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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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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全灭,引起场内一阵惊呼。“保护老板!”阿道夫的手下中有人吼道。

    ‘噶恩!”阿道夫忽然喊叫葛恩的名字,之后便是数声枪响。

    坐享吧台的相仰仗着良好的夜视力,在黑暗中仍然行动自如,他朝阿道夫的包厢方向走去,走没两三步,身边忽有一阵风轻巧掠过,夹带轻微的烟硝味;他顺着‘风势回头,一道黑影背对他迅速离去,敏捷如豹

    他马上改变方向,追着黑影离开。,

    可恶!柏仲忍不住在心里咒骂,阿道夫什么地方不。挑,偏偏挑上这家这么高的俱乐部,让他迫人也追得这么辛苦!天晓得他何苦自找罪受爬这十几层的楼梯。

    抱怨归抱怨,他两只脚还是保持一定速度地踩过一;阶又一阶的楼梯,追着前方背对他的黑衣人。

    “站住!’明知道这种喊话很蠢又没有实效,但他就是喊了,过过当影集中警探的干瘪也好。

    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黑衣人竟然真的乖乖站住,只是依然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柏仲对此惊讶不已,马上加快脚步追上。

    就在他与黑衣人只差一个楼层的距离时,黑衣人突然转过身,迅速放出两记冷枪!

    “该死!”柏钟左右闪躲,躲过一枪却让另一枪擦过右肩,在地上滚了半圈,然后他立即起身半蹲在楼层与楼层间的死角抬头向上望去,却再也不见黑衣人的踪影。

    他马上又站起来追上去。

    一前一后、一追一赶的情形最后到了顶楼才算终结,柏仲推开半合的安全门追出去,只见月光下一架滑翔翼停放在安全门左侧,却不见黑衣人行踪。

    他马上抬头,一发子弹从上方直射过来,他迅速反应向有滚翻躲进阴暗处紧贴墙壁。可恶!这家伙手上的枪到底还有几颗子弹?

    “你是谁!报上名来!”柏仲抚着染血的右肩咬牙忍痛。

    微暗的顶楼却未闻任何声响,黑衣人仿佛消失了一

    但他知道他还在,站在上方等着他探出头送上门挨枪。

    双方僵持了许久,柏件有些不耐烦地转了转眼珠子,瞥见地上投射的黑影,而后露出会心一笑。

    他怎么没想到呢?笨!

    他刻意贴壁看着黑影的一举一动,朝他的反方向缓缓移动至他背后,双脚用力一蹬、双手配合反抓凸出的屋檐,一个翻身将自己带上屋顶。

    黑衣人没料到他会有这招,听到声响一回头,正好接下柏仲飞来的一踢,踢掉他手中的枪。

    “现在大家一样了。”柏仲摆好徒手战斗姿势,等待对方的攻击。

    黑衣人却在此时放弃缠斗,一个后空翻翻下地,朝滑翔翼跑去。

    “还想逃!”柏仲马上跟着跳下去追上他。

    就在他快要追上之际,黑衣人突然又停住,一时措手不及的伯仲等于是暴露在危险中任人攻击:事实上,对方的回旋一踢也的确踢中他胸口,而且力道大得让他退了好几步。

    “咳、咳咳!有必要这么用力吗?”柏仲连咳数声后才道出追赶的目的:“你的目标和我一致,你替我除去一个麻烦我道谢都还来不及,追你只是想要问你为什么杀阿道夫?

    黑衣人不答腔,但已转身面对他

    就在此时,遮掩住大半满月的乌云缓缓移开,愈来愈多的光线投射在楼顶,让他们彼此有更佳、更清晰的视力。

    月光先后由下而上逐渐笼罩两人时,柏仲首先看见蒙着半张脸的黑衣人唯一露出的一双眼,在月光的照射下竟诡异的闪动着金色的光芒,似狐狸的眼睛。

    当月光也将柏仲包裹在一片皎洁之中时,黑衣人才得以看清他全貌,倏地金色瞳眸大睁,在瞬间染上复杂且愤恨的色调,原本止住的攻势再度展开。他迅速欺上前去,而这一次毫不留情。

    “等一下!”柏仲挡下两拳和三记正踢后,往后跳开~大步。“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攻击他?

