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万剑国王将双剑俱皆掷于地下,恨声叫道:“本王虽败,心尤不甘,倘若我那夺魂三剑练成,今天只怕你难以耀武扬威,也许已经伏尸剑下。”
云中鹤冷笑道:“既然你逃出滴血剑下,云某就可以暂饶尔命,你不妨回去练你的夺魂三剑,随时随地,云某都会在中原道上候教。
万剑国王怔了一怔,又俯身拾起掷掉的两柄宝剑,大喝道:“不用打了,带着王子的尸身,咱们走。”
原来左右二相与四大神剑跟那十三名和尚及岳家兄妹勉强维持了一个平局,双方互相纠缠、死拼,但双方都没有伤亡之人。
万剑国王呼喝之下,搏斗立止,四大神剑应声将变成两半的万剑王子尸身抬了起来,向凌霄殿外就走。
左右二相有如丧家之犬,随在身后,就要相偕走去。
云中鹤目光转动,忽然沉声喝道:“慢走,这两人需要留下。”他说的是左右二相,两人登时体颤身摇,满面惊怖之色。
万剑国王冷凝的道:“这两人是本王的左右二相,为何你要把他们留下。”
云中鹤嗔目大喝道:“他俩人已经归降,就是我的手下之人,如今复叛,就是我属下中的叛徒,云某要惩治他俩叛逆之罪。”
万剑国王咬牙喝道:“你俩当真投降过了?”
左右二相呐呐无言,惟有哀恳饶命。
万剑国王愤然道:“性命是这样重要的么,万剑国的颜面都被你们两人丢光了,姓云的,这两人你留下,本王告辞了。”
身形一转,大步就走。
左右二相大惊失色,返身双双向云中鹤壁去三剑,人却长身而起,先一步向凌霄殿外扑去。
云中鹤阴冷的一笑道:“想逃岂有这般容易。”
身形掣动,滴血剑忽化一道白光,疾射而至。
但听哎哟两声,左右二相已经由半空中蓬然落地,俱各断去一条左腿,红光迸现,血水急诵。
万剑国王头也不回,带领着四大剑神,脚步踉跄,匆匆而去。
云中鹤神情冷漠的投注了左右二相一眼,喝道:“云某已不准备用狠毒的手段致人于死地,但对于你们两人这等反复无常的小人,还是不能放过。”
伸手两掌,将两人闭穴止血,而后却猝发两指,分别点到了左右二相的五阴绝脉之上。
但见两人顿时面白如纸,大汗淋漓,身子像筛糠一般颤动不停,可以想见他两人正受着极度的痛苦。
云中鹤冷冷地道:“依你们两人的造诣来说,至少也要一天一夜的时光才能死去,这份活罪,你们就慢慢受吧!”
扭转身子,走到了凌霄殿之内。
岳家兄妹随侍身边,岳凤雄豪壮地叫道:“云公于,若不是你赶来,我们兄妹俩就没命了,你真是我们兄妹的救命恩人。”
云中鹤一笑道:“岳大侠太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何况,在下曾受过岳姑娘的好处。”
提到他妹妹,岳凤雄立刻精神百倍的道:“对了,这次云大侠可得在咱们九重天好好的住上几天,容咱岳凤雄和你好好的交交朋友,至于舍妹”
岳凤姗插口道:“哥哥,你叫人家住到哪里呀,现在连咱们也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
原来九重天除了这一座凌霄殿外,已经没有一座完整的房屋,都在这巨变中遭了火劫。
岳凤雄抓抓头皮,叫道:“这一群魔崽子实在没有一个好人,要不是云公子及时赶到,咱们死在他们的手里,那才冤枉呢,咱们另找地方安置云公子,妹妹,你也和云公子仔细谈谈别后的事呀,问云公子是怎么来得这么凑巧?”
