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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师父的舍利塔,李远方特别心酸,也不知道是为师父的逝去而伤心,还是看到师父的舍利塔这样寒酸而心酸。摆上祭品并上完香后,跪在蒲团上一边烧着带过来的那些东西,一边默默地流起了眼泪,大脑中一片空白。
祭品快烧完了时候,行云和另外一个四十来岁的和尚在刚才那个小和尚的引领下到舍利殿来了。行云刚喊了声:“小师叔”发现李远方正在流眼泪,和那个大和尚对望了一眼,下面的话就不再说了,两个人都在李远方的身边跪了下来,帮他一起焚化着那些祭品。
李远方没有跟行云打招呼,等到所有的祭品都烧完了,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对行云说:“现在能找到沉香木吗?”行云愣了一下,不过他这个人头脑特别灵活,马上就回过味来了,回答说:“国内可能不好找,不过南洋应该能找到一些,我帮你联系一下,找到后我告诉你,找人给师叔祖重新打个舍利塔。”李远方拍了他说:“麻烦你了,不管他们要多少钱我都能出!”行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说道:“小师叔,方丈大师有请!”
虽然对方丈大师怎么会找自己感到不解,但心想既然来了应该去看望一下,而且给师父换舍利塔的事情也需要得到方丈大师的支持。所以说:“好吧!”也没让行云给他介绍另外那个和尚,就跟在他们后面走了。
像国清寺这样的大寺,被请入方丈可不是谁都得享受到的待遇,所以方丈室李远方还是第一次来,觉得特别新奇。不过进到方丈室后,发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比他自己师父的宿舍大了点,而且电视、电脑、电话等现代化设备齐全一些而已。
国清寺的方丈,据李远方所知,还挂了一大堆这个委员那个常委的头衔,另外还是几所佛教院校的教授,经常给人讲课,还带了好几个研究生的,在佛学理论上造诣比较深。所以见到方丈的时候,李远方特别有礼貌地叫了声“方丈大师”倒是方丈很随和地说:“一家人别客气,按辈分叫师兄就行了,随便坐吧!”当和尚的虽然说是“出家”但还是有“家”这个概念的,不过一般情况下说起“家”这个名词的时候指的是自己出身的寺院而已,所以方丈跟李远方说是“一家人”倒也不是俗话。
李远方落座后,另外一个和尚在方丈的身后站着,行云则站在李远方身后,显得很讲究规矩。坐下之后,方丈对李远方说道:“李师弟,我想我们以前应该见过面吧!”方丈说的是事实,以前李远方来看师父的时候确实遇过方丈几次,但从来没有说过话,所以李远方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说“是的”
看了行云一眼,方丈慢慢悠悠地说道:“李师弟,上次行云到峨嵋山去,多亏你帮忙了,这事我还没来得及去谢你,以后这方面的问题,可能还要经常向你请教。”李远方正想客气一番,方丈接着又说:“师弟啊,其实我早就想找你了,还想请你帮个别的忙,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正好你今天来了,我就直接说了,既然是一家人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李远方有些不明白,除了做生意外,自己还能给方丈帮上什么忙,但他知道方丈马上就会说出来,就没有说话静等下文。好像是感到有些难以启齿似的,方丈迟疑了半天才说道:“师弟,行云从峨嵋山回来后,跟我说许多要跟我们合作的武林中人提出,能不能在武学方面和我们进行交流。你也知道,我们国清寺不是以武学立寺的,这方面的学问,除了你师父外,其他人都不是太擅长。所以就是想交流,我们目前也拿不出多少像样的东西,但既然人家提出来了,我们就不能不想点办法。另外,现在的人可能是武侠小说和电视连续剧看多了,在衡量一个寺院的地位的时候,往往把武学方面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所以我们国清寺虽然说是两宗祖庭,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但不大被现在的年轻人认可,这对我们宣扬自己的教义是不利的。所以我想呢,如果可能的话,你在这方面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些帮助。虽然你没有正式在寺里拜师,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我们天台一脉吧,如果能帮的话,我希望你帮一下忙。”
方丈这话说得非常有水平,没有明确要李远方帮他们做什么,但却搞得李远方不能不帮这个忙,而且还要李远方自己主动提出怎么去给他们帮忙。不过对李远方来说,给师父的出身之地帮点忙的应该的,给他们帮了这个忙后,至少能在为师父重打舍利塔的时候提供方便,搞不好还能大大提高师父在国清寺历史上的地位,让人把师父奉为国清寺在武学方面的开山祖师都说不定,以后单独给师父造个舍利殿都有可能。而且,师父传给他的那些笔记虽说是私人物品,但不管怎么说都来自于国清寺,他不能不考虑一下“反哺”问题。
