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一个冬日暖阳,一群彪壮大汉心血来潮,暂罢农事,三五人凑成一组,捉对扑斗玩乐,霎时,村里气氛热闹非凡,恍若市集。
“呼,热死了。”粗喘着气,诸葛极承豪爽的往地上一坐。
一旁的泥地,涂佑笙觑着气氛渐佳,早早就拉着苗杏果摆了几张竹凳,邀了单十汾跟三两个较谈得来的妇人看戏兼闲打屁。
“嫌热?不会脱件衣服?穿那么多做啥?一堆男人里就只有你包得像粽子一样,怪死了。”睨了他一眼,徐佑笙窃笑揶揄。“喂,你是不是担心胸肌没有别人的雄壮威武,所以死都不脱衣服?”
“是呀,是呀,我的胸肌是没你的拓跋兄来得雄壮威武。”
“废话,你那副弱鸡身材当然是比不上我的拓跋,这还需要我附带说明吗?对不对呀小杏果咦,小杏果她人呢?”这小表,前一秒不是还坐在旁边的吗?她何时成仙了呀!
“对呀,怎么一眨眼就不见小杏果人影?”
“极承哥哥一坐下来,她就走了。”阿茂的么妹小声的插进话。
“一看到我就走了,她这么讨厌见到我?”
甩甩额上的汗珠,耸耸活动了大半天的肩膀,诸葛极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他有看见她起身离开,可说实在的,他不知道她这么急匆匆的是想赶到哪儿去。
“出了什么事?”微启唇瓣,单十汾无声问着徐佑笙。
“谁知道。”一扭头,徐佑笙直截了当的问起依然一脸泰若自然的当事人。“诸葛,你们两个人是吵架了吗?”
“没呀!”
“那怎么会这样?”她才不信。
“这样?怎样?”
“无缘无故怎么你跟小杏果好像玩起王不见王的游戏!
向来,小杏果最粘诸葛了,这是村里大伙儿公认的事实,可眼下他们却一来一往玩起躲猫猫的把戏?着,这不是出事了是什么?
“有这档子事吗?”他跟小杏果有吵过架?怎么他不知道?
“还想装?”揣测的眼眸半眯,
徐佑笙眼带指责的打量着他。
“我跟她好得很,少在那里挑拨离间。”
“真的假的?”
“你看我有急躁烦恼的样子吗?”
“呢你看起来是还很平常”她拧眉,不甘心的附议。
的确,他看起来是挺无辜的,也不像是跟小杏果斗过嘴,那想必准又是许伶伶那个闷騒女人搞出来的祸端!
幸好,那女人今天一早又不知道風騒到哪儿去了,否则,这会儿哪可以如此安宁清闲。
“干么用那种我做了什么坏事的眼光瞧我?我一没骂她,二没打她,三没动手将她抽骨剥筋,谁知道她冲来撞去的在忙些什么。”
“动手打人?哈,你大爷在这儿还需要自己动手吗?只要随便哼个气,就猪羊变色。”
“呵,我哪有这个能耐!”
“没有吗?”净论这个话题毫无意义,她懒得在上头大作文章,这会儿,她在意的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说真的,你似乎有意无意的在疏离她。”
“你是说,你觉得我蓄意疏离小杏果?”诸葛极承有些楞住。
“对!”
“小小,你别胡诌些罪名栽到我身上。”
“没有吗?好吧,举例一,你最近出去打猎都没带她去。”
“有没有搞错?大票男人吆喝着出猎,而你要我带个拖油瓶!”利眼一溜,他轻易地想到了个佐证。“拓跋跟阿契也没带你跟十汾吧?”
张大嘴,蹙紧眉峰,嗯呃了半晌,眼角瞄见十汾微点头,似乎颇为赞同他的抗辩言辞,涂佑笙不甘不愿的吞回这个指责。
算她输了第一回合。谁叫诸葛他的反驳理直气壮,况且,连十汾都点头附和。
“那,举例二,你没一屁股坐下来前,她还在我们旁边坐得稳稳的。”
这这小小未免也太那个了吧,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反正你说来说去,就是想硬拗成我的错。”忍住气,他懒得跟她硬拗下去。
太常跟女人辩论,迟早会短命的。
“依今天的情势看来,会犯错的不是你还有谁?”她们可一直都跟小杏果相处融洽,从没问题的。
“奇怪了,你今天怎么这么重的怨气?”而且,箭头都是直指向他,他是何时招惹到这号人物?
“不重行吗?你最近老干出一些让我看不过去的事情。”
“我什么事情你曾看顺眼过?”
