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时,山中渐起夜风,虽然浓雾较前已稀,但夜风中却加浓了寒意和水气。
三人翻岭登峰,沿着绝壁向南飞驰,一个时辰之后,三人双目同时一亮,定睛一看,三人已立身云上。
只见眼前,群峰林立,云海无际,中央一峰,赫然直插穹上。
这时一勾弯月,已斜天际,在碧澄的夜空中,洒着清新的光辉。
细看中央高峰,形势崎险,生满松柏,峰顶形似圆帽,看来峰上似乎占地极广,而且尚有一道瀑布,经天而降。
打量间,蓦间陶萄凤悄声惊呼说:“龙哥哥快看,峰上似乎还有灯光!”
马龙骧和郑玉容凝目一看,都不自觉的哑然笑了。
因为灵霄峰傲然矗立,直接苍穹,一颗红星,恰恰嵌在峰上浓郁树木的空隙中,树身摇晃间极似一盏明灯。
马龙骧两人一笑,陶萄凤顿时也明白了,不由娇靥一红。
郑玉容却亲切的说:“峰上建有三宫九殿,筑有无数房屋,还住着那么多武士,当然有灯笼火烛,只是被峰上的巨大树木遮住了而已”
话未说完,马龙骧已察看了一下峰势,突然说:“容妹、凤妹,你们看,根据峰势,西北最为峻险,而邓小慧的月华宫,偏在西北方”
郑玉容和陶萄凤,定睛一看,只见灵霄峰的西北峰势几乎形如刀切,而愈向上升愈有悬出之势。
看了这情形,郑玉容不自觉的说:“这形势较之莲花峰容易攀登多了,只是凤妹妹”
陶萄凤并末注意,因为她也见过莲花峰的形势,是以说:“不过大家都知道,愈是天然崎险处,峰上的警戒愈疏忽,我们就决定从最危险的地方进入。”
马龙骧知道陶萄凤的功力不在郑玉容之下,只是担心她欠缺“云里翻”的经验,万一峰上风大,不知藉助风力,这一翻,不知翻到何处去了。
在那高达万丈的高空坠下来,后果实不敢想像。
但是,最崎险的地方,也是警戒最疏忽的地方,这也是人尽皆知的道理,可是,魔窟恶名远着,教律残酷,也许另当别论。
因而,他不自觉的望着陶萄凤,关切的问:“凤妹,你是否确有攀登的把握?”
陶萄凤毫不迟疑的说:“我有信心,你不必为我忧虑,小妹认为目前只有在西北部登峰有利即使遇到教徒,也是属于月华宫的。”
马龙骧听后,仍有些迟疑,在他的原意,是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堂堂正正的去找邓小慧,如今深夜潜入,形如探寨,极可能使原就对他有些疑虑的邓小慧,会更加怀疑。
心念末毕,郑玉容已催促说:“龙哥哥,时间无多,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此地距灵霄峰至少尚有十里地,还不知峰下是否有绝壑”
马龙骧一听,深觉有理,只得毅然沉声说:“好,我们就决定由西北部登上峰去。”
于是,三人展开轻功,直向灵霄峰前驰去。
由于愈前进愈险峻,足足一个时辰,才到达峰下。
这时,弯月已没,夜空昏暗,东方的天际,已露出一线曙光。
马龙骧一看,立即焦急的悄声道:“凤妹、容妹,天快亮了,我们必须尽快登上峰去,趁黎明前的黑暗,峰上警卫懈怠之际,正好通过去。”
陶萄凤却不以为然的说:“进入山区,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谅他们峰上也不会严密。”
马龙骧一听,立即正色道:“凤妹,你完全错了,‘万尊教’虽然仗恃的是这座灵霄峰的天然形势,但他们绝不容许有人潜入。”
他们在峰下不设桩卡,是因为多年来没人敢进入山区,所以不必浪费这批人力。
其实,满山桩卡密布,反而告诉别人,临贺岭山区是他们万尊教的总坛重地。因而,才令大头师伯他们这等怪杰人物,也摸不清魔窟的确实位置。
郑玉容突然不解的问:“说也奇怪潇湘师叔是怎的知道魔窟的总坛在此地?”
马龙骧虎眉一皱,略微沉吟,催促说:“现在一时也揣下出原因来,我们赶快登峰吧!”