他因对妹妹太关心了,知道妹妹的心中只有云中鹤一个人,所以尽量要妹妹与他接近,只可借拙口笨腮,说不出多么动听的话来。
岳凤姗双顿一红,不自觉的把头低了下去。
云中鹤只好把遇到老白森的经过说了一遍,岳凤姗恨得咬牙道:“这样说来,老楚平只怕也死在他们手上了,他跟老白森是一道派去到振武镖局给刘老镖师送寿礼的。”
老楚平是岳凤雄的另一名老仆,一个年约七旬的暴眼老者。
云中鹤只顾了与岳凤雄谈话,倒把排列在殿中的一群僧人给冷落了,那排僧人见云中鹤与岳凤雄不浙谈话,也自不便接口,此刻见两人说话微顿,那为首的老僧立刻上前合十一礼道:“血憎大悟见过小宫主。”
云中鹤淡淡地道:“辛苦你了”原来血僧大悟正是金碧宫五卫中的水卫。
血僧大悟声如沉雷般的转身叫道:“秃头们,还不快些来叩见小宫主。”
云中鹤挥挥手道:“不用多礼,你们见到报讯的君姑娘了?”
血僧大悟道:“未入九重天前,我们分配好了的,君姑娘与血婆带领属下在九重天外攻打万剑国的人,我进入九重天内接应宫主”
一言未毕,只见一群人飞奔了进来,一个粗壮的声音喝道:“丫头们,快来参见小宫主。”
来者正是血婆与她属下的十个红衣白发的老太婆。
云中鹤挥挥手道:“不必多礼,你们都赶来此处,金碧宫中岂不空虚了么?”
血婆连忙应道:“宫主尽管放心,有老展鹏一人和金碧宫的天然形势,足够应付任何外袭而有余了。”
一言甫毕,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叫道:“鹤哥,你受伤了
又是一条红影疾掠而至,正是去金碧宫搬取救兵的君梦如。
云中鹤看看左臂划破的衣袖已经干涸的血迹,淡淡一笑道:“些许表皮之伤,已经算是好了。”
君梦如并不管他这些,连忙由自己的衣裙上扯下一幅白绫,强迫着给他包扎了起来,同时,还示威的向岳凤姗投注了一眼。
由她的神态上与谈吐之间,使岳凤姗不由心头一寒,同时,一阵鼻酸,差一点掉下泪来。
云中鹤颇觉尴尬地向旁闪了一闪,道:“梦妹,见见这位岳姑娘。”
君梦如冷峻的投注了岳凤姗一眼,笑笑道:“岳姑娘好,多亏你照顾我鹤哥了。”
岳凤姗再也忍不住滚动的泪水,只好悄悄转回身去,淡漠的道:“该道谢的是我们,若不是君姑娘金碧宫中送信,只怕九重天早已片瓦无存了。”
岳凤雄看在眼里,心中大急,忖思着插口道:“云公子,你跟这位
但话方说出一半,岳凤姗却急忙一扯衣襟,防止他再说下去。
岳凤雄着急的道:“妹妹,这是为了”
岳凤姗狠狠地暗中踩了他一脚,插口道:“云公子,相救之恩,没齿难忘,但九重天虽未片瓦无存,却也难以再留雅客,而且,愚兄妹也要另外投靠亲友,远适他方了。”
云中鹤皱眉道:“九重天基业虽毁,他日不难再建,为今之计,在下倒想让两位去城青杨岭,共创正义门。’”
岳凤雄方欲接口,岳凤姗却抢着插口道:“不,云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但目前我们却要先去探访一位多年未见的姑母,改日也许会去青杨岭的。”
岳凤雄皱眉道:“妹妹,咱们根本没”
岳凤姗又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叫道:“哥哥,咱们先走一步吧。”
岳凤雄叹息一声,向云中鹤双拳一拱道:“愚兄妹要先去探望久别的姑母,只好与云公子暂时分手了。”岳凤姗不待岳凤雄话落,早已先一步向前走去。
云中鹤虽是有不少话想说,却苦于难以出口,留住岳家兄妹,有君梦如在场,又是一场极难处理之事,当下只好暗叹一声道:“希望贤兄妹会早日赶去青杨岭上的正义门。”
岳凤雄点头道:“迟早愚兄妹一定会去的。”
话声方落,人已倒跃而出,向九重天外驰去。
他并非如此急于要走,而是他不得不走,因为岳凤姗身形如飞,早已去得没有了影儿。
岳凤雄怀着沉重的心情,急驰直追,在离开九重天的五里之外,方才追到了她,其实,说追到毋宁找到来得恰当,因为岳凤雄驰出九重天后,就已不见了岳凤姗的影子,但他却知道她一定是来了这里。
这里一片墓地,岳凤姗正跪在一座巨坟之前,揪然不语。
岳凤雄叹惋一声,走到她的身边,温柔地轻声叫道:“妹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哪里跑出来的一个姑母,为什么你要这样决绝的离开云中鹤?”
