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们都不缺吃饭那点钱,还是会起哄,闹腾着要别人请,这是女孩子之间的乐趣。
顾轻舟坐在汽车的左边,颜洛水坐在中间。
她们三个人嬉闹的时候,顾轻舟看到了司行霈。
那是一家钟表行,非常大的透明玻璃,灯火明亮璀璨,远远就能看到。
顾轻舟对司行霈很熟悉,哪怕他脱了军装,穿着一件深灰色西装时,顾轻舟也一眼认出是他。
他正在位一位女士带上手表。
那位女士笑容恬柔,远远望过去非常美丽,就是鼻子有点大,皮肤有点黑,比司行霈还黑。
倒是颇有异域风情。
云琅!顾轻舟一下子就想起她是谁了。
那是当红的电影明星云琅。
云琅是华人和印度人的混血,她父亲好像是印度的皇室成员,故而她身价不低。在黑白电影里,没人看得出她肌肤偏黑,只觉得她五官和身段美艳绝伦。
司行霈和云琅关系不错,他们只是朋友。顾轻舟这么想。
旋即她又想起司行霈的话:女人不能睡,花心思去照顾她干嘛?
他为云琅买名表,难道只是为了做朋友?
别傻了,那可是司行霈。
顾轻舟心里乱转,情绪一下子就跌落到了深渊。
她记得曾经遇到他和其他女人逛街,那时候心情雀跃,知道自己逃脱有望,现在为何找不到那时候的心绪了?
吃饭的时候,顾轻舟动作很慢。
怎么了?颜洛水问她。
想点事情。顾轻舟支吾。
这顿饭吃完,顾轻舟回到了顾公馆时,坐在灯下温习功课,怎么都看不进去,那些字像在她眼前飞,她一个也抓不住。
司行霈会跟云琅上床吗?顾轻舟想。
她不是司行霈的妻子,甚至都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不必对她忠诚。
那么,忍了一年的司行霈,今天晚上会开荤吗?
顾轻舟想要抛开这些思绪,整个人却陷入纷乱里,怎么也退不出去。
她一直在想。
等阳台门一动,司行霈爬起来的时候,顾轻舟整个人愣住,怔怔看着他。
是幻觉吗?
司行霈身上带着酒气,低声笑道:又看我看傻了?
他指了指隔壁房间,那个小白相走了,你夜里会不会怕?
顾轻舟猛然站起来扑到他身上,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身上有酒气,有雪茄的气息,独独没有女人的脂粉气。
顾轻舟眼眶一热,眼泪就夺眶而出。
司行霈吃惊:怎么了轻舟,谁欺负你了?
顾轻舟不说,只是趴在他的怀里哽咽。
她没有出声,却哭得厉害,肩膀一下下的耸动。
司行霈急忙抬起她的脸,见她一脸的泪,细细吻她:别哭别哭!谁给你气受了,告诉我,我去剁了她全家。
顾轻舟忍不住破涕为笑。
她轻轻捶司行霈:混账东西,这么暴力血腥,一点人性也没有!
司行霈习惯了她这些话,顺势轻轻吻她的唇。
怎么了?司行霈追问。
顾轻舟不答,只说没事。
你这两日忙什么?顾轻舟问他,带上试探。
李文柱派了个奸细到我身边,我先放出点假消息给她,端午之前把李文柱收拾了。司行霈低声道。
顾轻舟微讶。
奸细?
嗯,你应该知道吧,有次我们去看她演过的电影,就是叫云琅的。枉老子那时候救过她的命,真是没良心!司行霈骂道。
顾轻舟就知道,司行霈花心思跟女人来往,都是有目的的。
她又问了句:李文柱是谁?
司行霈跟李文柱的矛盾由来已久了,当初他被李文柱追杀,才遇到了顾轻舟。
那么多节车厢,他独独进了她那一间,想来真是缘分不浅。
李文柱是我们的媒人!轻舟,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给他单独摆一桌。司行霈笑道。
顾轻舟心头一怔。
她下意识问:我们会结婚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司行霈反问她。
顾轻舟立马将自己退回到壳里:不愿意!
你每次都说反话。司行霈搂紧了她,轻舟,我现在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心里想说什么。
他把她吃得死死的。
他很笃定,这个女人已经爱上了他,如同他爱她一样的深。当然,也许他爱得更深,但是没关系,他们迟早会是一样的。
顾轻舟居然没有反驳,也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紧了自己。
也许,这就是沉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