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不出的情绪

    　　1。想到玻璃

    曾在其他地方见过这样一个说法：雪是最薄的玻璃。它是作为一个id引起我注意的。

    最初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说法很新颖，有些哲学的味道，又有些匪夷所思。也实在是惊异于这样出其不意地想像，令人眼睛一亮，让人折服。

    美丽纯洁如雪。试着闭上眼睛去想，雪的纯粹的白就会盈满我的思绪，天地之间，千里之外，恍若最美最洁净的莫过于雪了。

    也经常看见这样的镜头：在一望无际的雪面前，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呼、感叹；会不顾所以地扑向它的怀抱；如果是孩子，就有可能与雪来一次亲密接触，堆雪人、打雪仗。

    玻璃与雪其实没有什么根本的联系的，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如何把它们放在一起比较起来的呢？也许它们有些方面还是有着共性的，比如，眼观。玻璃有雪的清澈透明，雪的冰肌玉骨。所以才有人拿它和雪作比。

    但是，玻璃不是雪。雪融化以后是水，可以润泽万物，使万物沐浴生机，也是世间生生不息的源泉。那么玻璃呢？

    玻璃是二氧化硅经过后天的富有创意的加工工艺流程处理，使它凝固成一种具有透明的晶体，纯洁、一尘不染。这些都是我远观玻璃的静态时产生的印象。用玻璃制成的工艺品千变万化，花样繁多，有时真让人难以琢磨，也更加佩服人的精神创造力和思维想象力是多么的辽远，甚至无边无际。

    不少人对它产生好感，甚至顶礼膜拜。我许是太尊崇它雍容华丽的外表了，以至于很难接受它改变的事实。

    但是，所有的玻璃制品的外包装上都有这样的标签：小心易碎。

    可往往呢，人们只在乎它生成的美丽，而忽视它易碎的本质。粉碎后的玻璃除了有锋利的渣子或许能将人误伤以外，还真不知它还有什么其它的用途。

    碎了的玻璃，失去它外表的华丽，工艺价值也不再，收藏价值也随着不再。就是一堆废屑。

    2。一种情绪

    似乎和人的性情有关。我们常常没来由地对一样东西产生迷恋幻觉的时候，会象飞蛾在漆黑的夜晚向那有一丝光亮的地方飞身扑去，忘我的纵情的。

    最恼人的是，纵身的一瞬，甚至不明了所谓迷恋的，它是一个人、一件事、疑惑一闪念的火花。只是一味地习惯于依赖，又依赖着习惯。离不开也逃不出这种习惯和依赖所纠结的温柔陷阱。

    习惯于盯着某一个方向某一个目标甚至某一个人，也许还有某一件事。习惯于依赖这些有的或无的存在的或不存在的人或事。辗转反恻。

    究竟是些什么因素使得这种习惯根深蒂固欲罢不能的，我说不清楚。

    人说这便是毒。一种习惯到根深蒂固的毒，欲罢不能的毒。一种深入骨髓穿透整个身体的毒，并且随着时间的延续而迅猛地滋生出一些预想不到的经络来的毒。

    然而，人又是个钟情于习惯的动物，那怕那些习惯的存在并不被人认可和接受也并不令人开心。可它就象是攀附在围墙外面的爬山虎，一种攀附植物。不管你愿不愿意接不接受，它就这样附着围墙攀爬着扩张着伸延着，然后将整个围墙或者房屋包围起来，用它那不怎么厚实的纤弱的肢体，替坚实厚重的围墙或者房屋筑起一道天然的屏障。有时我会突发奇想，爬山虎它与所攀附的围墙或者房屋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围墙和房屋不会说话。它为什么这么的固执地去替这些围墙遮风挡寒？这样努力的结局可想而知，是没有意味的。毕竟，一个习惯于攀附，一个习惯于接受。谁又是谁的谁呢？所以注定了爬山虎的自生自灭是它自己的骄傲和自己的忧伤。或许它不以为这就是忧伤；也或许只是它的习惯。

    可当我惊讶地发现这样的习惯也会象毒一样附着人的思想和行为的时候，我早已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