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也是如同自己爹妈一样,男权回归了?
但郑老头一开口,郑辛远就觉得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郑老头中气十足,语气低稳,让一屋子人均大气不敢出,这才是真正一个大家当家人的气势!
“我老身板活不了多少年了,没想到,各自成家立业的你们,还要我这把老骨头出面。”第一句,带着叹息带着失望。
郑辛远头一次打量这个老头,自己的爷爷,他很瘦,背有点驼,他一向沉默寡言,让她以为这个家真的是听郑老太蹦跶的,现在想来,郑老太就是明显的外强中干,郑家这么大份家业,凭她恐怕是守不住的。
郑老头一说话,郑老太头就埋得更低了,江氏看了看婆婆,嘴动了动,到底是不敢,也摒住呼吸低头双手绞着衣服,都分过家了,还想重新分家,真是老糊涂了吧,且看真正损失最大的老大一家怎么说!
郑老头目光犀利,扫视了屋里一屋子的人,发现个个都低着头,不免觉得相当失望,一家子这么多个兄弟,怎么到头来一个有难了,旁的一只手也伸不出来。
他目光停留在郑老四身上,几个儿子里,最逆来顺受的就是老四,“老四,你家现在生意也做起来了,老五现在虽然生意失败了,但经验是有的,两弟兄齐心协力,也会事半功倍,你觉得如何?”
郑老五眼睛一亮,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郑老四,只要有一步能□□去,就不愁以后,要说他虽然到乡下来了,真要去种地什么的,他一百个不愿意。
“四哥···”郑老五见郑老四一言不发,忍不住出声。
郑老头本来等着郑老四出声就很忍了气,听郑老五出声,拐杖在地上拄得嘭嘭响,骂道:“你个不孝子,给我住嘴,你哪有资格在这一屋子弟兄跟前开口!你哄骗你母亲的棺材本,欺瞒你的弟兄,你良心都给狗吃了,你还好意思出声,换做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郑老五握紧了拳头,又迅速松开,低着头走出来,跪在堂屋中央。
郑辛远心里怒骂,郑老头也太偏心了,上来就冲自己家来,郑老五也真是个人精,这是逼着自己家开口!那么一点小生意,容得下几个人分?真要让郑老五□□来,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全白费了!
郑老太见着郑老五跪下,不忍,忍不住气道,“老四,都是一家子弟兄,准不准,倒是给个话!”
刘氏再按捺不住,郑老头她不敢呛,郑老太她还是不怕的,“不准,一个月就几百文钱,怎么分?再说了,当初我们家揭不开锅的时候,除了老二一家给我们救济一些,又还有哪个向我们伸过手,娘,你们偏心也不要偏的太过分了!”
郑辛远心里拍手鼓舞,好样的!
郑老太气得发抖,指着刘氏回头去看郑老头,郑老头皱眉,这个儿媳妇娶得实在是不好,但要他一个男的去跟自己媳妇说话,他也做不到,遂冷冷的看着郑老四,说:“老四,你媳妇儿的意思就是你家的意思?”
郑老四嘴动了动,郑辛远真是捏了把汗,就听见他说:“她也说得没错。”老大家种着老五的地这么十多年,就是交租子,也有个十几两了,况且,说到地,偏疼老大老幺也就算了,老二家张氏在村里占人占势,老三媳妇是郑老太的亲戚,老五做生意不种地的人也比自己多得多,郑老头没料到,在揭不开锅吃糠咽菜的时候,再老实的人也是有抱怨的。
郑老头起伏剧烈的呼吸渐渐平稳,郑老二实在是看不下去,站出来说:“爹,老五既然回来了,又不是没有地给他种,我们几家凑点钱把房子起了也就过得下去了,搞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呢?”
郑老头看了郑老五一眼,没有说话,郑辛远几乎可以断定,郑老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经不住郑老五哀求,这才有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