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至真老祖曾对他说过:“练功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自己也曾亲身体会过这句话的正确性,曾有一阵子他觉得自己功力已能同无名打个平手了,天性慵懒的他接连五天晚上没练内功,结果第六天气虚乏力之下被无名打得他连自己都快认不得自己了。
自那以后,程怀宝便长了记性,每到了晚上,他脑袋里面就会有“决不能让以前花费的无数精力白白浪费掉”的想法。
在他想来,若是功夫荒废了,以前的所有努力岂不是全白费了,这样一来自己这亏可就吃大了,本着只占便宜不吃亏的性子,程怀宝才能如此坚持下来。
脚步声更近了,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影,足足三十余条大汉,个个都是面目狰狞,一看便似匪类。
六个保镖一跃而起,纷纷将兵刃持于手上,满脸戒备神情的盯视来人。
车把式们也自慌慌张张站了起来,不过他们脸上并没有惊恐的神情,因为依照道上的规矩,劫道的强盗不会伤害不抵抗的车把式。
钟老爹两手各拉住无名与程怀宝,退得远远的。
程怀宝纳闷道:“老爹,难道咱们不上去帮忙吗?”
钟老爹将强盗与车把式间的关系如此一说,两个小子恍然大悟。
无名眉头微皱道:“若货丢了,老爹您还能拿到这趟车钱吗?”
钟老爹苦笑道:“自是拿不到了,不过钱再重要,也比不得命更重要不是?毕竟咱们不是那六个保镖,他们吃的便是拿命换钱的这碗饭。”
无名与程怀宝对视了一眼,两人心意相同,不管怎样这十几辆车上的布匹也决不能让人抢了去,老爹的收入本就辛薄,怎还能让老人白做近一个月的功。
老爹家中情况可说极惨,老伴早丧,唯一的儿子于十四年前死于意外,随后媳妇改嫁了,只留下一个宝贝孙子,祖孙俩相依为命。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十一年前那场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呆在家乡只有死路一条,钟老爹一咬牙,带着孙子走上了流浪之路。
祖孙俩边乞讨边行道,一路千辛万苦来到了西安城。
可是,天下何处又是乐土?哪里都是一样,百姓的日子皆苦得紧。眼见孙儿因长期营养不良而瘦弱饥黄的小脸,钟老爹禁不住老泪横流。
就在这时,悠扬的钟声响起,钟老爹不顾心头在滴血,狠心将孙子送入了不远处那座宏大的寺庙之中出家当了个小和尚。
无名与程怀宝听到这里立刻追问老爹孙儿出家的那座寺院叫什么名字。
老爹想了半天才迟疑道:“好像叫圆什么寺待我仔细想一想。”
无名与程怀宝对视了一眼后几乎是齐声道:“不会是圆守寺吧?”
老头一拍大腿道:“对对,可不就是圆守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