岳凤姗咬牙哼道:“傻哥哥,难道你没有看到那姓君的女人,人家哥呀妹呀的那么亲热,咱为什么不识相点,叫人家觉得碍眼。”
岳凤雄皱眉叫道:“这就是你错了,如果我是你,一定不离开云中鹤,偏要给她碍眼。”
岳凤姗奇道:“那又为什么?何必让人耻笑咱们?”
岳凤雄不以为然的笑道:“这种事没有人会耻笑,论条件你比那姓君的姑娘强得多,你比她美,比她温柔,比她”
岳凤姗咬牙道:“哥哥,你别说下去了,我的事该我自己拿主张,我不要再见云中鹤,一辈子也不再见他,哥哥,咱们远走高飞,离开中原吧!”
岳凤雄叫道:“远走高飞也好,去哪里呢?”
岳凤姗道:“西荒!”
岳凤雄吃惊的道:“难道你要去找西天神翁律木清?”
岳凤姗叹道:“西天神翁武功高强,只怕连云中鹤、血碑主人都非其敌,倘若侥幸遇上了他,岂不是运气。”
岳凤雄摇头叹道:“妹妹,你真是发疯了。西天神翁律木清只是一般江湖传说中的神话,是别人编出来的一个故事,试问谁真正见过他,谁能举出具体的事例,那根本就是骗人的。”
岳凤姗苦笑道:“我知道,西天神翁不可能确有其人,但咱们去西荒走上一走,就算散散心中的苦闷吧,不是也很好吗?”
岳凤雄颔首道:“这话有理,咱们走吧!”
只见他扑地跪到那巨坟之前,声调嘶哑的叫道:“爹、娘,孩儿不孝,没有保持祖传的基业,九重天烧光了,九重天的手下人也死的死,散的散,都走光了,爹,娘,孩儿也没有照顾好妹妹,让她受别人的欺侮。”说着说着,两行热泪已经流了下来。
岳凤姗连忙接口道:“哥哥别说这些沮丧的话,九重天虽然毁了,但我们还会重建,九重天三字永远是江湖上强大的门户,不论遭遇到多重的危难,也仍然能够站得起来,至于我,并没受到什么欺侮,只是咱们个性强,不愿意看别人的脸色,哥哥,咱们走吧。”
岳凤雄依言站起身来,兄妹两人就欲离去。
忽然,眼前人影一晃,使两人都吓了一跳。
岳凤姗啊一声,根本不见有人,岳凤雄沉声喝道:“是什么人戏弄咱们兄妹?”
那人影就从两人面前五尺之外闪过,看得再清楚没有而且兄妹两人俱皆同时看到,不可能是看花了眼。
四处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应声,此刻夜色虽浓,月色正明,墓地松林之中也仍然可以看得到数丈之外的景物,为什么那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岳风姗全身泛起一阵寒意,忍不住向岳凤雄身边靠了一靠,道:“哥哥,看到了么?”
