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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猪年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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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狂欢这些和圣诞相关联的日子都已经过去;在东北大地,我的家乡,并没有因为洋节的打扰,而耽搁吃年猪肉这个上千年习俗的脚步。

    今天是礼拜六,是官方休息的日子,想到衙门口办事也是找不到人的。但手头上的活计让我休息不了,有些衙门口的人也非找到不解。

    一早,吃完饭,我并没有意识到太阳的准确位置,也忘了体验一下这冬日里的天气,就给东家打电话,说活计上的事。按照东家的吩咐,我先到复印社,后给一些熟人打电话,想到相关机关去办事。

    正当我左赶右赶的时候,尹兄打来电话,征求我的意见,他说:“昨天省城韩处打来电话,说是让你我去鹿乡——双阳吃猪肉。”尹兄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上次韩处来你是答应了人家的。”

    尹兄说的韩处是我家乡人,我们在一个乡镇住。韩处的父亲是我的老相识,他是家乡中最早出去闯世界的那拨人,先到县城,后到省城,而今淘得了几桶金,早已经先富起来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我刚走上基层领导岗位的时候,去省城公干,一连十几天都是韩处的父亲安排的我。给公家节省了一大笔银子,让我很感激。

    半个月前,韩处到家乡的县城来办事,尹兄招待了他,约我作陪。席间,韩处下了约请的重话,要我们到双阳他的农牧基地去吃猪肉。架着酒劲,我第一个表态:“放心吧,既然大侄子如此盛情,我们一定去,别说下雪就是下刀子也去。”此刻的我,着实重了一把感情,把话的分量说的跟入党宣誓时差不多。

    今天,韩处真的来了约请,怎么办?东北有句俗语:十里地赶个嘴,不如在家喝凉水。鹿乡对于今天的交通工具来说,虽不算远,但也不算近,有三百里的路程,车要行驶两个钟头。这对于两个老头子来说,还是有些困难,我从内心里是不想去的。愧于我当时的表态,我没敢跟尹兄回实话,静听他的吩咐。尹兄见我没吱声,等了一会儿,说:“去是该去,人家韩处真心地邀请咱们,但是我这两天有些累,平安和狂欢整过了头。”我不便表态,仍然在听尹兄说。“要不,咱们跟韩处解释一下吧,别去了。”尹兄继续说。我马上表示赞同:“这是最好的选择了。你编个理由跟他说一下吧。”

    推了韩处的邀请,我的心有些歉然,觉得真有些对不住这个小乡党。在人生的低谷里,难得韩处瞧得起,送来一份亲情。换言之,此时的我,能有个领导请吃肉,不亚于皇上赏给一件黄马褂。可“廉颇老矣”已不能饭,更懒得行,不得不断然不要这样珍贵的赏赐。

    在我们推脱韩处的盛情时,家乡的左表侄在我身边,他说:“二叔,我们家我三哥杀猪了,我和大有子一会儿回去吃猪肉,你们跟我们回老屯去吧。”左表侄是我老家的乡邻,我们前后屯住着,论起来还是亲属。能回家看看乡邻,还能吃顿猪肉,更主要是路程不远,才二十多公里,我马上点头答应了。于是,跟身边的陈兄说“去我老家吃猪肉,叫上尹兄。”

    跟左表侄定完,我马上给尹兄打去电话。只听尹兄说:“不行,咱们得去朱城子的福来,我刚才跟人家定好了,这是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的邀请,不去是伤感情的。”尹兄的话,让我不知所措。我内心真的想回老屯,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会一会乡亲们了,心中有些挂念。但,我一向尊重尹兄,是凡有这样的集体行动,我都是听他的安排。此刻,我不便改变尹兄的既定方向,更不能与尹兄分道扬镳。于是,我征求陈兄的意见,说:“你说是去大青嘴还是去朱城子?”没想到,陈兄一听说去朱城子,竟然举双手赞成,跟刚才我让他去大青嘴截然不同。这让我诧异,随口问道:“怎么去朱城子你这样兴奋?”陈兄说:“我老家是朱城子。福来的后边是我姥家,前边是我爷家。”听了陈兄的解释,我顿时释然:哎,人到中年,都想回自己的老家看看,这真是割舍不断的乡情呀。

    我向左表侄做了解释,表侄很理解,说改日再会。我和陈兄下了东家的车,坐上了尹兄的车赶往福来。

    福来,一个让人好享受的名字。但福来的具体位置我真的不是很清楚,我所知道的只是朱城子。说起朱城子不能不说我听到的一件让人悲伤的往事。那是1975年,我刚参加工作,住在大青嘴公社太平大队三队,我的房东是宋老师。宋老师的母亲已守寡多年,听人说,宋老师的父亲就是解放战争期间在朱城子战死的。宋老师的父亲当时是德农县大队武工队的队员。至此,朱城子在我的记忆里打上沉重的烙印;宋老师的父亲,这个为共和国建立而牺牲的同乡一直是我敬仰的前辈。

    车出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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