权衡再三,李远方对方丈说:“方丈师兄,师父圆寂前曾经交给我一大箱他以前练功的笔记,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把这些笔记或者副本给你们一份,另外我还可以把我其他几个师父教的东西也给你们一部分用于参考。”方丈欣然道:“有副本就行了,原本你自己留着,这是师叔留给你的,我们做和尚的不能太贪心。你别的师父的功夫也算了,我们寺里目前也有几个炼武的师父,也有自己的一套功夫,我自己在止观法方面也有些研究,只是没有你师父那样系统全面。得到你师父的笔记后,我们一起研究一下,编一套比较系统的教材出来,如果有问题的地方,我们随时向你请教。”
方丈说起向他请教,让李远方有些不大坐得住,慌忙说:“方丈师兄,我懂的其实只是些皮毛,我在师父身边受教的时间不长,师父现在又不在了,所以许多必须以天台宗的教义为基础的东西,我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的,我还想找机会向你们请教请教呢!”方丈笑呵呵地说:“没问题,武功我们跟你师父比差得很远,但教义方面的东西,还是有一定研究的,你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只要你不嫌弃我们是出家人的话。”
看到方丈这么说,李远方觉得非常有趣,方丈这次找他,不但犯了“贪”好像刚才说话的时候也犯了“嗔”而方丈做这一切的目的,却全是为了将天台宗的教义发扬光大,这笔账真不是知道应该怎么算才好!不过,有方丈这个对止观法深有研究的高僧指教,他以后练起师父传下来的武功应该方便得多,许多自己想不通的问题,都可以通过向方丈等人的请教得到解决,等于又有了许多在修炼方面为自己进行正确引导的明师。与无名大师比起来,方丈这个兼任着教授的人,教徒弟的方法肯定要比无名大师灵活得多,解释起那些理论来也会透彻得多,所以他的心情以高兴为主。
既然是副本就可以,李远方正好一眼看到方丈房间里摆着的那台电脑,就问方丈道:“方丈师兄,你这台电脑能上网吗?”方丈不知道他问这话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然后说:“现在时代变了,我们应该多运用一些现代科学的手段来宣传教义,所以寺里也配了电脑,还装了宽带。”李远方没有注意到方丈说这番话其实有为寺里的变化开脱的意思,只是高兴地说:“方丈师兄,师父手稿的副本我在网上有备份,干脆我现在就下载到你电脑上来吧,省得以后麻烦了”
说做就做,方丈就打开电脑让李远方进行操作,将他存在行星数据服务器里的东西下载到电脑里来。看着他操作,另外那个和尚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师叔,你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网上安全吗?”李远方无所谓地说:“我放在自己公司的服务器里,没有问题的。”行云也替李远方解释说:“小师叔的那个公司是搞信息安全的,没人能从他们那里偷到资料的。”
下载完了资料,并向方丈说明都是些什么东西后,李远方想到了一个问题,迟疑了一下才对方丈说:“方丈师兄,你们打算将总结出来的武功传给哪些人,天台宗的信徒日本的也很多,是不是连他们都要传?”方丈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说:“虽然按照原始的佛教的教义是众生平等的,应该是有教无类,但我们天台宗和儒家思想结合比较紧密,和原始的佛教教义有些区别,而且师兄我也不是那种死搬教义的人,你放心吧,这个尺度我会把握好的。”
方丈和李远方谈得特别投机,发现自己这个所谓的师弟虽然年纪很小,但是学识却不浅,见识也很广,所以对他大有好感,甚至于让他晚上留下来作一个彻夜长谈。虽然李远方也想趁此机会向方丈多请教些东西,但实在是放不下隋丽,赶在晚饭之前就告辞走了,不过把自己的电话等联系方式告诉了方丈,还在方丈电脑里装了个星星索软件,给了方丈一个三位数号码,以方便以后联系。
到梅山镇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隋丽也已经从周幸元家回来了。当李远方去敲门的时候,她很紧张地问是谁,听到是李远方的声音,才喜出望外地开门迎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刚从国清寺回来,刚拜祭完自己的和尚师父,然后又和和尚师兄聊了小半天,虽然上午出发的时候一直在想着见到隋丽时自己要怎样怎样,但等到现在真正美人在抱的时候,李远方却不像以前那样急色。跟隋丽说了一会话,把父母的态度告诉了她,并和她稍作温存后,竟然把隋丽留在卧室,自己到她的书房打坐练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