岳凤雄用力咬了一声,拍拍前额道:“不管这些,咱们快走!”
但就当两人甫欲穿出墓地之时,但见黑影一闪,面前三尺外怦的一声,落下了一片黑乎乎的东西。
兄妹俩步履极快,差点没有撞到那黑影之上,岳凤雄连打千斤坠,加使铁板桥,方才与岳凤姗勉强稳住身子。
定神看时,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那猝然落下挡在前面之物竟是一方石碑,急急转头看时,四下里哪有一条人影。
岳凤姗忍不住呀的一声惊叫道:“不好,有有鬼”
两人定眼看时,只见那石碑正是爹娘墓前的。
方在惊骇之间,只见那石碑又忽的一声飞了起来,四平八稳的落回原处,又到了爹娘墓前。
两人不由又全身冒出一股寒气。“
岳凤雄颤声叫道:“妹妹,这不是闹鬼,是爹娘显灵,一定是两位老人家不愿意咱们离开家乡,万里迢迢的到西荒去。”
岳凤姗双手颤抖,拉着岳凤雄急急回到墓前,双双跪了下去,祷道:“爹娘,我们知道您老人家的意思了,我们一定不离开家乡,我们多在苦难中成长壮大,重建九重天”
祷告未完,忽见坟后出现了一条人影,嗤的一笑,一晃而逝。
岳凤雄霍然而起,但却早已不见那人的踪迹。
岳凤姗也跟着跑了起来,双目之中流露着困惑,忧疑与惧怯之色。
岳凤雄清了清喉咙,低声道:“妹妹,这不是爹娘显灵,是咱们遇上了绝世高手”声调一转,低呼道:“是哪位朋友看上了我们兄妹,深更半夜的和我们开这玩笑,若有指教,不妨站出来讲话。”
没有回答,墓地中静溢如前,根本就不像有人的模样。
岳凤雄望望妹妹,自语般的哺喃道:“怪了,难道难道妹妹,咱们快走,此地不能再留了”
岳凤姗听罢此言,与岳凤雄携手而起,兔起鹘落,向墓地外驰去,眨眼间出去了四五十丈。
兄妹两人先后停了下来,怪的是没有追赶,也没有再听到别的声音,遇到别的怪事,岳凤姗皱眉道:“哥哥,咱们要不要回去查看一下或是在这里等上一等,倘若那人对咱们怀着恶意,只怕早就对我们下手了,倘若他不是人,咱们更不该这样惊惊慌慌的离去,还是该查出个所以然来。”
岳凤雄拍拍前额,忖思了一下道:“这话有理,不过,咱们就在这里等吧,这里没有树木坟堆,看得总比较清楚一些。”
岳凤姗颔首不语,于是兄妹两人就地坐了下来,两双目光定定的凝注着墓地松林之内,一眨不眨。
但松林之中没有一丝动静,兄妹俩静静的坐了一个更次,也是一无所见,连一只鸟儿也没见飞出来。
岳凤姗首先站起身来道:“哥哥,我看这是没错的,一定是爹娘显灵,咱们不去西荒,重建九重天吧!”
