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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有些木然地盯着卧躺在沙发上的席蒙,她圈住自己,慢慢地走过去,心中满是苦涩与自责。
第一次与他上床,是因为他醉了,她也控制不住对他的情愫,半推半就之下把自己给了他。
但是在那之后,他是怎么对待她的?他羞辱她,让她看清楚两人之间的身分差距,当着她的面,不准她与他同桌吃饭如果换作是在二十一世纪,她早就向媒体爆料,让他傲慢又自大的贵族病被众人挞伐。
但,这里是陌生的十九世纪,贵族与中产阶级嚣张的维多利亚时代,她被归类为女仆那一类的低下阶层,想跟公爵平起平坐,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确实是天方夜谭。
每天早晨睁开眼,她都觉得荒谬不真实。自己怎会从二十一世纪跑回一百多年前的伦敦,还身不由己地帮着一个男人培育郁金香?
他性格阴沈又难以捉摸,上一秒对她笑,下一秒却可以吐出残酷的字眼羞辱她,她拼了命的想拴住自己的心,却还是爱上这个可恶的坏蛋。
他呢?也只不过是将她当作发泄的玩具罢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需要的时候拉上床,不需要的时候贬回去当园丁。
她不能再让他这样糟蹋自己!他甚至可以轻易地用欲望控制她,让她变得堕落不知羞耻,在他身下放浪地展露**的一面。
不!
她必须离开!离开这个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她不要再当他发泄**的玩具!有一就有二,只要他一时兴起,就会诱惑她,拐她上他的床,她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受够了!就算尊严早已被他践踏在地,她至少也该守住自己的心,不要让它也沦为他的俘虏,自甘堕落地接受他的羞辱。
洁儿咬紧下唇,忍住汹涌的泪意,深深地看了那张令她又爱又恼的俊脸一眼,转身离开花厅。
夜已经深了,整个山庄静悄悄的,只有院子里几盏煤油灯还亮着。为了怕被人发现,洁儿没回房间,只是回到温室,取走了一袋种子与几颗休眠中的鳞茎。
幸好她将一件前不久露西送她的大衣留在温室,她套上大衣,寒透的心灵得到一丝温暖。
她摸黑走到后院的出口,守门的人正在灯下打牌,那些人她都熟悉的,只要她强装镇定的
“谁在那里?”守门的卫兵突然站起身,举高了手中的枪管。
“嘿,是我。”泰勒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洁儿错愕地看着泰勒从后方绕到她前面,还拉住她的手直直往前走。
“臭小子,你吓到我了!”卫兵拍了泰勒肩膀一下。“听说你被扫地出门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阵子公爵就像个火药库,你是怎么惹火公爵的?”
泰勒耸了一下肩,把一脸错愕的洁儿拉到身旁。“无所谓,要不是刚好缺人手,我想我本来就不大可能进来这里工作。”
“等等,你怎么还带着一个妞儿?”守卫提起灯往前一照,吓了一跳。“洁儿?你怎么会和这小子在一起?”
“罗宾,我”洁儿脑袋空白,一时掰不出任何理由。
“她跟我一起的,让我们出去吧。”泰勒说。
“不不不,洁儿跟你不一样,我得去请示一下欧文。”名叫罗宾的守卫谨慎地瞄了洁儿一眼,让她心虚的垂下眼睫,心脏快跳出喉咙口。
泰勒伸手抓住罗宾的手臂,扯出一抹轻浮的笑。“拜托,我明天就要回乡下老家,管家又不准我们在屋里胡搞,我只是带洁儿出去找点乐子,天亮之前就回来,没必要惊动欧文吧?”
虽然职称上只是公爵的贴身男仆,但实际上众所皆知,欧文就是公爵的发言人,是这里的第二个当家,大小事都要经过他的眼皮子。
罗宾迟疑一下,看向洁儿,似乎不太相信地问:“你和泰勒在一起?”怎么前阵子有风声传出,说洁儿是公爵的地下情妇?莫非是好事者在乱传?
“是。我要帮泰勒饯行呃,你知道的,我们已经订好一间房,准备大玩特玩。”洁儿故意装出一副放荡的模样,好取信于罗宾。
“好吧,记得天亮前要回来,否则要是刚好欧文要找人,我可就麻烦大了。”罗宾收回脚步,将灯放回原位,顺手解开铁栏门的锁,终于放行。
洁儿提着一颗心,紧跟着泰勒走出,在外头已经有一辆马车等着泰勒。
“谢谢你帮助我。”洁儿抽回自己的手,捏紧了大衣领口,真挚地对泰勒微笑道谢。
“这又没什么。”泰勒耸耸肩。
“你不问我为什么离开吗?”洁儿困窘地垂下双眸。
“想也知道,一定是跟公爵有关。”泰勒跟马车上的人挥手打招呼。他年纪虽轻,但也见过不少世面,没有打探她隐私的念头。
“你的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弄伤哪里?”想到他今天因她而被席蒙推倒在地,她内心满是愧疚。
“没什么,我该庆幸公爵没当场扭断我的脖子。”泰勒轻松一笑,要她别在意。“对了,你有什么打算?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我”洁儿抬眸,看了一眼远处,笼罩在朦胧雾气的伦敦城,不知道自己能上哪儿去,茫然的无助须臾涨满心头。
“先上车吧,这里离伦敦火车站有一段路,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思考。”泰勒指指马车,显然是打算好人做到底。
“好。”洁儿点头,跟着泰勒一起搭上马车,把自己缩在车座的角落,却没勇气将脸探出窗外,看看那座带给她眷恋与心碎的美丽庄园。
这一走,大概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她会想念欧文,想念露西,也会想念那个令她畏惧却又不受控制受到吸引,将她的尊严和一颗心全踩在脚下践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