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亮的灯
人死后最亮。
因为他的骨头里
有一盏明灯。
一对鸳鸯
一对鸳鸯在溪水里游着
柳树在水边
花在岸上。
怎么一个头两个鸳鸯。
我独自坐在小船里
不敢晃荡。
中午的阳光晒的慌
后半夜的风呀,多清凉。
公鸡烧夜
苍白的月亮烧不尽黑夜
只有公鸡能。
他那血红的冠子
不论黑夜多么黑。
孤烟升
小河流着
茅屋趴着。
黄狗卧着
一块石头站着。
沉重的寂静看不到边
忽听一声咳嗽
一注孤烟升直直升天。
桑树心
一季一季的桑叶
还是一季一季的桑叶。
一年一年的女人
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葚子都哭紫了
盼不到那靓影。
听听桑树的心
普通普通跳动。
老喜鹊
一只初飞的小喜鹊
掉在地上。
孩子们捉住了
抓在污泥的手里。
两只老喜鹊
紧跟在孩子们的腚上。
一步步双双地叫着
对那些狗儿貓儿的凑近
一概看不着。
什么
她分明是走了
为什么还在那里坐着?
她分明是坐在那里
为什么她走了?
窗外的梅花纷纷地落
白雪翩翩地飞着。
分不清谁白谁红
都在那镜子中照着。
照着,一切都照着
过去的照着。
现在的照着
一切都照着
就是摸不着。
萤火虫
萤火虫告诉我
靠近灯才能靠近人。
我问什么是灯
萤火虫说:
灯就是光明。
我问什么是光明
萤火虫说:
光明就是生命。
我问什么是生命
萤火虫关了灯
回家睡觉去了。
泪光闪耀在天上
泪光闪耀在青天上
所以看不清地上。
稀里糊涂就是光明
光明就是稀里糊涂。
这就是那个时候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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