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时节,大地回春,百花盛开。
时值四月牡丹会,各地培育牡丹的养花人莫不使出浑身解数,意欲拔得头筹,一举成名。
每年到这时候,主办牡丹会的官府会依每日的主题不同,请参会的养花人摆出该主题牡丹,让所有的人欣赏,各式各样的牡丹盛开争艳,好不热闹。
“娘,我要去玩啰!”一只小小的手往正蹲在牡丹前的女子腰带抓去,才交代完便放开手,但随即被女子抓住。
“等等。”女子是一名瘦姑娘,她身着一袭淡绿春裳,腰身不盈一握,与周遭美丽的小姐、贵妇们相比,十分不起眼。“你爹呢?”
“爹在前头被吴家的小姐缠住了,他叫我回来跟你交代之后,就可以去玩了。”小男孩不过四岁,但天资聪颖的他,已经会背无数的策论与诗了。
“这样啊”女子眸一转“吴家小姐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呢?”
“不是上回害爹腰闪到那位。”小男孩记忆力也相当好,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
“哦,那应该不用去救相公。”女子摸摸儿子的头,把几个铜钱塞到他手心“我让你堂伯伯陪你去玩,如何?”
“哪个堂伯伯?”
女子左张右望了下,见一个堂兄正在不远处与一位姑娘谈笑,遂指着他道:“浩仁堂伯伯。”
“好吧!”小男孩一听,皱了下眉,不过还是答应了。
“乖。”女子朝堂兄一个挥手“堂兄!堂兄!”
甄浩仁见堂妹找他,于是同那位姑娘告辞,来到堂妹跟前“啥事?”
“带我儿子去玩。”女子弯身将儿子抱起,把他塞到甄浩仁怀里“我给了他五个铜钱,要是他想吃什么就叫他自己算钱给贩子。”
“伯。”小男孩恭敬地唤着。
“乖。我说贵妹妹啊”甄浩仁抱住小男孩“请问为兄的是哪里惹到你了,怎么你儿子出生之后,我成了他另一个爹了呢?”
“你尚未成婚就有儿子,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到的呢!”甄富贵笑道。
“哼,我未来的儿子要跟我家小凤子生,你可别送我这么大的礼。”小凤子是甄浩仁的未婚妻。
“那先让你过过做爹的瘾还不好啊!”甄浩仁没好气的瞪眼堂妹“小子的爹呢?”
“被吴家小姐缠着呢!”甄富贵拿着花剪,为牡丹修剪枝枒。
“上回让他腰闪到那个?”甄浩仁很讶异甄富贵还悠闲地剪花。
“不是,是二小姐。”因此她才没有去营救相公。
“有差别么?”
“应该有,恭晏方才回来时表情不是很焦急。”她其实也不太清楚“反正一会儿相公回来再问他就好了。”
成婚四年,年靖春自从卸下易容,露出真面目后,身价突然在长安小姐心目中涨高,有不少小姐都暗示能委身做年靖春的妾,但年靖春坐怀不乱,甚至是严诃的拒绝,但反而招来更多爱慕,让年靖春烦不胜烦,甚至考虑重新“毁容”但遭到甄富贵的反对,因此他只好总是带着妻子与儿子出门,三人形影不离,这才少了不少桃花。
然而总是有疏漏之时,年靖春的腰就是那时伤的,之后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下得了床。
“好吧,做娘子的都不急了,我这做堂兄的也别太多管闲事。你说对吗?恭晏。”甄浩仁向小堂侄寻求支持。
“嗯。”年恭晏点了下头。
“咱们去玩吧!盎贵,你自个儿小心,要是你被撞倒了,可没人看得见。”甄浩仁让年恭晏坐在自己肩头上,一大一小穿越人群渐走渐远。
甄富贵摇摇头,又蹲回牡丹前做她的事。
忽地,她若有所思地伸手抚着颈上的颈饰,回想起这四年的生活。每一天都是满足、快乐的,每天她都觉得比昨天更快乐幸福,唯一的遗憾便是她一直想再生个孩子却没有办法,由于她生恭晏时差点血崩,使得靖春这四年来都不愿再让她有孕,但她觉得年家人口太少,如果能多生几个娃儿,热热闹闹的多好呀!
可相公不知用什么方法得知她癸水的时间,算得准准确确,怎么都让她怀不了小娃儿,每年她都会同相公在这件事争吵一次,但总是未果。
“唉”
盎贵,你为何一直叹气?我的枝枒都快被你的叹息声给弄枯了。
“对不住,我在想事情。”甄富贵打起精神来,笑了笑。
嗯。花精又安静了下来,让甄富贵修剪。
另一个缺憾是她一直未能育出本命牡丹,新品牡丹倒育出不少,朱丹老笑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本命牡丹都育不出。
也不想想是谁让他给娘养的?竟然还恩将仇报,一天到晚就会笑她,年家上下又只有她一人听得见,若不是看在朱丹是她公公的份上,她才不受这个气呢!
育不出本命牡丹,她也不觉得身子有受影响,但就连有未婚妻的甄浩仁尚未成亲便育出本命牡丹,她却迟迟未有消息,让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怕相公与恭晏会无人照料。
剪好枝枒,甄富贵才一起身,就被撞了下“啊!”她惊呼一声,就要跌倒之时,腰被人揽住,整个人被搂进一宽阔的胸膛,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胸膛。
“相公。”甄富贵伸手搂住她相公的颈子,笑唤。
“嗯。”年靖春笑容灿灿,放下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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