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来家陪她一起办事。然后,把家里的存折都找出来,挨个对比着,哪张存折的损失最小。从银行里提出钱,算计着损失的利息,想着这些钱很快就不属于她了,心疼的连连摇头叹息。
等葛振刚来了家,夫妻俩按照小段的指点,来到当地最大的银行。吴海清从银行储蓄所里,提出五千块钱,装在小坤包里。这些钱,对她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尽管身旁跟着葛振刚,她还是担心被小偷偷去,紧紧张张害怕得要命。
银行门口聚集着三四个鬼鬼祟祟的人,只要有人进出银行。他们赶紧凑过去,低声问道:“兑美元吗?有外汇卷吗?”然后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原地溜达两步。
吴海清瞅着一个还算老实的中年妇女,向她打听了行情,她要价8.5兑1美元。比小段说的黑市价格贵出许多,两个人讨价还价了好长时间,对方也没答应。
吴海清不甘心。想了想,觉着还是给小段打电话,问问小段是什么意思。她说:“段老师,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你怎么也得帮你姐姐这个忙,你干脆帮我把事做到底吧,你帮我兑换美元,好不好?银行门口那些人,我怎么看一个个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我害怕上当受骗。”
“行啊。”小段笑着说:“我下午正巧要拉着财务科的人到银行。你在南面的十字路口,等着我。”
夫妻俩整整忙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在婆婆家吃完饭,回到家。吴海清拿出信封里的五百美元,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花花绿绿的美国钱。
吴海清一张一张地数着,接连数了好几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葛振刚,被节目里有趣的表演逗得咯咯笑。
吴海清边数钱边问:“也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办成?要是刘总不收钱怎么办?我可真就麻大烦了。最好是刘总收下钱,我的事还有点戏。也不知道他说了算不算。万一他说了不算,收了钱又办不了事。那可怎么办呢?”
“我砸碎他的脑袋!让他叫我爹。”葛振刚瞪着眼,扭头看着吴海清吼道。
吴海清吓了一跳,抬起头阴沉着脸不耐烦地说:“哎!好了好了!我说你这个人,动不动就砸啊,打啊得。你在家里吆喝什么?有本事你把事摆平了,还用的着让你老婆受这么大的气,我说你这个人,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想想办法。”
葛振刚知道她生气了,便不再看她,继续看电视。
吴海清直起身子,往沙发里靠了靠小心翼翼地把钱装好。然后双手抱在胸前,瞥了丈夫一眼,长长地喘着气又说道:“他要是办不了,把钱再退回来。我的麻烦可就大了,说明我的事就没戏了。”
葛振刚还想安慰妻子,他说:“想那么多干什么?大不了,来家再谋职业,上哪儿还找不着活干。那么多倒闭下岗的,也没看见谁跳楼,谁饿死。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中国人。”
“话不能这么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总不能跟盲流要饭的比吧?再说,我要是真下了岗,能干什么?你能挣钱养活我吗?就你那千八百块钱,能够孩子上学就不错了。下了岗,呆在家里。我还怎么有脸见人,我的面子可就丢大发了。”
吴海清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烦得葛振刚索性不看电视,闷闷不乐睡觉去了。直到睡觉前,吴海清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