中鹤身后五尺左右外的石台上,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血佛暴喝一声,倏的一窜,人已拦阻在云中鹤身后,冷声喝道:“好家伙,你好大的胆子啊。”
就在血佛纵身上台的同时,四周围已被金碧宫的弟子围住了,个个神色肃穆,才平静下来的气氛,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云中鹤没有立刻回转身来,只听来人朗笑一声道:“老夫是来救尊驾的,说起来尊驾倒该感谢咱才是呢。”
血佛闻言先是一怔,突然震声大笑道:“哈哈阁下面刺双狐,老夫认得你,不过,说句好听的话,阁下的身份还无权干涉金碧宫的事。”
云中鹤缓缓转过身来,他曾见过此人,来人就是双狐。
双狐闻言怔忡了半天,突然朗笑一声道:“血佛大笑之声,是杀人前奏,置自身生死于不顾,为遵奉宫规而损躯,双狐现在才相信金碧宫确有令江湖震撼的潜力。”
云中鹤淡漠的笑了笑道:“尊驾久走江湖,当知此刻身犯什么忌讳?”
双狐坦然一笑道:“窥人刑堂,罪如大敌,不过,老夫自信此刻尚未犯上此罪,因为,老夫自信有折罪之功。”
云中鹤冷漠的道:“尊驾就那么自信吗?”
双狐坦然一笑道:“老夫既有双狐之称,又曾听过武林你云大侠的传说,如无自信,老夫哪敢前来冒险。”
云中鹤冷淡的道:“云某仍觉得尊驾说得太自信了,虽然,令主人对云某曾有活命之恩,但是,这不是云某自己的事。”
双狐一怔,突然敬佩的点头笑道:“云大侠身为一宫之主,为一帮之至高统率,说一不二,无人敢违,如今,你云大侠竟把公私分得如此,的确令人敬仰,不过,在事情真相未理之前,云大侠可准许老夫说明来意吗?”
云中鹤落寞的道:“尊驾说吧!”
双狐恭身为礼,肃容沉声道:“老夫奉命前来知会云大侠去领回手下。”
云中鹤闻言俊脸突然一变,脱口道:“尊驾指的是金碧宫哪个弟子?”
双狐肃容道:“血魑雷猛与万柳堡的一位楚姑娘。”
云中鹤闻言平静的俊脸上突然掠过一抹掩盖不住的喜悦,急声道:“尊驾此言当真吗?”
双狐轻松的一笑道:“双狐狡诈一生,虽不足信,但咱小主却是一生言出不二,老夫奉命前来,哪有不真之理,云大侠可是很高兴吗?”
云中鹤坦然的笑了笑道:“不错,云某的确有喜出望外之感。”
双狐笑着摇摇头道:“我家小主也料到云大侠一闻此言必然很高兴,但是,他说云大侠马上就会不高兴了。”
云中鹤闻言心头突然一沉,冷漠的道:“不错,云某的确有不高兴的可能,如果云中鹤前去领回来的已不是活人。”
双狐摇头道:“不但是活人,就连武功也完好如前,不过,我家小主有个条件,云大侠,你必须答应。”
云中鹤似乎有些明白了,落寞的仰脸看看天色,平静的道:“只要不妨害金碧宫。”
双狐肯定的道:“决不妨害贵宫一切大计,不过,对云大侠个人的威望来说,老夫可就不敢担保了。”语意十分诚恳。
金碧宫的弟子,闻言个个脸上色变,血佛忍不住脱口道:“哈哈咱小宫主是金碧宫上下团结的重心,金碧宫的任何人,都可为本宫忍辱、牺牲,唯独金碧宫主不容许任何人侵犯,尊驾赶早回去吧!”
双狐淡然一笑道:“双狐并没说要辱及云大侠,只是云大侠此去要受点限制,比方说,他必须单刀赴会。”
血盲冷声道:“血佛既已答应放尊驾走了,老夫不便强留,废话不用说,尊驾动身吧。”
此时,云中鹤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落寞地道:“要云某与尊驾同行吗?”
