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金色琴弦里的客人居然很反常地寥寥无几。
午时的阳光正烈,就是进不了屋里。这条街上的店铺大抵只有一面为窗,所以总会有那么段时间会这样的。为此,餐馆大白天也不得不调上不太强的灯光,这样朦胧的光,配上优雅而抑郁的音乐,却让屋中的昏暗更甚了。
撒加随意地扫了一眼身周,好奇地问:“阿布罗狄,你们的餐馆平时是像现在这样的吗?”
阿布罗狄终于放下了手头的玻璃杯。吧台的一侧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瓶,被养在瓶中的玫瑰安静地绽放——与人无害的样子。
“没有的事,今天只是特例,”他舒了口气,“还是教皇的气势过于强大,把其他的客人们都吓跑了呢?”
“可还是有不为所动的人存在嘛,所以生意不景气与我无关。”撒加又饮下一口红酒,杯中的红色液体很快就少了一半。
留在餐馆中的客人,除了撒加,不知何时只剩下一人了。
阿布罗狄无奈地想,又变成这样了。
从什么时候起,金色琴弦变成了这样的地方:总有些稀奇古怪的客人来访,说些稀奇古怪的事。以前都是发生在午夜,而现在,就在大白天,他们也能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尚未离开的那位陌生客人看似貌不惊人,穿着普通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作为日本人来说本该是黑色的头发被染成一绺一绺的金色,两只耳朵上串起的耳环加起来不下五六个——这就是时下流行的小混混吗?
“教皇的狡辩棒极了,”阿布罗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主神的神谕也好,圣域的公务也罢,只要能作正当的理由我都无法反驳。不过作为餐馆的投资人之一,我关心的只有:客人都被赶走了,我现在应该找谁算账呢?”
“那我建议你不如去找那位吸引我进入餐馆的人。”
“哦?”
“我可不是随随便便进来的,就算是在度假,教皇也有自己应尽的义务。比如……不可能放任一具尸体满街乱走。这位先生,你说我说得对吗?”撒加向那位客人举起他的高脚玻璃杯,杯中盛放的红色液体在餐馆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华。
那位客人点点头,对他报以微笑。
虽然开始出太阳了,但是外面的天气还是很冷的。这个时节外面有多少普通人还能淡定地穿着短袖呢?
暂且不论他是否能够感觉寒冷了。
“先生,您进餐馆已经有将近半个小时,”撒加提醒道,“您手上的菜谱快要被您攥烂了吧,但是为何不随便点些东西呢?是您不饿呢,还是,您本身就无需进食呢?”
那位客人仍是微笑。但从他的身体里弥散出的恶念,再也无需继续压抑了。
……
“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呢?”面对仇视着自己的仓桥青叶,出云淡然地抽回自己的手腕,“我已经说过了吧,在这个屋子里,你要盯着的不是我。”
守觉得,现在自己插话会很不礼貌。
柯南要寻找些线索,守则对破案之类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他与柯南分开后,来到会客室的时就听到那最后几句话,
那么,最后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他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但他宁愿不要那种好奇心。因为他们争论的焦点,守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仓桥青灯。
刚刚,他又看到那片海了。
他知道那是什么海——连接现世与彼世的海,宽广无际。
世界上大多数不同体系的神话故事中,在对死亡的世界描述中,都不免会提到同样的东西。类似海或河的东西,区分开了生与死的界限。
在冥界,那便是冥河,而在其他的地方,则有不同的名字。
在被出云触及的一瞬,腥咸的海风絮絮地在他耳边诉说了不少东西。那些杂乱无章的言辞堆在一起,仔细想想,现在倒是可以分辨了。
它们在说:
“哈迪斯大人,您知道冥界为什么会有冥河的存在吗?”
“人类认为,将死者送往海上,死者就能安然无恙地到达地狱……”
“冥河是为了隔开生者与死者的世界而设置的。”
“您想,如果被送往海上的死者,有一日从海上回归,会如何呢?”
会如何呢?
会如何呢……
“死者被从海的那边,送回来了……”
“从那边,在诸神与人的影子里,蠢蠢欲动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复活……”
回忆像一部古旧的电影,被月光照亮的海水中映着一张女人的脸。
时间倒转,胶片倒回。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告诉过女人一些故事。
“你看得见人鱼吗?”
“那是游曳在冥河与现世之海间的生物。”
“他们带来了死者,也带来了死者留下的怨念。他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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