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四盏纱灯。
马龙骧他们互递了个眼神,迳向有灯光的商店门前走去。
前进中凝目一看,三人都不由神情一楞。
因为,就在那家商店的大门旁边,悬挂着一方黑漆金字的招牌嘉宾客店。
马龙骧一见:心中大喜,这才明白凡是魔窟的连络站,都用同一个店名“嘉宾客店”
心念间,已距店门不远,店门下的两名店伙,也正惊异的向他们三人望来。
恰在这时,店门内也匆匆的走出三人。
马龙骧一见,神情一呆,惊得险些停下身形来。因为,走在两个劲衣大汉身前的,竟是一个身穿紫缎劲衣短剑氅,身上用彩线绣着光芒四射星星的狐媚少妇。
而最令马龙骧三人感到意外的是,跟在紫衣狐媚少妇身后的两个劲衣大汉,正是傍晚跟在他们马后的两个人。
因而,马龙骧不自觉的在心中懊恼的说,真糟,竟这么巧!
马龙骧确没想到,刚入小镇便过上了前来报告消息的盯梢教徒,而且,还有一个紫缎劲衣上绣着银光闪闪的狐媚少妇。
假设在镇外相遇,尚可回避或应付,如今偏偏在万尊教的连络站门前碰上了,怎不令马龙骧懊恼。
尤其是那个身穿紫缎劲衣的狐媚少妇,虽然断定她不是星辉宫主,但显然是星辉宫的重要人物。
因为,据月华宫主说,星辉宫主就是杀害美剑客的仇人之一,根据年龄计算,星辉宫主应该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了。
就在马龙骧心念电转的一瞬间,刚刚走出店门的紫衣少妇,目光一闪,柳眉微蹙,显然已发现了他们三人。
跟在紫衣少妇身后的两个劲装大汉,也神情一惊,急上数步,走到少妇身侧,压低声音急急说:“梅执事,就是他们。”
紫衣少妇神色一惊,急忙止步,立即暗凝功力。
马龙骧一看,心知要糟,因为紫衣少妇显然已把他视为高手劲敌了,也许早已认定他就是真正的马龙骧了。
到了这时候,马龙骧无暇多想,只有见机而行了。
随着距离的接近,紫衣少妇双掌逐渐上提,显然在蓄势应敌。
立在店门下的两个店伙,其中一人转身奔入店内。
马龙骧匆匆前进,神色自若,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尚未到达近前,紫衣少妇已沉声说:“你们三人是干什么的?”
马龙骧见问,立即拱手笑说:“我们是来投效的。”
紫衣少妇惊异的“噢”了一声,似乎大感意外。
是以,又仔细的看看陶萄凤与郑玉容两人一眼,一俟马龙骧在身前七八尺处停身,才不解的问:“你们要投效什么人?”
马龙骧笑笑说:“自然是万尊教天王教主。”
紫衣少妇一听,立即将紧张的心情松驰下来,而且,马上换了一副媚态,又轻佻的看了陶萄凤和郑玉容一眼,才轻蔑的说:“我们这儿女人太多了,只收男的。”
马龙骧不高兴的说:“我们师兄妹三人,要参加都参加”
紫衣少妇立即轻佻的问:“要是我们不聘用你的两位师妹呢?”
马龙骧毫不迟疑的说:“那我们三人再一起回去。”
紫衣少妇哂然一笑,又轻蔑的看了陶萄凤和郑玉容一眼,用嘴一嘟店门,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随我来。”
说罢,当先向店内走去。
两个劲装大汉一见,立即追在紫衣少妇身后,急急问:“梅执事,这三个人”
话刚开口,紫衣少妇已不耐烦的叱声说:“我知道了,你们去吧!”
两个劲衣大汉连连应是,立即退至一侧。
店门下的店伙,这时也改变了一付和蔼的面孔,向着马龙骧三人,满面堆笑的肃手恭声说:“爷,姑娘,你们请!”
马龙骧微一颔首,大步走进店内。
陶萄凤和郑玉容,早在第一眼看到紫衣少妇时,就觉得她讨厌,但是,两人深知马龙骧救母计画关系重大,不得不吞声忍气。
这时见马龙骧大步走进店门,也紧跟在后进入。
两个曾经跟踪的劲衣大汉,闹不清马龙骧将来是在教中担任高职,还是前来为敌,是以两人只得并肩在一侧恭立。
只见店内和普通客店情形相似,建筑着一排排整齐客房,这些客房内大都没有了灯光。
紫衣少妇在前,马龙骧、郑玉容,以及陶萄凤三人在后,匆匆穿过数排客房,绕过两三处独院,已到了一个极似内宅的门楼下。
门楼高三阶,大门开着,并无人看守,仅悬在门上的两盏大纱灯,烛光闪闪,随风摇晃。
走在前面的紫衣少妇,看也不回头看马龙骧一眼,迳自登阶向门内走去,好像在对马龙骧三人说,有本事你们就跟进来。
恰在这时,门内深处,人影一闪,飞身奔出一人,同时粗声说:“梅执事,什么事?”