岳凤雄欣然同意,两人又向九重天来路驰去。
那条平坦的道路,在月光照耀下,平滑笔直,半里之内均可看得清清楚楚,两人奔行的速度也因之快了甚多。
忽然,砰的一声,岳凤雄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不轻,翻了一个跟斗,又摔了一个屁股蹲儿,方才收住力道。
岳凤姗虽然幸而没有摔跤,但却吃了老大一惊,因为路上平滑,岳凤雄可称得上是一流的武林好手,怎么竟会无缘无故的跌上一跤。
返身看时,不由大感奇怪。
只见来路一丈开外,路中间横躺着一人,正在哎哟哎哟的呼痛不已。
那人身子矮胖,生得头大如斗,身上披着蓑衣,头上扣着斗笠,脚上穿着一双草鞋,怀里则揣着一根长长的旱烟袋,显然方才被岳凤雄不留神踢了一脚,像是伤了腰部,正在双手连揉,同时口中嘟嘟嚷嚷的骂道:“深更半夜的穷跑什么,哎哟,我的腰这一脚比马蹄子踢得还惨。”
岳凤雄一跤跌得眼冒金星,无名火冒三千丈,忘记了这人来得可疑,爬起身来大叫道:“好家伙,哪里睡觉不好,为什么睡到道路中间来了,还敢出口伤人,你简直活得腻了。”
那人仍躺在路中,双手揉腰,似是被踢得爬不起来,虽然他额下光秃秃的没胡子,但也可能看出他至少当是七旬以上的老者。
只听他哼哼卿卿的叫道:“怎么,我活腻了,你还想杀我吗?
无缘无故的吵了我,踢了我的腰,还不快跪下磕头,还拿大话来唬我
岳风雄重重的哼了一声,喝道:“就算杀了你又怎样,你可知道我岳风雄”
话未说完,却被岳凤姗硬行压了下去。
那矮胖老者忽然一骨碌爬了起来,哈哈一笑道:“好极了,来来来,你不杀了我就不配姓岳。”
岳凤雄勃然大怒,喝道:“岳某有心让你,你却欺到我头上来了。”
岳凤姗低声道:“这老家伙来头不对,方才明明路上无人,为什么你会一下子踢到了他的身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苦招惹麻烦,咱们走开算了。”
那矮胖老者却忽然闪身拦住去路,喝道:“想走可没有这么容易,除非,你们每人给我磕四个响头。”
岳凤雄皱眉道:“妹妹,这老家伙分明是找麻烦来的,要躲也躲不过,干脆和他干吧!”顺手拉下两柄瓜瓣锤,吼道:“你用什么兵刃快些亮出来吧!”
矮胖老者指指怀中的旱烟杆儿,笑道:“我么,别的兵刃打造不起,就靠着这一根旱烟杆儿,可是,对付你们这种小人物,我还不想用它。”
岳凤雄气得哇哇大叫道:“老家伙,你是真嫌死得慢了。"
双锤一抢,呼了一声砸了下去。
矮胖老者把头一缩,摇手大叫道:“慢点,慢点。”
岳凤雄挫臂收腕,硬把两柄瓜瓣大锤拉丁回来道:“我还当你真不怕死呢,原来也是只会说说大话的人物。”
矮胖老者笑道:“我并不是喜欢说大话的人物,只是这样打法没有什么意思,我要新鲜的花样。”
岳凤雄冷笑道:“原来你要画道儿,那就快些画吧,我岳风雄不是怕事易欺之人,不管你有什么本领,尽管施展就是了。”
矮胖老者摇头道:“我不画道儿,而是要画圈儿。”说着果然画了个一尺方圆的圆圈,双足一并,站了进去,笑道:“看见了吗,我就在这圈儿里跟你们动手,用什么兵刃悉听尊便,而且我是只躲不攻,以百招为限,只要你们把我迫出圈外,就算我输了,迫不出去我,就算你们输了。”
岳家兄妹同时呆了一呆,心想,这老家伙定然是疯子,只躲不攻,让岳家兄妹二人出手,而且百招之内不出圈子,这简直是在说梦话。
岳凤雄冷然一笑道:“说大话吹牛皮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如果你不是疯子,还是快些夹起尾巴来滚吧!”
