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印鞍京城探视宫尔玉。此时,两人并肩走在街上。
“玉二少爷,商馆刚开业生意便这么兴隆,老爷一定非常满意。”
“才刚开业,很多人来主要是为了捧场。”宫尔玉淡然地回应。“先别跟我爹报告。”
王印有好几个没见到宫尔玉了,这次见面,他觉得他似乎有些改变。自小,宫尔玉便比同龄小孩早熟,个性显得沉稳,值得依靠;如今,他依然成熟,态度却有点冷,不论对人对事,他冷淡、且漠然。比如这回他成功打响商馆的名号,却并未特别开心。
他还在意坏了他亲事?王印觉得自己错得很无辜。当时他那么全是为他好呀,怎么知道他如此中意梁悯儿,甚至到了迷恋的程度了。那之后,宫尔玉多次亲自登门提亲,一再地被拒绝。听说梁悯儿嫁给了向君洛,王印心想,这下宫尔玉应该死心了吧?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这么冷淡?老实又固执的王印静静地走在宫尔玉身旁,心情有点郁卒。
“王印。”宫尔玉停步,目光紧紧追寻前方一道纤柔的身影,脸庞闪过少有的光芒。“你先回商馆。”语毕,他抛下王印,追寻那抹倩影。
“玉二少爷,你要去哪?”京城对王印来说,人生地不熟哪!
爆尔玉起步后便将王印忘了。他的眼里只有她梁悯儿!
那真的是她!当那名女子停在一个摊子前拣选迸玉,宫尔五看清楚她的容颜,确定她即是梁悯儿!
她怎会一人上街?见她转弯离开这处闹市的主要街道,宫尔玉也跟了过去。
有时候,已经把某些事物认定是自己的,却无缘得到,反而不容易死心。半年来,他虽然总北被北梁将王拒于门外,他仍用尽办法取得粱悯儿有关的消息。包括她的身体状况、起居作息,及她的心情,所以,他能一眼认出她。
爆尔玉发现,除了他,还有人跟踪梁搁儿。是向家的人?目的是监视,还是保护?
粱悯儿进入一家佛寺。她在佛堂内稍作停留,便步覆飘逸地走到寺庙后院。
天冷,寺庙后院少有人迹。多株树木了无生机地枯老,梁悯儿独自一人走在其中,仰望天空。天空是霜冷的颜色。孤独,将她烘托得有丝凄怨,地面上的积雪方溶,湿泥与枯叶揽缠在一块儿,她的鞋子、裙摆都沾上污泥。
她掩脸,因为落泪。
爆尔玉走向她。
梁悯儿听见脚步声而回过头,看见宫尔玉,她在惊讶中急忙拭去眼睫上的泪珠。
她双肩瑟缩,宫尔玉问:“冷不冷?”他解下头篷欲为她披上。
梁悯儿往旁闪了一步,摇头拒绝了他。
爆尔玉不再开口,静静陪在她身旁。他不希望她觉得她被打搅,只想让她知道,她此刻并非孤单一人。
梁悯儿意外地感到平静。宫尔玉是名体贴的男子,不似向君洛。在向君洛身旁,梁悯儿的精神总紧崩着,十分紧张他的一举一动,及他说的每一句话。
若她嫁的是宫尔玉,一定不会有太大的烦恼,心情也不会有巨大起伏她想过这种生活,但同时,也有一点点舍不得,舍不得被向君洛捣弄得乱七八糟、难以厘清的情绪。唉,人们总是不满足于现状,却又恐惧改变。
“你当初想娶我是因为?”梁悯儿突然开口问。
“你令我动心。”未作思索,宫尔玉便答。
她令他动心?没记错的话,他见过她一次,便有意提亲。当时她的外形可以用痴肥来形容,他居然会心动?
“你的气质娴淑、且待人温和有礼只凭感觉,我便希望和你携手共度一生。只可惜”宫尔玉很少以感慨的口吻说话。打混商场多年,他看多了人生的起起落落,所以很少得意忘形,很少特别去在意些什么。然而对于梁悯儿,他总是残存着思念。
“你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我。”梁悯儿的瞳中闪烁着失望。“你看走眼了。”她眨下了眼,涩涩地微笑“我不是个姻淑女子。”
“那不重要。”情感一事,是很主观的。“当我心中已认定了你,不管你的真实个性如何,我都会接受。”
粱悯儿摇摇头“自相矛盾。”
男人都这样吗?一点定性都没有,女孩子如何相信他们所谓的永远?宫尔玉说他中意她温婉娴淑,一副会包容她的一切的样子。等相处过后,他看出真正的她其实既任性又无礼他还会待她一如初衷?还有,你向君洛,在多次冷言冷言语地嘲笑她之后,他说他是真心真意要娶她,难道男人们已闪定天下女子全是傻瓜?