血佛、血盲一听云中鹤答应要去,不约而同齐声道:“宫主要去?”
云中鹤平静的道:“是的,我必须去一趟。”
血佛急道:“本座与你同行。”
双狐朗声一笑道:“我家小主唯一的条件是云大侠独自前往。”
血盲冷笑道:“我们都去了,令主人只怕也不知道。”
双狐闻言先是一怔,但他久走江湖,脑海中念头略一转动,已知血盲话中之意,脸色一变,突然冷冷地道:“双狐此来以礼相见,实非为了怕事,贵宫要留下双狐并无困难,就是合力除去我家小主,也将毫无难处,但是,我相信白剑铃马之主决不会作这等大背常理之事。”
话落双目紧盯着云中鹤。
鹏城白凤展玉梅此时突然插口道:“令主人可是位姑娘?”
双狐虽不怕事,但却不愿把事情弄得不愉快,当下淡然一笑道;“不错,武林中人称她金手玉女。”
血盲、血佛闻言同时一怔,他们都没想到金手玉女竟有这么个名动江湖的护卫人物。
血佛脱口道:“你怎不早说。”
双狐见状心头大放,朗笑一声道:“哈哈现在说为时也不晚啊。”
鹏城白凤展玉梅又道:“只准我云弟一个人去吗?”
双狐郑重地道:“不是准,应该说只请云大侠一人前往。”
云大侠淡然的笑了笑道:“用什么字眼都是一样,贵主人已全胜了,云某何时动身就请尊驾吩咐吧。”
双狐一闻此言,明朗的心头突然蒙上一片阴影,双目精光炯炯的盯视云中鹤良久,郑重的道:“云大侠主掌金碧一宫,计出心头,决胜千里,料事处事,必须处处高人一等,因此,老夫以至之心,望云大侠对今日之事三思而行,不可因我家小主一时任性老夫以待罪之身,妄言太多了。”
云中鹤淡淡的笑了笑道:“她对我金碧宫与我云中鹤有大恩,云某当永记不忘。”
双狐沉重的跟着云中鹤笑了笑道:“我家小主自人中原,这是第一次施恩于人,过去,并非没有机会助人,云大侠,也许你不会相信,我家小主认为没有够资格受她恩惠之人。”
云中鹤心头轻轻地震荡了一下,慢声道:“这么说,云某该是个幸运之人了。”
双狐点了点头道:“老夫确实认为如此,虽然,这有点一厢情愿,而云大侠并不一定需要这等恩惠,但是我家小主已这么做了。”话落一顿道:“我家小主现住在南方距此百里之外的尖石崖上,石崖高出周围群峰,草木不生,极易找寻,老夫先行一步了。”话落不等云中鹤回话,径自转身射下石崖,朝正南飞驰而去。
云中鹤缓慢的抬起头来,凝视着天边浮云,他脑海中出现了金手玉女那张娇颜胜花的粉脸儿,是那么冷,那么做,而现在,他却必须去见她,以受惠之身,低她一等的身份前去,然而,他却不能不去。
突然,鹏城白凤展玉梅娇声道:“云弟,你什么时候动身?”
云中鹤闻言一怔,沉声道:“现在就得去了。”
鹏城白凤展玉梅不安地道:“云弟,我担心你的脾气会冷落了那位姑娘。”
云中鹤淡淡地笑了笑道:“梅姊,你知道亲仇师恨我都能忍得住。”
鹏城白凤展玉梅芳心一震,过去的时刻,她曾担心云中鹤对金手王女发生好感,现在,她却担心云中鹤会因自尊心的受损而疏远了金手玉女,也许,现在她真正的想通了,如果没有金手玉女,她也要同样的失去云中鹤,焦虑的说道:“云弟,我没见过那位姊姊,但是,我相信她一定是真心的为你。”
云中鹤淡淡地道:“梅姊,不要再说这些了。”
鹏城白凤展玉梅道:“好吧,云弟,现在咱们不谈这些了,你什么时候动身?”
