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实料甚至有些明令禁止的野生鸟禽。马天骏的风度一直保持得很好,可以用井然有序来形容,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声高或声低,什么时候应该尽可能的诚恳,宽厚。
他的言谈举止体现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男人应有的素质。“小惠,做我的情人吧?”说这话他无半点窘迫,几乎是脱口而出。
周惠却如同让人偷窥了一样,脸上一阵烫热。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眼呆呆地望着他。他还是那样稳坐钩鱼台似的,姿态很优雅地抽着烟。
烟雾升起来,又被风吹散了,又升起来“别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需要那些相嬉相诱扑朔迷离令人费解的花招样式。”
他的直率已经难以掩饰他厚颜无耻的嘴脸,周惠没有说话,她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这男人,眼睛一眨不眨。马天骏先移走了自己的目光。
“我”周惠费劲地说“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好像一边说一边思考着“我很感动,但也很意外。”其实,她想说的是“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话一出口就改了味道。“不急,你考虑了再说。”他说着便结帐走人。
走向停车场时,他的手搂住了周惠的腰,尽管她有些心慌意乱,火烧一般地将他的手扯了出来,语无伦次道:“你别,别这样。”马天骏没有说话,他擒住了周惠,说擒,是因为很突然,像是狐狸捕捉兔子,因为怕逃走,动作极为迅速。
周惠极怕失去机会,得罪他,更怕他更进一步,越搞越近,便试着,极为小心的扑腾了一下,不管用,马天骏搂得很紧,心里很清楚这种轻微的挣扎,是脆弱,不是坚决,因此搂抱得更紧,真要是兔子什么的,早被他掐断气了。
没等居心叵测的马天骏对周惠有所图谋,周惠就随着剧团远赴东南亚。周军是从报导上得知他们的演出得到了空前的成功,原定的计划内场次已远远不能满足观众的需要,他们会在那里呆上更长的时间。
周惠这段时间跟马天骏频频的约会周军是知道的,这一来周军就不满了,他在对周惠充满抱怨,只能耳闻目睹看着他们满地吃喝玩乐,这给他带来了说不出的忧伤。周惠越来对马天骏越有好感,她的心思行为越来越多地牵挂在他的身上了。
而且周军发觉周惠说话的腔调都越来越像马天骏了,周军在许多时候都有这样的感觉,在她做出某一个小动作的时候,突然会觉得她就是马天骏,仿佛是他的灵魂附体了,借助于她的肌体完成了某个动作,周军的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这样的时候总是让他很难受。周军只能低下头去。周军越来越孤寂,也就越来越忧郁了,想放纵的意念掩藏在身体的某个部位,随时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在身体的内部四处延展,都无所不在了。
而远在东南亚的周惠却全然不知,她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演出中,偶尔跟马天骏通通电话,听听他的甜言蜜语和露骨的表白。又是一场盛况空前的演出,大幕刚一落下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就快将剧场淹没,周惠只好再次登场谢幕。
投入角色的她身体连同她的心窍,这时一起全都打开了,舒张了,延展了,润滑了,柔软了,自在了,饱满了。
接近于透明,接近于自溢,处在了亢奋的临界点。圆满成功的演出,在她看来就是一阵高潮,演出的过程似乎就是一次床第之欢,周惠这时就感到自己成了一颗熟透了的葡萄,就差轻轻的、尖锐的一击。
然后,所有黏稠的汁液就会了却心愿般地流淌出来,散场了,一切都结束了,这时的周惠不是不累,而是有劲无处使。她在焦虑之中蠢蠢欲动。她在百般失落之中走向了后台,化妆间里就越发寂静了。
她望着自己,目光像秋夜的月光,汪汪地散了一地。周惠一点都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她像一个走尸,把身上的水衣脱了下来。
周惠的身上已近乎赤裸,只有紧束着像抹胸一样的贴身肉色紧身衣,她坐在那面干净的镜子面前,正用湿润海绵细细试擦她的唇。只能从镜子当中看见她的半张脸。她的那半张脸让她自己挡住了,就在周惠从头上取下一只蝴蝶发夹,咬在嘴里。
突然间,她懒散的目光在镜子中游移,她的眼睑一亮,犹如发现了猎物的猛兽。镜子里的一张笑吟吟的脸,她的懒散目光在见到那只脸之后,瞳孔由一条分隔号变成了一个圆!天啊!
周惠以为幻象努力地眨了眨眼睛。真真切切是周军,他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掏出一束鲜花,他走近周惠的身后把花递到她的跟前:“祝贺你,演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