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月棠那哥儿姐儿的小字里有山水二字,如今才知道出处。
月棠语罢,见别人也就算了,宁棠在一旁惆怅出神!
回到靖州后,她才听说宁棠、玉棠与郭齐的那一茬,不禁感慨了一句,自己竟是纸糊的,宁棠才是真正勇猛!
此刻不由得笑道,“五妹妹自己挣来的亲事,想必很满意罢!”
想必,她还没听说郭齐纳妾之事。
宁棠也不恼怒避讳,直接讲了郭齐与杨银词之事。
饶月棠听得愣住了,宁棠只淡定地顺手剥了个橘皮,递与心棠,接着娓娓道来:
宁棠自幼拥有的并不多,所以凡事也做最坏打算。
出嫁后的境遇,已经比预想的不知好上多少,她觉得十分幸运。而郭齐纳妾并收用的事,气过了之后,倒也平静下来。毕竟,男人三妻四妾也算正常的,那激动起来说的甜言蜜语本就不算数的……比起亲爹莫吉来,郭齐已经算好的了!
杨银词个性虽然特别,一时间吸引了郭齐的全部眼光,宁棠却也是不惧的!毕竟内宅之中,一切都要看长久之计,拼坚韧、拼果敢,都是她莫宁棠的长处。
而宁棠的苦涩之处,却在于郭齐十分简单单纯,他只爱他以为宁棠的样子,所以她只能竭力维持这样的样子。
就是柔弱文静的宁棠,但这恰恰,并非宁棠真正的样子。
除此之外,症结还出在一个在意上,郭齐的单纯,与宁棠的复杂,就像白天与黑夜一样鲜明!宁棠不由得受吸引,心陷其中……何况,最初两个月的情深款款,也不是假的……
听了月棠这些年的事,宁棠倒略微宽慰:
婚姻之中的际遇与风险都是难讲的,以后有转机也不一定……
而玉棠,虽然一举一动比之前规矩文雅许多,表情也多了股沉静,却并非死气沉沉,初见时,心棠不由得已轻轻松了口气。
这会子,宁棠讲完了,犹豫了一会,不由得开口问道,大皇子怎么样?
月棠也凑趣,夸张道,“当初传来消息时,我竟吓了一跳!到底年岁大了,不若做菇凉的时候,只觉得这是美事!”
两人皆有开解玉棠的意思,毕竟玉棠不受宠是不争的事实,毕竟嫁入皇家的日子,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苦……孰知,玉棠竟然脸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什么。
三人不禁瞠目结舌,追问了半天,玉棠才期期艾艾地开了口:
聘入门后,大皇子的确也来过玉棠房里几次,大皇子长得不算俊朗,倒十分英武,到底是皇子龙孙,十分有气魄。
第一次与陌生男子相处,玉棠觉着别扭,大皇子的话不多,第一次过来,没说几句话,大皇子觉着玉棠的僵硬不适,便回到程嫔那里。
孰知,第二日,这无宠的事倒在府里传开了。
皇子妃也就算了,与本来同日进门的程嫔相比,玉棠家世才貌皆不如,这下连恩宠都天差地别,下人们不免有些轻视。
传得有些难听了,还是温良恭让的程嫔,提醒了大皇子。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回,荣再来,玉棠便少了一半的忐忑之情,见他靠在窗下榻上落了座,便慢慢地踱了进去,给大皇子行了礼后,竟一把被捞了上来。
当夜,是非常痛楚的,只是有一只有力的大手,扶着她的腰肢,伴着她沉沉浮浮……后来,等一切完了后,这只带薄茧的大手,又轻轻抚过她的额头。
……
听了这一番话,其余三人面上都有些忧色,心棠正欲开口,
玉棠却抢着说道,“你们不用劝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顿了一记,继续道,
“我知道自己无甚长处,配不上他……而他心中有大事,或者,也有爱的女人……”
玉棠仿佛自言自语般道,
“我从未奢想过别的,只要能看着他……名分上也是他的人,已是幸运……”
“心里有这么一个人,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
之前,包括今天,心棠已经屡次感触,
作为一个古代男人,程裕易已经好得不得了!不管是出于对她的尊重、爱护、歉疚或者别的什么……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付出的足够多,无甚挑剔……
反而是她莫心棠自己……
看看她的姐妹们,做得多么好!
最初好感破灭的月棠,失败又成功,最终在繁琐琐碎中经营出了爱;
选择寂寞单恋的玉棠,在漫长的失意中,依然坚持去爱,不怕伤害……
坚韧果敢的宁棠,遭遇更复杂尴尬的难题,等待着契机,试图抵达爱。
还有比这更令人感动的事吗……
而她莫心棠自诩作为现代人,放不下姿态,始终游离于婚姻之外,泯灭了任何一点投入去爱的可能……也就永远不会拥有爱!
……
一瞬间,心棠又想到,那位生活逻辑为“我高兴”的郡主婆婆,难得有机会吐吐嘈……却感觉到肚子里的兔崽子猛然蹦跶了几记,只听“噗”的一声,一股热流从□喷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