说罢抬头,一眼看下见峰巅,加之夜空昏暗,一看之下,果然高如接天,这座绝峰称为灵霄峰,确未夸言。
抬头看罢,立即望着陶萄凤和郑玉容,正色叮嘱说:“稍时我先翻上峰顶,你们两人必须确定峰上安全无事毫无动静之后,才可翻上峰去。”
陶萄凤、郑玉容立即慎重的点了点头。
马龙骧又望着陶萄凤叮嘱说:“凤辣,到达峰上,如果风势过大,必须等风劲稳定后才可施展‘云里翻’,否则,便攀藤悬空而上。”
陶萄凤立即会意的颔首说:“小妹晓得。”
马龙骧安心的应了声“好”一长身形,直向峰上升去
只见他如飞上升的身形,攀藤萝,踏斜松,匆左忽右,平步青云,身法之快,捷逾猿猴,眨眼之间,已高达数十丈。
陶萄凤和郑玉容,担心马龙骧有失,也相继飞身上升。
马龙骧虽然飞升极快,但他每遇突岩斜松之处,必须略停身形,俯首下看,直到发现陶萄凤和郑玉容后,始继续上升。
灵霄峰实在太高了,愈向上升,风力愈劲,而寒意也愈浓。
将至峰巅,峰势并不如远看的那么崎险,而且,距峰巅数丈处,不但粗藤虬结,而且有斜松突岩,所以在远处看来,峰顶徐徐向外突悬。
马龙骧先在一株斜松上停下来,一俟陶萄凤和郑玉容升达,立即悄声说:“我先上去,你两人就在这株斜松上听动静。”
陶萄凤和郑玉容手脚均踏进虬藤内,身形虽然十分稳固,但夜风强劲,两人飞舞的短剑氅,不时发出卜卜的响声。
所幸峰上风声呼啸,否则,恐怕早被峰上的桩啃发觉了。
这时听到马龙骧的叮嘱,两人都谨慎的点点头。
马龙骧吸了一口真气,立即暗运神功,攀着粗藤向上摒息升去,一面暗察峰上动静,一面暗凝指力。
因为,他已下定决心,决不准发现他的暗桩发出呼-声,只要有暗桩或警戒在峰崖上,他便以“阴柔指”杀他。
攀至距峰崖尚有七八尺处,神功已然有了惊兆,就在他们头上数丈内,便有人员防守。
马龙骧立即摒息停住,游目暗察崖上形势,看看能否移至别处,这时,陶萄凤和郑玉容已升到了他的脚下。
于是,他俯首下看,立即向着两人举手指了指崖上。
郑玉容和陶萄凤一见,顿时会意,略微沉吟,知道崖上有人防守,但是,东方已有鱼腹亮度不容许他们再迟疑等待。
是以,郑玉容立即以樱口向东方呶了呶嘴。
马龙骧转首一看,顿时会意,略微沉吟,毅然向上升去。
崖上生满杂枝荒草,而且,崖边的不远处即是古松柏和插天古木。
到达崖边,除了翻飞跃上或纵起,根法无法上去。
因为崖边的杂枝荒草,挟杂着横生藤萝,除了蛇鼠,必须飞跃才能上去。而且,落脚时,一下小心,必然发出枯枝断折的声音。
马龙骧苦于不能公然进入,而附近偏偏有人把守。
曙光愈来愈亮了,数尺之内,已可清晰辨物。
恰在这时,不远处已有了人声。
只听一个壮汉的声音低声警告说:“大家小心,飞狐武士来了!”
话声甫落,数丈外立即传来一阵骚动。
马龙骧急忙默运神功,竟发现附近伏有十数人之多,而且,现在又来了一位飞狐武士,要想进入,势必更难了。
就在这时,蓦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沉声问:“谁在此地负责?”
只听方才说话的汉子,恭声道:“回禀武士,是我。”
马龙骧一听,知道崖上说话的女子就是飞狐武士了。
只听飞狐武士“哦”了一声,继续问:“有没有动静?”
又听壮汉恭声说:“回禀武士,还没有。”
略微一静,又听“飞狐”武士自语似的说:“别处似乎也没有动静?”
说此一顿,突然又以郑重的口吻,叮嘱说:“好好监视,不可大意,天亮了,我要回宫报告。”接着是壮汉恭声应是声。
马龙骧听得出,说话的位置最多三四丈距离。
根据眼前的形势,要想悄悄潜入,似乎已是不可能了。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是这位女武士尽快的离去,但是,他又非常希望知道飞狐武士说的宫主,是不是邓小慧。
恰在这时,突然一阵强风吹过,吹得陶萄凤和郑玉容的短剑氅,立时发出一阵卜卜叭叭的飘飞声音。
马龙骧听得心中一惊,暗呼不好!
果然,崖上立即传来那位“飞狐”女武士的紧急声音说:“你们注意下面有人上来了!”
接着,是一片凌乱的脚步声。
马龙骧一听,那敢怠慢,为了抢占有利地形,一长身形,飞射而起,衫袖一拂,直扑崖上而来。
就在他飞射凌空的同时,崖上已有人沉声问:“登峰何人?”
马龙骧一面急速落地,一面沉声说:“华山马伟鸣!”
话声甫落,蓦闻那位飞狐女武士,急声低喝“不准放箭!”
低喝声中,一道绛红纤影一闪,面前两丈处已多了一位年约二十五六岁,身穿绛红劲衣短剑氅,胸前和剑氅上,都用银灰锦线绣着展翅腾空飞狐的美丽少妇。
马龙骧一看,知道就是方才发话的飞狐女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