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云闻言惊得眼珠子险些掉出来,“不是,阿生,我就帮你……”
她不由地自动截住话头,所以,她是打算在自家夫君光着身子的时候给他洗头发!她这不是另有企图是什么!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早知道,我还可以把那个澡缸造得更大一点的。”杨秋生很是愉悦地握着她的手,嘴里的牙露得更多了。
沈连云犹豫着要怎么收回自己刚刚没过脑子的好心好意,只见边上的人已经站了起来,“阿云,水开了,可以把柴夹出去了,我把水先提过去,等你啊!”
看着杨秋生喜滋滋的背影,沈连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洗头位于头部上面,应该看不到下面什么东西。
对,看不到什么东西!速战速决就好了。
她起身去旧屋拿了脸盆朝新屋走去,见杨秋生已将澡缸的水添了一半。
“阿云,我得再去提一壶凉水,你可以先脱衣服。”杨秋生拿起空了的木桶朝厨房走去,根本没有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哪里不妥。
沈连云脚步有些不大稳当地朝澡缸挪去,她家夫君的手艺着实是好的,看看这流畅的线条,看看这细致的抛光,真心是个手艺人。
杨秋生提着凉水进门的时候,看见媳妇儿穿戴齐整地坐在澡缸一头,守着半盆热水。
沈连云见他进来,尽可能自然地笑了笑,“阿生,这儿需要点儿凉水,我就用盆在外面给你洗个头就好了,用不着脱衣服的。”
杨秋生提着水往小盆里倒了点儿,然后把剩下的都倒入了缸里。
窗外的雨势越发大了起来,天光阴沉,屋子里更是显得有些灰暗。
沈连云起身关上了屋门,取出桌上的火绒,点亮了油灯,整间屋子瞬间亮堂了起来,鼻尖萦绕着的楠木的香气。
正当她准备往澡缸方向走去时,抬眼就瞧着一丝不挂的杨秋生背对着自己。
沈连云不由得停住脚步,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她个现代人的眼光来审视,自家夫君的身形相当的不错。
因为常年劳作的关系,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肤色偏黑,但在油灯的映衬下,闪着小麦色的金光。
杨秋生正抬手扯着自己的发带,但好像头上那个结卡住了,正准备向沈连云救助,他偏转过头,就看到自家媳妇儿正定定地瞧着自己,眼睛转都没转一下。
他笑着放下手,转过身朝沈连云走去,却见对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阿……阿生,你先躺进澡缸里去,天气凉,别回头伤了风。”
沈连云面红耳赤,心脏跳动的速度似一面小鼓,她真怕自己的鼻血会情不自禁地喷出来。
忽然,她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一双大手抓住,对方的掌心温热却有水滴。
“阿云,我的发带扯不下来,你帮帮我。”
杨秋生的声音透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是一本正经,真像有麻烦需要求助的孩童,你要是不帮他就是狠心,就会罪恶。
沈连云咬牙松开手,脖子使劲儿地向上延展,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对面的那双眼睛,试图表明自己真的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反正要洗头,在水里应该容易解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