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
“滚,我们罗家不欢迎你这样的女人!”一扇大木门被缓缓打开,一个女人从房子里被推了出来,一个没有站住,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裸露在空气里的胳膊摩擦着地上的石子,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眼前的宅子看着巍峨而带着阵阵庄严,石砖灰瓦乌黑黑的木门,两把铁门叩钉在木板上,女人抬头胆怯地看着站在石阶上的一男一女,另一只手捂住了擦破了皮的伤口。
“滚!”石阶上二人看着也有五六十岁的模样,女的站在男的身边唯唯诺诺不发一语,但看着石阶下女人的眼神却带着恐惧与嫌弃,拿着烟斗的男人大吼一声。
台阶下的女人颤抖着单薄的身体,眼神里带着祈求,“罗阿伯,我不知道为啥你们这么讨厌我,不就是因为我从外地来,你们就这么对待我,我跟罗成是真心相爱的啊!”
“对,就是你因为你从外地来!”台阶上的罗父苍老的脸上带着不可反驳的威严与压迫,让台下女人的辩驳,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我们蟒源村不欢迎外地人,你只会给我们带来不祥!”
真是笑话,倒在地上的女人缓缓站起了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是什么狗屁迷信,自己也是莫名其妙闯进了这个奇怪的村子里,难道误打误撞也有错误?
如若不是罗成把自己从蛇口里头给救了出来,只怕自己现在早已经只剩下了一堆白骨。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现在……
“阿朵,你没事儿吧!”一个男人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不顾身后的随从,推开挡在门前的父亲,跑到了女人的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转过身来看着台阶上的男女,“阿爹阿母,你们这是干什么,阿朵哪里做的不好,你们这么对她!”
罗父看着罗成,脸色顿时一冷,“罗成你给我回来!”
“阿爹,我知道你向来对阿朵心怀芥蒂,但是阿朵在我们家这些天来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你们对她如何扪心自问可曾对得起良心来,阿朵可有说过什么不是!”罗成皱着眉头,言语里充斥着不满的情绪,“现在你们又要赶她走,这又是为什么,你们为什么就容不下她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因为她是外地人!”罗父的话掷地有声,每个音调都带着不可抗拒的坚定,作为蟒源村的第一大家族罗家的当家人,罗父的气势不是谁都能够顶得住。
“外地人怎么了,外地人就有错么!”罗成据理力争。
“阿成啊,你怎么能跟你阿爹这么说话,”罗母站在罗父身后看着他苍老的脸上露出的愤怒,赶忙开口劝说,“阿朵姑娘人是好,可她毕竟是外地人,村子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外地人都是不祥之兆,谁收留了外地人那是要遭天谴的……”
罗成愤然打断罗母的话,“又是这个狗屁规矩,什么天谴,什么不祥之兆,都是骗人的!”
“瞧瞧瞧瞧,现在这才几日,你就被这外地的狐媚子给迷得连祖宗的规矩都忘了!”
罗父手里的拐杖刻在地上噔噔作响,愤怒的眼神让人敬畏,“知子莫若父,别以为你这孽子心里的花花肠子我不晓得,你未娶她未嫁,你便是想让这外地女人过了门儿,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