“是没错,但你这几天的表现就太超过了一点。”
“你们别吵了。”见他们的对话愈来愈呛,眼角瞥见小杏果重出江湖的身影,单十汾暗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宣告这个讯息。
“我看到小杏果走回来了。”
“看吧!”双手一摊,迅速的瞥了眼话题人物,眸中疾掠过莫名的忧心,可再拉回视线时,诸葛极承狂狂的对涂佑笙撇扬眉头。“她不是回来了?这下子我可沉冤得雪。”
“真是沉冤得雪吗?”涂佑笙嗤之以鼻。
若不是这儿外人太多,若不是怕太直接的指控会让无辜受到?鄣氖谵限危嫦肫士强拍源希沟籽芯恳环?br>
究竟,向来聪明绝顶的诸葛是不是一如传闻那般陷入蜘蛛精的盘丝洞里而不自觉?或者,他跟那闷騒女人是不是真有了那么点瓜葛?不是她疑心病重,依据无风不起浪的推敲,若真是无牵无扯,怎么村里的闲言闲语开始冒了起来,近日来甚嚣尘上的直刺着她的耳朵。
诸葛就像是她的兄弟般亲,又是与她同赴时光洪流的亲密战友,若真教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蜘蛛精给吞吃人了腹,叫她怎么甘心!
“小小,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跟我讲话老是”含枪带棒的,有什么事情就摊开来说。”话不点不明,小小口气里完全不掩的怨嗔与责备,他不能说心里没数,但凡事本就是随人说说聊聊,他不是上帝,又怎脑控制他人的心思及口舌?
况且,有些事情提早操心太多反倒是败举,横竖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怎样就怎样,他向来不爱招惹太多琐事来徒增烦恼,既然主意早已拿定,就甭管一干闲杂人等的鸡婆。
他的心,掌控在自己手里,他心向着谁自是心中有数,事不关人,又何必四处穷嚷嚷。
“还装蒜?哼,我才不相信你不清楚我在说什么!”
唇微启,正想快速的纠正她过多且不当的诸多揣测,一团小小的黑影罩上他的脸,已经走进战火圈中的苗杏果手捧着陶杯直送到他眼前。
“给你的。”
唉,诸葛极承心里轻叹。
“水?”改天吧,今天的场合实在不太适合跟小小谈论他的感情观点。
点点头,苗杏果但笑不语。
“谢啦,还是我的小杏果体贴。”大刺刺的自她手中接过杯子,咕噜咕噜的喝下肚里,斜眼睨视着仍面带不服的涂佑笙。
小小这几年八成什么都长,就是不长脑子,相交多年,怎么会完全不了解他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会儿,你才知道她有多贴心?”嗤着气,涂佑笙话中有话的笑谑着。
“也只有小杏果才会管你是不是快渴死了。”
“是呀,她没你那副坏心眼,全世界就数你最爱煽风点火。”伸臂轻扯,将苗杏果拉到自己身边窝坐着,弓指朝她脑勺敲了一记,关切柔笑。“怎么了?你今天怎么不去插一脚?”
“严重缺乏动手的兴致。”瞟了他一眼,苗杏果应得很认真。“而且我今天不怎么想扁人。”
“啧啧,你怎么没精打彩?”若是平常,她早就在场边缀着热闹了,哪还会这么懒洋洋的坐在一旁当柱子。
看来,事态颇为严重。
“只有一点点啦。”
“拜托,岂只是一点点而已。”责备的瞪了诸葛极承一眼,涂佑笙关心的盯着她。“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你最近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又不是被魔鬼附了身,什么叫做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嘀咕着,诸葛极承垂眸盯着已见底的杯子,心中暗叹迭迭,半晌,若有所思的将杯子搁在身旁。
“咦,你的衫子破了。”单十汾眼尖,就在他随手将杯子搁到地上时,瞧见了袖口的破洞。
“有吗?”将袖口举到眼前,他惊讶的笑了笑。
“什么时候破的,怎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会不会是因为搏斗的技术太烂了,所以被人扯破了?”
“也许。”听出涂佑笙的讥讽,他挑挑眉,轻笑反讥。“方才是跟拓跋相拼,说不定就是他故意扯破的。”
“少来了,他才不会这么狠!”她绝对相信自己的相公出手自有分寸。
“哟,对他这么有信心,我又不是他的亲密爱人,他有必要对我手下留情吗?”小小大概忘了,他跟她刚被拓跋绑到这个年代时,两人受到的差别待遇简直是天堂与地狱之别呀!
“将衫子脱下来。”瞟了一整天似乎都心神不宁的苗杏果一眼,涂佑笙忽然好心的开了口。
“怎么,你要帮我缝?”
“开什么玩笑?就算你有这份荣幸,也得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她是最最最标准的少奶奶命,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有妈咪照顾着,来到这个年代,也有拓跋无微不至的疼爱,这辈子,她已经别无所求。“喏,咱们有个现成的免费女红在这儿,不利用利用未免太可惜。”面对诸葛极承的询问,她朝一旁发着楞的苗杏果努了努嘴。
“小杏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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