    “杀!”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蒙面的布中仍然清晰,随之而来的是另一波更加猛烈的玫势。

    “我招惹你了吗?”柏仲大感不解,采取防守姿势应对。

    “你该死。”回身一踢,却让柏仲单手接住并抓握不放。“放开!

    柏仲这时才有机会近距离看他,那一双诡异的金色眼眸里充满他无法理解的愤怒与恨意直直盯住他,且隐含令他无法解析的复杂‘情绪混合其中。

    “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恨我?”他非要问出个道理来不可。

    黑衣人一个后翻,以另一脚踢开他的想制,马上冲向滑翔器,抓握横杆加速冲出三十层楼高的大楼,稳稳地飞向夜空。

    相仲追到护栏边停下,只能抬头对空兴叹。他没有翅膀能追上天吗?

    但他真的不明白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为什么会突然两眼愤恨地瞪着他,还出手攻击,招招凌厉?

    金色的瞳孔这么一双特殊的眼睛他从未见过,更别说得罪这样一个特殊的人。

    但是,从没见过面的人为什么会恨他恨得入骨?他明确的感受到从看清他面貌后黑衣人的转变,那种憎恨的眼神加上特殊金瞳,衬托出的诡确令他震惊。

    他做了什么让他憎恨的事吗?他左思右想仍然无解。

    末了,他决定转身下楼回到俱乐部查探暗杀行动后的情况,走没几步路,一个方形不明物体由天而降:他抬头一看,是黑衣人折返又扬长远去。

    是给他的吗?他疑惑不已,弯身将盒子捡起,在月光下他端视手上的木盒,巴拿大小的木盒上有极细腻的雕纹,像是古罗马文字。

    他打开木盆,里面以红丝绒为垫,只摆了一张诡异的纸牌,他拿起一看,马上高耸眉峰

    拿着镰刀的死神,侧着脸只露出一只眼睛冷冷地斜睨地,在月光诡橘的照映下漾动晶光,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塔罗牌,”因故来到纽约暂借柏仲居所做为住处的南宫适反覆观看手上纸牌的两面。“死神是危机、结束、离死期不遗的意思。

    柏仲停下替右肩上葯的动作,倾身抢回他手上的牌,没好气地应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将牌丢向一旁,继续方才中断上葯的动作。

    南宫适扬起无害的和善笑容。“我怕你无知到连近来流行的占卜游戏都不知道。

    “闭上你毒死人不偿命的嘴。”相仲搓搓鼻子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碧眸充满抱怨的意味。“该死的!你到底打算在我这住多久,一天到晚提炼什么花花草草,弄得我整间房子臭气熏天。你明明知道我对这些花草过哈瞅你还故意哈瞅!

    “工作使然。”南宫适笑容未变,似乎挺乐于看一个高大的男人红着鼻子惨败在花草下。“你只有忍耐

    柏件不敢置信的眼神膘向看似斯文的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那该死的笑和无奈的语气?”在台湾他投机会和这家伙深人相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交友磁场,他们俩算是不会把彼此归类在自己交友范围的人;因此,除了为黑街事务集会外,他们鲜少碰面。想不到会在美国重逢,之后又慢慢发现自己误交匪类。

    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用这种语气和表情骗人!

    “我想现在问题的重点不在这儿吧!”南宫适好心地拉回正题。“是谁给你这张牌,又为什么要给你?”

    “如果我知道还用得着和你商量?”柏仲反问,难得有机会嘲弄他怎能错过。“这张牌是跟着这木盒丢给我的。”说着,他将木盒丢进南宫适的怀里。

    南宫适拿起木盒紧盯着盖子上精细的雕纹,哺哺拼音:“潘朵泣,潘朵拉?呵!雷拳,这回你可遇上对手了。”说这话时虽然语气依然轻松,但他已敛起笑容,换上一脸严肃。

    相仲抬头望着他,通常南宫适称呼昔日伙伴绰号就表示有严重事态发生,再加上他突然正经的神情“你知道些什么?”