马龙骧定睛一看,只见飞奔而出的一人,身高八尺,肩阔背厚,头戴银缎方帽,身穿银灰劲衣大氅,徒手末带兵器。
而最令马龙骧注目的是,对方胸前和大氅上,都是乌黑发亮的丝线,绣着一只鼓翅欲飞的红头大黑鹫,而黑鹫的眼睛,却是一颗滚圆的鲜红宝石,闪闪生辉。
马龙骧打量间,前面的紫衣少妇已停在门阶上,于是,他即示意陶萄凤和郑玉容,停止前进,三人都立在门阶下。
只见紫衣少妇沉声回答说:“是三个前来投效本教的男女。”
胸绣黑鹫的银灰劲装人,立即沉声说:“你可曾试过他们的武功?问过他们投效的是谁?”
紫衣少妇说:“武功不便在店外相试,他们说是来投效教主的。”
胸绣黑鹫的人,哂然一笑说:“可惜,我们只有一个将军出缺”
说完,紫衣少妇冷冷一笑,轻蔑的说:“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那份功力,够不够资格。”
胸绣黑鹫的一笑说:“够不够格,稍时一试便知了。”
说着,又命令似的向马龙骧一招手,沉声说:“进来到厅上答话。”
说罢,即和紫衣少妇,当先向门楼内走去。
马龙骧和陶萄凤、郑玉容,三人互相递了一个眼神,大步登阶,迳向门内走去,进入门内,方始发现方才奔进店内的店伙,正立在门内。
看了方才店门口的店伙,这才恍然想起,方才胸绣黑鹫的人是经过店伙通报后,才闻讯赶出来的。
绕过门内的高大迎壁,即是一座三面敞门的花厅。
厅前五阶,院铺青砖左右两厢,各自三间,俱都亮着灯光。
大厅上正有数名壮汉在忙着点燃纱灯,尚有数名背剑的紫衣少女在厅中走动,可能是属于星辉宫的女警卫。
只见胸绣黑鹫的人,一到院中,立即向着厅内大声说:“快搬两张椅子来!”
厅上忙碌的壮汉们一听,立有两人搬下来两张大师大椅。
马龙骧见只搬下两张来,两道虎目立时蹙在了一起,是以,转首暗示陶萄凤和郑玉容,三人立即停了下来。
只见两个壮汉将大椅并列排好,胸绣黑鹫的人和紫衣狐媚少妇,立即大刺刺的傲然坐下。
厅上的十数背剑少女,纷纷走下厅阶,站立在紫衣少妇两人身后。
胸绣黑鹫的人见马龙骧三人傲然站立院中,低声商议,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由用手拍着椅把粗声说:“你们三人过来,先报上你们的师承门派和姓名。”
但是,马龙骧依然低声和陶萄凤郑玉容商议事情。
胸绣黑鹫的人一见,顿时大怒,猛一拍椅把,倏然立起,厉声说:“哪里来的无知小辈,居然敢对我‘黑鹫武士’如此无礼?”
马龙骧缓缓转身,傲然望着黑鹫武士,冷冷一笑说:“莫说面对着你这个小小的黑鹫武士,就是见到你家天王教主,他也必须马上给在下一个座位”
话未说完,黑鹫武士突然仰天一声大笑说:“要想坐这张椅子不难,你小子必须先胜了本武士一招半式”
一旁坐着的紫衣少妇,急忙起身到他身侧,扳着他的肩头悄声说了几句话。
只见黑鹫武士听得神色数变,目光游移,惊异的噢了一声。
紫衣少妇一归座,黑鹫武士望着马龙骧,冷冷笑说:“原来你还是个大人物呀!”
说罢,哈哈一笑,猛的坐到椅上,又说:“据本教眼线弟兄们说,你很可能就是‘天王庄’的马少庄主。”
马龙骧冷冷的说:“在下姓马不错,但不是什么马少庄主。”
紫衣少妇突然插嘴问:“那么你沿途为何暗自打听大头鬼见愁等人行踪?”
马龙骧笑笑说:“在下奉了月华宫主的命令,才打听大头鬼见愁等人的行踪,目的是假意攀交,以为内应。”
黑鹫武士和紫衣少妇一听,俱都大感意外的噢了声。
紫衣少妇目光一阵闪动,立即怀疑的问:“你说你们是月华宫主聘请的高手,有何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