云中鹤道:“这就走。”话落抬眼向四周扫了一圈,道:“我派之人就住在冷云观,冷云观的弟子由血盲打发他们离此,我到此地来既然连东天门的人都来了,正义崖的人必然也知道了,我离去后,此处必须派岗哨守护,醉神与东天门老二尚未回来。”云中鹤说到两人,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个奇异的念头,星目中精芒一闪,沉声吩咐道:“我走之后,血佛乘鹏回南方巡察一番,最好能在此处与尖石崖之间发现双狐踪迹,此处布署由血盲负责。”话落转对展玉梅道:“梅姊,你得休息休息。”
展玉梅甜甜一笑道:“我不累,你不用替我分配任务了,该做什么我自己会做的。”
这时,血佛突然迷惑的问道:“找双狐做什么?”
云中鹤缓缓转身走下石台道:“醉神二人早就该回来了,双狐既到我处,我们就有保护的责任。”
血佛闻言恍然大悟,急声道:“我这就去。”话落人已飞下石台去了。
云中鹤缓步走下石台,郑重地望着血盲道:“在我回来之前,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可妄自离此与人拚斗。”
血盲躬身应道:“本座尊命,只守不攻。”
云中鹤看了看鹏城白凤展玉梅与血盲道:“我这就动身了。”话落朝冷云观下院走去。
鹏城白凤展玉梅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叫道:“云弟,要不要乘鹏前去?”
云中鹤住脚转身,摇摇头道:“我得先去把虹影找回来,骑它去就行了。”话落转身起步,不大工夫已消失于竹围之外。
鹏城白凤展玉梅回转美眸望着血盲道:“云弟吩咐我等坚守此地,必有所见,我们得赶快布署一下了。”
血盲赞同的点点头道:“是的,老夫也是这样想。”话落与鹏城白凤展玉梅转身走上石台,下令重新布署冷云观,以做暂时栖身之地。
艳阳又已偏西,云霞托着金日,炙势虽不及中午,光辉却特别刺眼。
强烈的余晖,照射在这座灰石林立,而却草木不生的高峰上,正散放着刺眼的光芒,鸟兽不近,飞虫绝迹,越发显得荒凉而无生气。
在峰腰,一块平坦的青石上,此时竟然很意外的站着一个双臂罩着金色长套的少女,日光照在那双奇异的手臂上,映射着刺眼的光芒,不知是不愿面对阳光还是担心此处有登峰之人看见她的脸庞,此时,她正面东而立,她的前面,是一处高有三十丈的悬崖。
没有鸟啼,没有兽吼,就如此峰外表的荒凉一般,周围是一片死寂,突然,一丝幽远而清越的铃声,传进了那面东而立的女子耳中,她娇躯轻微的震动了一下,但却没转过身子来,虽然,她已听出那铃声是起在身后了。
也许,这铃声太过于幽远,调和,所以,当人听到声响时,那声音已到了相当近的距离了。
铃声始终是不急不缓的响着,但却越来越近,终于,轻脆的马蹄声也传进少女耳中了。
似乎在尽力的控制着自己,虽然,有好几次那少女的身躯转了几下,但却始终没转过来。
终于,铃响与马蹄声同时停止了,由声音,那少女判断得出,马就停在她身后一丈左右处,然而,她仍然没转过身来。
来人似乎也很不愿说话,于是,这里又恢复了死寂。
一段不短的时间过去后,突然,一个落寞的声音沉重的道:“云中鹤依约来见姑娘了。”
少女仍未转过身来,只冷冷地道:“我以为你云大侠不会来了。”
云中鹤淡淡地道:“云某在峰上没找到姑娘,是以此时才到。”
少女仍静立着,以更冷的声音道:“你云大侠何不说没找到你的手下。”
云中鹤俊脸微微变了变,淡淡地道:“云某找不到姑娘自然也找不到云某的手下。”
少女双肩突然抽动了一下,冷声道:“你云大侠早已留了后步,还怕找不到吗?”
马背上的云中鹤闻言浚脸突然一变,迷惑的道:“姑娘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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