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丛后偷看,捂着嘴吃吃发笑,一听到有赏银可拿,个个可有精神了,大声喊着“谢爷赏赐”然后故作认真去干活地跑开了,向晚见状羞恼不已,暗骂凤二爷害人精,她好好的名声全给他败坏了,日后她拿什么脸去管她的小婢女。
“二爷,你可以停止对我的骚扰吗?我真的不想再对你用毒。”毒是用来防身,并非逼退“登徒子”
想到前几回的闷亏,凤扬尘有些不甘心地放开手,状若无意地说了一句“听说宫里的长公主也长了一颗观音痣,和你一样在眉心。”“”她手上的花剪掉了,全身僵硬无比。
他弯下身拾起剪子,放入她手中。“向晚,记住爷说的话,爷不放你走你就走不了。”
“你”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件事?
这些年她不只一次派了木犀和木云易容去探听宫中消息,但是皇宫内院防守太过严密,滴水不漏,因此他们只能打探到清华公主尚在人世,目前平安住在风华宫,和公主太傅云破天时有往来。
于是她又想往云宰相方面试探,看能不能联络得上,只是似乎有人暗中阻拦,让两人每每无功而返,她也因此断了这条线,不再试图打探消息,若是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她隐忍多年就徒劳无功了。
她都已经这么小心了,莫非还是露出破绽,让他看出异象?“顺便知会你一声,麻烦来了,你对爷笑一笑,爷就帮你打打叮人不痛、飞来飞去却很烦人的小虫子。”他异常期待地睁着妩媚凤眼,眨呀眨的等着美人儿对自己撒娇。
“什么麻烦何须二爷出马咳!向晚明白了,是桃花债。”透过半敞的窗子瞧见朝书房走来的数人,向晚了悟地掩唇轻咳,这个“麻烦”的确不好应付,以她的立场十分棘手,以及耐人寻味。
她自怀中取出一物往某个明知有访客却只顾着吃她豆腐的男人手上剌去。
“向晚小心肝,你还没对爷笑噢!”她她居然又用针扎他,这次不知道有没有下毒。
不管有没有,有备无患,凤扬尘不动声色地先吞了一粒解毒丸,有毒解毒,没毒当进补。
向晚暗笑不已,那不过是普通的绣花针,春浓落在海棠居忘了取走,她暂时先收着,等空闲了再归还。
只是没想到某人太多疑了,自个儿心怀不轨还疑心到别人身上,防人防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尘儿呀!泵母可找到你啦,你评评理,为人子女者是不是该听从父母之言,毕竟儿女是娘亲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不肖之人可是背宗忘祖,猪狗不如,是会被天打雷劈,谁会人不当去当畜生呢?”凤从蓉不直接说明来意,反而以孝道做个套子让人往里跳。
以她浅薄的脑子这样已经算是有手段的,街坊邻居间挑拨是非她是个中翘楚,不闹得人家分家也会家宅不宁、夫妻失和,闲来大打出手当消遣。
只是这样的伎俩在凤扬尘眼中,连雕虫小技都称不上。
原来冲着他来了,看来他不接招不行。凤扬尘勾起冷笑。“姑母不晓得小侄正是宗亲口中的不肖子吗?无德无能又无才,混吃等死包戏子,你要找小侄评理可是找错了人,小侄不孝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爹他张口闭口骂我小畜生,但小侄等天雷来劈老是等不着,难道不孝爹娘才是天理?”
他一口气把凤从蓉顶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语,久久说不出话来。
谁会厚颜无耻自称是畜生,谁又敢大言不惭非孝子,一副无赖口吻等着天打雷劈,要跟他比脸皮厚,怕是无人出其右,人不要脸还有什么事难得倒。
真人不露相“阿斗二爷”真是个辩才,条条无理至极。
“尘儿,不可对姑母无礼,来者是客要以礼相待,娘和姑母有些话要与你私下谈,我们到你的流苏院坐坐吧!”终身大事是正经事,成与不成多少要留点后步。
本来要命人准备茶水的向晚一听见田镜秋的话,知道她有意避开她们这些“下人”便以眼神示意幽人收起茶具,待他们一行人走后便各归原位,胡家母女的难伺候是出了名的,谁也不愿自找罪受,他们要走,她也乐得轻松。
不过她放心得太早了,某人一见她松了口气的神情大为不满,长臂一伸,将她捞进刀光剑影的战场。
“事无不能向人言,又不是鸡鸣狗盗之徒,何必要藏头缩尾,有事在这儿长话短说就行了,别耽误了我和向晚小心肝情话绵绵。”凤扬尘含情脉脉看着向晚,情浓似海,彷佛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呀!这个疯子二爷,他就是不肯放过她。向晚暗自咬牙。
“尘儿,向晚她”不适合你。
田镜秋的门第观念很重,虽然向晚、疏雨、香罗、春浓四婢深受她喜爱,可是娶妻当娶门当户对,出身贱籍的婢女最多只能当妾。
“表哥你是瞎了眼呀!她给我提鞋还差不多,一个贱婢而已,岂能越到主子头上!你叫她跪着给我穿鞋,我勉强容许她在你身边多伺候几年。”等她当上表哥的妻室,看她怎么整治这目中无主的小贱人。
叫她跪着?胡二小姐想必将自己看得太高了。向晚垂目不语,眼中淡淡地闪过怜悯与无奈。
“你叫谁跪着给你穿鞋呀?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破落户的小千金也敢当我的面张狂,我凤二爷的人是你能使唤的?自个儿犯贱就回去反省反省,不要让我一脚踹死你。”凤扬尘作势要踹人,还不许别人拉住他。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为了个下人发大火,语柔是你的亲表妹,你还真想杀了她不成,嫂子,你也说说话。尘儿实在太不象话了,妻子还没过门就先宠妾灭妻,这传出去能听吗?”凤从蓉一边护着女儿,一边不忘以丈母娘自居。
“尘儿,住手,你再胡闹,娘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咱们母子关系不要也罢,你的胡作非为叫娘太失望了。”他怎会胡涂到这种地步,无视礼法的存在。
他眸中冷芒一闪而过,多了嘲意。“娘呀!儿子可是你生的,你胳臂肘向外拐才叫儿子心寒,你丈夫姓凤,你儿子姓凤,人人称你一声凤夫人,你为了姓胡的不要儿子,这话没天理呀!咱们去找爷爷说一句公道话,看谁的心长歪了,一个外人而已,也敢踩在凤氏的地盘作威作福,当凤氏的男人全死光了吗?这个家已经由她做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