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似乎小时候也有过怀揣梦想仰头看雪的憧憬，却都忘却了。今天，下雪了，第一次觉得雪如此美丽。

    雪一向是优雅的，它不急不忙，从从容容，从天那里轻轻悄悄地落下，即使偶有狂风卷急乱了它的步伐，它也自有它的文雅，一抬手一头足都有无限的韵味。

    徐志摩曾有过雪花的诗句，我第一次觉得了他瘦弱体格下的挑战。雪花虽典雅，却自由自在，随遇而安，没有方向，它不问自己去哪里，只在天地间逍遥，徐志摩却说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飞扬，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站在屋檐下，仰头看漫天飞舞的雪花，空中的小粉粒就像开水里的水分子在热情地运动，混沌一团，不分你我。我抓住视线的最高处，认定其中的一个，看它慢慢变大，慢慢飘下，轻轻地落到地面上。有时候，因为眼睛困乏，刚闭了一下眼，再睁开，就再也分不清那个是她了。

    也会低着头，任雪花从眼前飘落，然后用手或脚接住它，看它慢慢地消融。这是个复杂的活计，如果接早了，一直抬着手脚会很费力，接晚了雪花会不等你，早早落到地面。但我依然不愿意用什么公式什么原理去计算它的落脚地和下落速度，只是不知疲倦地用手或用脚或早或晚或恰到好处地一遍又一遍地接她。

    更长的时间里是久久的平视。我发现，眼前的雪花总是匆匆的急急忙忙的，不知在逃避什么，远处的雪花则是慢慢的从容不迫的。是眼睛的欺骗？是距离的误导？我看着，看着，不想去寻找这个答案。

    雪还在飘着，漫天都是，这乐趣谁与我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