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喜欢赤脚,这不仅因为鞋少稀罕,做鞋费时费工,这更是一种习惯。那时,在农村主要穿自己做的千层底鞋,其它像什么皮鞋运动鞋啦,根本就没有。正因为鞋的稀缺,我们很多人就养成了赤脚的习惯。想想啊,如果要下河摸鱼,裤腿一挽就下去了,多方便啊!想上树淘鸟窝,穿着鞋是不容易爬上去的。不穿鞋,更不用担心玩疯的时候,把鞋弄丢了。
想起淘鸟窝,到现在还佩服儿时的勇气。鸟儿实在太聪明了,总把那精巧的巢搭在最高的树梢顶端,那细细的树梢直插云霄,无风自摆,不是爬树高手是绝对不敢爬上去的。这时刻正是我显露一手的最好时机。我轻巧的像只猴子,两手搂紧树干,身体向上一缩,双脚夹紧树干,小巧的身子在伸直的同时,两手分别向上搂紧,双脚紧接着向上伸缩夹紧,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娴熟灵巧。一眨眼的功夫就攀到了树杈处,抓住了树杈就容易多了,在横生乱长的树杈里,看准位置,手攀脚蹬,攀爬非常轻松。爬过这段树杈,就到了树梢,这才是最危险的一段。树梢一般较细挺直,随风摇摆,如果风大,是任谁也不敢爬的。无风的天气也要小心翼翼,轻手轻脚,这不是怕小鸟飞走,是担心树梢折断!这是最惊险的一幕,小伙伴们在树下眼睛一眨不眨,任脖子再酸疼也要努力的抬着头盯着看,树下寂静无声,树上平息静气,每一丝力量都在谨慎拿捏,就像一只闻到老鼠气味的猫,轻灵而又万分警觉。当怀揣着几只鸟蛋或一只幼鸟小心滑下树干,那胜利的喜悦就足以补偿了所有努力和紧张的汗水。不过,有时也免不了撑坏裤裆﹑刮破汗衫之类的小意外,回家偷偷换上别的衣服,最后,被母亲发现,是少不了一顿骂的。
前一段,看网上,有所大学竟然教授如何上树,心里不禁哑然失笑:爬树还用学吗?爬树,就像我们不会走之前的爬行一样,无师自通,与生自来。运动要领也和爬行一样,手脚轮番协调用力。这么简单,怎么还用学呢?我怀疑,这些不会爬树的人,是不是小时候根本就没有爬行过?
我们村周围有很多池塘,在我的记忆里,池塘里的水总是满满的,不像现在,时常干涸见底。夏天,池塘就是我们的乐园。中午,一放学,把书包往家里一扔,鞋一拖,就急忙跑出去,约上几个要好伙伴,奔向池塘去洗澡。不过,这个洗澡不光是为了干净卫生,更重要的是为了在水里戏耍游泳。树荫里的土路阴阴凉凉的,在炎热的夏季,赤脚走在上面,就感觉那股凉,嗖嗖直往上窜,心里凉爽许多。跑到池塘,往水里一钻,那夏季的燥热立时全无。几个小伙伴在水里打水仗,玩比赛,偶尔也用玻璃瓶抓抓小鱼,不过,鱼总是小的可怜。时间过得飞快,我们总是忘了吃饭时间,直到大人来喊,才记起下午还要去上学。冬天,就不能光脚了,太冷。冬季的池塘,是厚厚的冰。这时玩耍的节目就变成了滑冰。呼啸的北风里,几个小伙伴穿着露脚趾头或露脚后跟的破棉鞋,有得大,有得小。不用说,不知是继承的哪位大姐或哪位大哥的剩拉漏。这也没办法,想穿新的没有啊!呼哧呼哧的喘着白气,头上隐现着汗珠,常常为谁滑的更远更稳争得面红耳赤。更有顽皮的伙伴偷偷推你一下,你一不留神就会摔个四仰八叉,屁股摔成两半!在冰上还有更有趣的游戏就是打陀螺(我们小时候称陀螺为‘打不改’),用一杆小鞭子,把陀螺旋转起来,然后用小鞭不时的抽打一下,陀螺就能不停的在光滑的冰面上旋转。陀螺是用木头削的。底部很尖,尖头上镶一颗合适的钢球。‘打不改’上半部是一圆柱的平面。有创意的孩子常常在上面粘一些红的或黄的彩点彩条,这样转起来就非常漂亮,并且随着陀螺的快慢呈现不同的画面。我们比赛的方法一般就是比谁转的时间更长,或者是谁能把陀螺打到指定位置。
不过,赤脚也有痛苦的时候。不小心把脚趾甲碰劈是常有的事情。而最可恨的是蒺藜。蒺藜没成熟时是绿色的,容易发现,刺也软,这没什么可怕的。成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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