    南宫适将木盒丢还给他。“你仔细看,上头刻的是潘朵拉的罗马拼音。”

    柏仲仔细再看一次。“的确。但这又代表什么?”

    “听过潘朵拉之富的传说吗?”见他摇头,南宫适继续说,没有兴趣再乘机嘲弄同伴。“传说中潘朵拉之盒是所有不幸的总汇,是中古世纪一个览女在死前对人类的诅咒,这个魔女在盒子里装进疾病、死亡、危机。不幸的恶匾,举凡你所能想到的一切恶运,全都被她施咒放在里头,只要哪个人打开它”南宫适伸出食指划过脖子。“下场一律凄惨,这就是有名的潘朵拉之盒”

    “那又怎样?”

    “你还没去过欧洲吧?”南宫适啜了口薄荷茶,柏仲摇头的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前几年欧洲出现一名代号潘朵拉的杀手,他杀人的手法迅速且准确无误,在猎杀每一个猎物前他都会迭份小礼物,以塔罗牌宣告死讯和他打算用的手法,有时

    候还会注明日期,这份礼物道上都称为潘朵拉之盒我这么说你懂了吗?”难怪有几年时间没听到潘朵拉的消息,原来他已经转移阵地到美国来了。

    他惹上一名杀手?柏仲仍旧不解。“我愈听愈胡涂。我从未见过他,为什么他会丢下这东西给我?”

    “这是个问题。”南宫过抚摩下颚思忖。“依你的描述,他丢下木盒完全是突发的念头,但是为什么呢?你做事虽然莽撞、老是顾前不顾后像个白痴,但也不至于会触怒到他。”

    “多谢你的评价。”柏仲不怎么真诚的说道。早知他不会错放任何一个馍人的机会“你刚说他会宣告死讯和杀人手法甚至日期是什么意思?”

    “比方说他送上的是倒吊男人的牌面,这表示他会让猎物变成牌面那个倒吊考;如果是死神,很简单就是一死了之:如果是恶魔,这表示他会让猎物生不如死,直到他玩腻为止。至于日期就更简单了,他会以塔罗牌中的数字牌告知猎物还剩几天可活总而言之,虽然你不知道为什么惹上他,但你最好小心,他没有告知日期就表示随时随地只要兴致一起,你就是他猎杀游戏里的猎物。”

    柏仲点头接收他所告知的一切,忽而他心生疑惑。

    “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该不会是他故意作弄他的吧?

    “我来纽约前在巴黎遇到冷换。”南宫适说出原因。“同为杀手,冷抉自然会对欧洲一等一的杀手感兴趣,再加上他身边有个蝶血盟暗杀组织的前任负责人,你说会怎样?”

    “原来如此。”搬出冷抉,柏仲不得不相信了,但是“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会突然想要杀我。”这问题是个关键,他眼中对自己浓烈的恨意又是为了什么?

    “与其想这个问题不如做好和他周旋的准备。”南宫适这次是真的关心地提供看法:“你现在唯一能做的是等他上门找你而不是主动出击,既然处于被动的地位,就该知道以静制动、将计就计,会反咬猎人的猎物通常只要一招就能让猎人丧命。”

    “我知道。”他在明、猎人在暗,除了等待他也明白自己无法可想,但是有异于一头耀眼金发的两道黑眉凝锁,不满的对象是对面正恬然品茶的南宫适。

    “为什么你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有变成会咬人的狗的错觉?”

    “不是错觉,而是真的把你当成狗看待。”南宫适笑声道,化解之前讨论正事时那股凝重的气氛,他们早惯于处在危险之中,这样时而严肃、时而嘻笑的气氛才适合他们。

    “你这家伙!”柏仲猛翻白眼,随即也跟着他笑出声。

    尽管表面如此开怀,但他心下仍念念不忘那双充满恨意的金色眼瞳,盯着他的样子仿佛他亏欠了什么似的,这么强烈的恨意所为何来?

    如果再遇见他,他想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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