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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湛眼波流转,顾轻舟身上妖媚顿现,司行霈喉间发紧。
她总在某个瞬间,眼波一动时,美得让人想要犯罪,好似不狠狠蹂,躏她就对不起她这绽放的潋滟。
司行霈见过很多的美人,有人美得圣洁,不沾尘埃,好似稍微用力都亵渎了那份美,而顾轻舟不算其中。
顾轻舟越长大,越有种诡异的妖媚,就像妖精般,她身上好似有点污点,让人想犯罪、想沉沦。
我哥哥还在舞厅!顾轻舟立马攥紧了他的胳膊,司行霈,你别发疯。
好,去打声招呼,我们就下船了。司行霈将她拉起来。
再不起身,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不是司行霈的自控力越来越差,而是他的轻舟越发勾人魂魄。
啊?顾轻舟吃惊,怎么下船?
司行霈挑眉一笑:我自有办法。
顾绍在舞厅是等得很着急。
他并没有去请石小姐跳舞,而是焦虑等着顾轻舟回来。
这是船上,应该没什么大事,顾绍怕顾轻舟吃不惯船上的饮食闹肚子,也不好意思去敲门。
他也怀疑,顾轻舟根本没有去多久,只是他太担心了,误以为时间过得很慢。
顾轻舟和司行霈进来的时候,顾绍猛然站起来,脸色大变。
阿哥,我方才遇到了少帅。顾轻舟解释。
顾绍低垂着头,不言语,也不跟司行霈打招呼。
好了,说完了我们下船。司行霈搂顾轻舟的腰。
顾轻舟急忙躲开。
这是岳城的船只,船上肯定有岳城的人,要是认出他们了怎么办?
她往旁边绕。
下船?顾绍则吃惊,不是说到杭州吗?
到杭州下,和现在下,又有什么不同?司行霈道,反正不会一直陪着你的。
顾绍唇色雪白。
司行霈!顾轻舟咬牙切齿。
司行霈脸色也慢慢沉了下去:我说错了吗?
顾绍和顾轻舟没有血缘关系,司行霈是知道的。他们俩兄妹情深,司行霈也愿意维护,只是他有个度,过了这个度他就不能忍受。
顾轻舟可以送顾绍,却不能送起来没完没了的。
怎么着,是打算今晚一起歇在船上吗?
走吧!司行霈拉起了顾轻舟的手。
顾轻舟狠狠甩开。
没有甩动,却被司行霈趁机搂在怀里,他声音狠戾:轻舟听话,别逼我把这船开回岳城,你知道我怎么收拾你。
顾轻舟气得眼泪簌簌滚落。
她不想顾绍看到她哭,故而没有转脸,被司行霈携带者出了舞厅。
顾绍追上来:舟舟?
他的声音渐远,顾轻舟的余光看到司行霈的副官,将顾绍堵在舞厅的门口,不许他继续追上来。
顾轻舟气哭。
土匪,强盗!她骂司行霈,眼泪簌簌的。
司行霈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到底是被我气哭的,还是舍不得那个软脚虾?
混账!顾轻舟觉得他侮辱了顾绍,扬手就要打他。
司行霈捉住了她的手,低声笑道:要是别人骂我是软脚虾,你肯定不屑反驳,为何到了顾绍这里,你这么激动?
顾轻舟的激动,就等于承认了顾绍的软弱。
正是因为如此,司行霈的话,才算是对顾绍的侮辱。
被戳中痛处,因为那个痛处和弱点是真实存在的。
你欺凌弱小,臭不要脸!顾轻舟啐他,放手!
欺凌弱小?司行霈好笑,顾轻舟,若是你不跟他眉来眼去,他连被我鄙视的资格都没有。考虑他的自尊之前,先想想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顾轻舟眼泪又涌出来。
不是伤心,也不是软弱,就是生气,被司行霈气得无可奈何。
船员的后舱,有个小小的门可以放下小艇。
船停了下来,放下了小艇,司行霈先下去,然后副官替顾轻舟系好了绳子,把顾轻舟也放了下去。
艇很小,茫茫海洋没有半只船舶经过。
雨已经停了,但是天空灰蒙蒙的,寒意一阵阵扑上来。
副官们也放了两只小艇下来,一共六名副官跟着。
司行霈自己划船。
若是一个大浪,我们俩都要葬身海底。顾轻舟哆嗦着,紧紧拉拢了大衣。
司行霈却没有回答,而是朝上面看。
他示意顾轻舟回头。
顾轻舟转头,看到顾绍站在甲板上,正在跟她挥手。
阿哥,再见。顾轻舟也挥手告别。
邮轮速度很快,越来越远,顾轻舟只看到甲板上天青色的身影,一直矗立不动,却不知顾绍早已流了一脸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