梁悯儿轻蹙的柳眉表露些许气愤,宫尔玉轻声问她:“你在向家不开心?他对你好吗?”王印会向宫尔玉解释搞砸他托付的事,全是由于向君洛曾向他数落梁悯儿的不是。基本上向君洛对梁悯儿的印象不好,加上传闻向君洛个性不羁、不喜受束缚,宫尔玉猜想,他是迫于圣旨才迎娶梁悯儿他可有好好待悯儿?
梁悯儿的回答,像是看破尘事的沧桑。她说:“好或不好,有什么意义?”日子,不就是这么过下去?
“不开心的事,你愈去想它,会愈不开心。”老将情绪埋进忧郁里,很难不烦闷的心情,应该靠自己去转换。
爆尔玉已经无法介入她的生活,往下追问细节对彼此都无益,于是宫尔玉改而叙述自己丰富的见闻,很快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梁悯儿渐渐感到愉快,暂时忘怀不悦。也许这即是宫尔玉与向君洛的差别。向君洛,不够沉稳,若见她不高兴,肯定一再追问她原因,导致两人老是起冲突。但是,奇怪地,淡淡的微笑中,她有一丝丝期盼期盼有朝一日,她也能与向君洛相视而笑,感受彼此心灵的契合。
向家有一名男仆,跟踪梁悯儿来到寺院,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和一名男子有说有笑。他并非接受夫人或二少爷的指派才跟踪她,而是他多次发现她行踪诡异地在后院徘徊,所以格外注意她的举动。而且大家都不喜欢她,她太过骄傲,接连使二少爷和太少夫人受伤如今她可惨了。被他逮到她溜出私会情郎,他要赶紧回去告诉二少爷!
梁悯儿来到房前,脱下鞋子,拉高裙摆,以防弄脏地板。她推开房门,踞着脚尖,跨过门槛时,房内前厅的圆桌前的人影吓了她一跳提在手上的鞋子落地,鞋沿半干的污泥被震碎,散落在干净无尘的大理石上。
梁悯儿没想到向君洛这个时候会在房里。她弯身拎起鞋,走入内房。
她正拨开珠帘时,向君洛冲过来用力地把她拖人寝房内!她的鞋又掉了,同时松开了拉高的衣裙,也不再踮着脚尖走路。地板冰冷,她从脚底一路寒到背脊,身躯颤了一下。她看得出向君洛在生气而且不是普通的生气。
梁悯儿想扳开他强硬的手臂,但没有办法。“你在说什么?我又没有”
“该死!”向君洛诅咒。她竟然还能若无其事、一股纯真!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她瞒得很好?她把他当成什么?凯子还是懦夫?
向君洛的眼神危险而慑人,难道他?“你”若不是向君洛俯身、五官逼近她的脸蛋,她将会推测出答案
她根本来不及闪躲,他便似鹰一口衔住猎物般,凶猛地攫住她的唇、粗暴地撬开她的唇齿,舌头探人她嘴内,迳自纠缠、碾压、吸吮。
他的粗霸狂暴令她害怕。她双肩紧缩,摇头急欲甩开他的掠夺,但他紧紧揪住她,丝毫不肯放松。她的唇胀得发痛,他激动得似乎要吮出血丝才肯罢休!
他的举止近乎欺凌,根本不是丈夫怜爱妻子的亲密动作。这令梁悯儿觉得遭到羞唇,他这和不人道的劫匪没有两样!
他的力道一直未放松,好像要吻人她的喉咙,好像永远都吻不够似的!渐渐地,梁悯儿被接撩拨得几乎要燃烧起来了。他的气息占据了她的心,她就快闻不到自己的味道、把持不住自己的理智了。不可以这样!梁悯儿紧紧皱眉,泪水将要掉下。不,不可以这样,再这样下去他可以会强迫性地占有了她,如此一来,她绝不会原谅他,而他也一定会后悔他们的情况已经够糟了,不能搞成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能
但向君洛真的吻不够她!不仅因为她滋味太过甜美,他还要她知道她属于谁她属于他!成亲后,他珍惜,并尊重她的意愿,克制自己,不去抚摩她、亲吻她而她竟然她竟然
对另外一个男人展开笑颜!