矮胖老者并无怒意,哈哈一笑道:“现在咱们该谈输赢的条件,如果我输给你们,杀剥留存悉听尊便,我决不皱一皱眉头,倘若我要赢了你们”
岳凤雄哼道:“也是一样.把命交给你就是了。”
矮胖老者摇头大笑道:“不必这样严重,只要你们每人给我磕四个响头,每磕一个叫一声干爹,我就满意了。”
岳凤雄又想发作,却被岳凤姗拦住道:“就算他嘴巴上占些便宜又有什么关系,就依他的条件,把他赶出圈去,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矮胖老者叫道:“这话对,只要把我赶出圈外,我就无话可说了,只怕你们不能。”
岳凤雄被激得火起,大叫道:“小心了。”
他并未用铁锤,为的是恐怕一锤出了人命,只用了三成力道踢出一脚。
矮胖老者双足并立在圈之内,只要稍稍移动,就会踏出圈外,岳凤雄一脚踢去,具有充分信心,绝对可以把他赶出圈去。
殊料他这想法偏偏错了,那一脚虽然明明踢中了老者,可是却像踢在幻影上一般,踢了个空。
岳凤雄大吃一惊,定了定神,复又一脚踢去,这一脚仍然踢了个空,定神看时,矮胖老者却好端端的站在圆圈之内。
岳凤雄简直难以相信,但这却是事实。
他不敢再大意了。两柄瓜瓣大锤挥舞得呼啸生风,向矮胖老者匝地卷去。
矮胖老者大叫道:“妮子,你也别闲着,来凑个热闹。”
岳凤姗冷眼旁观,只见岳凤雄已经攻出了三十余招,连矮胖老者的衣襟也没有碰到,心里又惊又急,长剑一抡也攻击出手。
矮胖老者卓立如前,双足似乎不会动过一动,任凭两人攻势如何锐利,却始终不曾碰到他一丝一毫。”
岳凤雄已经攻到九十多招;岳凤姗也攻到六十多招,矮胖老者却仍像一团似实而虚的幻影。
岳凤雄首先住手不攻,颓然道:“算了,岳某认栽,因为你会妖术。”
矮胖老者大笑道:“妖术,哈哈,这是你少见多怪了。”
岳凤姗收信剑招道:“老前辈,我们认输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打不到你,不能把你赶出圈外?”
矮胖老者笑道:“我有几句话可做说明,那就是:
静极则动,动极则静。
以动制动,动犹不动。
以静制动,百战百胜。”
岳凤姗恍然道:“您是说您并非没动,而是动得太快,像没有动一样,快得使我们看不出来,是么?”
矮胖老者笑道:“一点不错,还是你比较聪明”声调一沉道:“别忘了咱们所赌的条件,现在,嘻嘻嘻嘻”岳凤雄黑脸透红,低头不语,岳凤姗则展颜一笑道:“条件我们一定会履行,不过,可不可以容我们先请向一下您的高姓大名。”
矮胖老者略一付思道:“关于我的名字,也有几句话儿可以说明:
“来无影,去无踪,轻功登峰。
星如月,月以虹,剑法轻灵。
无古人,无来者,天下称雄。
手如铁,心如铁,从不留情。
岳家兄妹又惊又喜,不由双双跪下地去,呐响地道:“莫非您真是西天神翁律老前辈?”
矮胖老者大笑道:“西天神翁是我的匪号,不过不是你们的老前辈,是你们的干爹。”
岳家兄妹毫不迟疑,立刻磕着响头同声叫道:“干爹,干爹,干爹,干爹”
西天神翁律木清笑声中将两人搀了起来,道:“够了,够了,只叫四声就行,现在咱们走吧!”
岳凤姗如有所悟:“方才在墓地之中,一定也是干爹捉弄我们了?”
西天神翁律木清笑笑道:“我老头子爱开玩笑,这点小事,不会生干爹的气吧!”
岳凤姗撒娇的道:“方才可真把我吓死了,过去的事算了,以后干爹要在捉弄我,我可不依干爹为什么到中原来的,我们本来是要到西荒去找干爹的。”
左一声干爹,右一声干爹,把西天神翁叫得受用无比,哈哈笑道:“干爹来中原的目的是想来找点药草,看看可有治我这毛病的药没有?”
岳凤姗一惊道:“干爹莫非有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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