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一晃而过。
程怀宝收服了所有无字辈弟子,成了这数百号小人中名副其实的老大,整日里呼来喝去,威风至极。真正当得上他的道号“无法无天”这四个字。
程怀宝快乐的做他的孩子王。无名则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每晚皆在盘腿打坐,闷头苦炼内丹,从未有一天间断。
程怀宝开始半月还时不常劝他两句,到后来索性闭嘴睡他的大头觉,因为他知道无名这条倔驴认定的事情便是九头牛都休想拉他回头。
紫极元胎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一颗前所未见的内丹,似无名这样先有内丹再开始炼丹的情况可说是有史以来的头一例,何况他的内丹还是最稀奇古怪的一种。便是撰写大丹直指的邱真人复活过来亲自教他,也无济于事,反而更会坏事也说不定。
每次无名打坐,水火交融后炼得的一点精气本应按照书中所记行走周天以打通经脉,偏偏碰到他丹田之中的紫极元胎可吸任何真气,自然毫不客气的将无名辛苦修得的那一点精气吸了个干干净净。
若有师父在边指导,怕不早劝无名放弃了。
也正因为无人在旁指导,无名并不知晓自己每晚所做的皆是无用功,所谓无知也是一种幸福,无知的无名颇为幸福而专心致志的炼着他那已经拥有却又仿佛永远不可能炼成的内丹。
转眼间已是五个月后。
一年一度的玄青观无字辈晋级大会即将召开。
五个月中,虽然无名炼丹炼得糊里糊涂,玄青派的基本功却可说是所有无字辈弟子中最为厉害的一个。他本身体质就超越同龄人数倍还多,加之练功时最是用功卖力,进境之快令人瞋目咂舌。
少数几个有天分的无字辈弟子在练拳时会于或双手或双腿之上各带一个增重的沙袋,无名见了很是好奇,也在自己手上脚上都绑了沙袋。
别人是只有练拳时才会带着两个沙袋,他却不然,一整天十二个时辰,四个沙袋从不离身,便是爬擎天峰时也不例外。到了现在已增加到了八个,手腕脚腕各带两个。这些沙袋乃是玄青观特制的,个头不大,却重达五斤,内装铁砂,以结实的粗麻布相包。无名带了八个这样的沙袋,总重量达到近四十斤,也难怪程怀宝现在总叫他怪物。
与无名比较起来,程怀宝可就懒惰许多,若不是每天上午有无名拉着他,只怕他连基本功都懒得练,虽有“一步登天”的绝顶练武身架,也架不住他每每练功时都偷奸耍滑,不肯用功,五个月来进境寥寥,在近六百人的无字辈弟子中论实力怕要从后面数才行。
这一天,无字辈大院院北墙上贴了一张巨大白纸,上面斗大的字写着:本年度无字辈晋级大会将于十日后于无字辈大院举行,任何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无字辈弟子都可于两天内向道平报名参加。
看过告示后,无字辈大院立刻沸腾了,认为自己有实力的弟子皆两眼放光,跃跃欲试着准备到时大显身手,以便凭借自己的好身手找一个辈分高的师父。
其中功力最深野心最大的几个更是将目标直接指向至真老祖,只要拜在这位老祖宗的门下,就再不用怕程怀宝那个无赖了。
没错,虽然程怀宝表面很威风,其实没有多少无字辈弟子真正怕他,大家都当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他是个无赖,只是他后台太硬,没人敢惹罢了。
一来这小子有玄青观头号老祖宗撑腰,便是掌门长老他们都惧他三分。二来那个怪物无名是他的好朋友,得罪他便等于得罪无名,给这帮无字辈弟子一百个豹子胆也绝没人敢再招惹无名。
有人兴奋,自然也就有人彷徨。
每年的晋级大会,无字辈弟子的晋级率顶多也就一成左右,也就是说,大约只有六十名无字辈弟子能拜到师父。其余或继续作无字辈弟子,或卷起铺盖卷走人。
那些资质差平日又不用功的无字辈弟子到了这会儿可着了急,他们自然晓得自己没有任何晋级希望,到时眼见别人都已身穿正式弟子的道服,最差也是道字辈弟子,而自己还是无名无分的无字辈弟子,岂不丢人至极。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着实不假。这类没本事又不用功的无字辈弟子平日里最是巴结程怀宝,他们虽然练功方面不肯用力,可说到溜须拍马却个个精通,总能将程怀宝哄得开怀大笑。
他们的目的自然不用说,靠着大树好乘凉。程怀宝虽然狂妄,却从不欺负人,比那些依仗一身好功夫,动辄打骂的室长强得多了。而自从有了程怀宝给他们撑腰,确实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们了。
现在遇到了困难,这些家伙自然又想到了老大程怀宝,不约而同一起前来找程怀宝想办法。
出乎这群狐朋狗友的意料,程怀宝听完他们的请求,不但不答应,反而大骂他们没有出息,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怎能偷奸耍滑。
众狐朋狗友悻悻而去,心中皆骂道:“最偷奸耍滑的可不正是你无法无天吗?”
其实对于晋级大会,程怀宝也很头痛,他自己最知自己的根底,以他现在的那点可怜功夫,在晋级大会上还不被人打得屁滚尿流,到时丢人还是小事,万一至真老头变脸不肯收他为徒,岂不是呜呼哀哉了。
不行!要想办法!
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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