听到这件事时,他不只生气,他还恨得发抖!她几乎还没对着他笑过,该死!他是她的丈夫哪!她的笑容应该只属于他!她的美眸应该只望着他、追随他!
也许,他粗暴的吮吻令她觉得受到侮辱,但她有没有想过,她的拒绝、她的不在乎,简直是将他的感情视为污泥似地摔落地面,连践踏都不屑比侮辱还严重。
天啊!她鄙视他对她的爱,他却迷恋她的唇齿,不舍离开,他不禁觉得自己低贱得无可救葯!
他低吼一声,狠狠推开梁悯儿!梁悯儿扶着墙壁,觉得晕眩。她突然好希望他能继续拥着她,虽然他过于粗暴,但他被冷落在墙边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那男的是谁?”向君洛厉声质问:“和你在庙里有说有笑的那个男的。”
他知道她独自出府的事?“你派人监视我!”
“不用我派人监视你,自然有人怀疑你的操守,自动跟踪你!”
“那个男的是宫尔玉。”梁悯儿认为自己和宫尔玉清清白白,毋需心虚。她直接告诉向君洛实情“我们只是凑巧”
“宫尔玉”向君洛一听到这个名字,便无心再听取下文。他冷笑,走到她面前“我早该想到了,”一把将她拉至床边“是他让你变心的嘛!当初传说他有意志向你提亲,你还很开心,对不对?”把她推倒在床!“回答我!”
“对!”梁悯儿气愤地反驳:“而你呢?你还不是到现在还跟你的嫂子不干不净!”
“我没有!别再拿七、八年前一件根本没有发生的蠢事来审判我!”他蛮横地扯开她的衣襟!
“不”她完全没机会遮掩雪白、削弱的双肩,两手便被他制住。
“你们偷偷幽会几回了?他碰过你没?我检查了以后就知道”他眼泛血丝,面目狰狞。“我检查了以后就知道!”
“不!”他不可以这样对她,她试图踢动两腿挣扎。
向君洛轻松地压制使她双腿。他吻着她的颈项,一边解开她的腰带。梁悯儿双手虽被扣住,但她使尽全力挥舞想攻击他,他单手将她两手一并高高地锁在她头顶上方。
她想咬住,他以不至于使她无法呼吸的力道轻轻挣住她的脖子,然后吻她的唇。
梁悯儿一楞,忘了合上嘴巴。他明知她会咬他,为何还吻她的唇?
向君洛觉得胸口一阵悸痛。她当然不会明白为什么他明明知道会受伤,却还执意吻她。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他明知她恨他人骨,他却仍然一迳儿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爱到即将崩溃。
唉!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向君洛的手离开她纤细的脖了,偷偷探入她肚兜内,粗鲁地抚弄、揉捏。梁悯儿觉得痛她不要不要他毫无怜惜地。占有。她病的不是前胸,而是心
她蹂躏的是她的心
思及此,梁悯儿猛然放声大哭。
向君洛被她的哭声骇醒。他先是缩回两手,然后轻抚她的脸“别哭”
梁悯儿挥动碎拳捶打他:“走开!你走开!”
向君洛起身退开。回想自己刚刚对她做的,他自责地击桌。
梁悯儿扯紧衣襟,抬起双脚,缩坐在床榻上。哭声稍敛,仅余啜泣。向君洛背对着她,他的前景显得孤单,也有些可怜梁悯儿自己也有同样的感觉。
她害怕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紧张气氛,却也害怕独处。
他们两个人,好像一直在错过,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是不是应该下去揽住他?
“悯儿我不行了”向君洛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完全没了主张。“我不行了”
梁悯儿伸出手,差一步便能拥住他!但他竟头也不回地离开寝室!他实在应该回头看一眼,但他没有,他错过了她求和的表情
“不行了?”梁悯儿喃喃重复他说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表示,他对她的爱到此为止?
就这样?
他所宣称的真心真想,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瓦解?
梁悯儿僵立桌前,久久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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