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帝梵意!
只有这个男人!
对着已经饿了一整天的他伸出手,带了他回家!
那一年,他十五岁,帝梵意十四岁,这个少年,刚刚接手帝梵家的某些生意没有多久,就为了他和整个李家为敌!
“为什么会这样?桐叔……”
话还没落,李格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顾萧,他原本想要说的话,哽在了喉头。夜露从他的颈项出滑落。他墨黑色的眼底满是痛楚,身子僵硬,站得笔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底游走着一丝了然。
“原来是你,顾萧——”
除了顾萧,还有谁能够让帝梵意受伤?
“你果然,还活着。”
李格顿了两次,才说出几个字。
“何叔,准备止血布和酒精,我需要氧化钠,还有葡萄糖!”不再看顾萧,李格转身,推着帝梵意进去。
帝梵家的别墅,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又似乎和她离开的时候不一样。走时凋零的树木早已经枝叶繁茂,流水小桥,不知道怎么的,她却感觉到了一丝萧瑟。
穿过熟悉的花园小径,曾经她掉下去过的水池里已经没有了金鱼,徒留一池漂亮的湖水和填上的荷花叶,泥土松软,有虾米在下面嬉戏……顾萧走过,终于停到了奢华的别墅前——
一如当年的震撼!
金碧辉煌,大抵如此!
下人们还是当年的下人,在看到她的时候,仅仅是匆匆的走过,有的甚至还低下头……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他们的手上端出来。
顾萧颓然的站在外面,抬头看向二楼。
那里的灯光亮的惊人,雨水打在她的脸上,眼角,如同落下的眼泪,一丝一缕的滑落。
夜,凉如水。
却凉不过此刻她的心。
细细密密的,3年时光。
“顾小姐。”
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给她撑起了一把伞。
“不是讨厌我了吗,桐叔,为什么还要撑伞?”
顾萧低声,很低很低的声音。
“因为想了想,少爷受伤,顾小姐应该是最不想看到的那个人,而且,顾小姐是少爷爱的人。”管家继续道:“顾小姐,进去吧,外面冷——”
踏入许久没有踏入的大厅,似乎重新装修过,高耸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华灿的水晶吊灯,地面上,是柔软而雅致的米色地毯。
旋转的楼梯蜿蜒而上,楼梯是用玻璃做成的,踩在上面,如同走在云端。
最让人惊叹的,是长约五米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画中女子眉目清雅,乌黑透亮的双眸中有着幸福的光芒,她躺在一个低着头的男子怀中,那男人的手,轻轻的抚摸在女子的头顶。明明构图简单,却仿佛拥有妖媚的力量,光是一眼,便能使人永远的沉溺在里面——
“那是小意画的。”
李格疲倦的从楼梯下来,看到停驻在油画前的顾萧。
“你离开的第一年,他差点疯了。我告诉他,一定要找到撞你的真凶,所以,他勉强活着……第二年,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去学习画画,为的是留住对你的印象。第三年,他开始画你,各种各样的你。第四年,这幅画挂在了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