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宋代词人蒋捷的一首词听雨。在我读过的词中,这首词是我最欣赏的。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蒋捷的这首词叙述了三次听雨,概括了人的一生境界:青春的张扬和激情;中年的奔波与流落;晚年的凄苦与无奈。道尽了人生的悲欢离合,情仇爱恨。特别是最后僧庐下听雨,以“一任”两个字,把人生的悲哀和无奈写到了无法言说的极致。
人生有太多需要追求的东西,但同时也有太多的无奈。人生在世,或为生计为名利劳碌奔波,或为忠义为爱情追逐探寻,但最终化为黄土一杯。除却大德大奸之人留下是非功过予后人评说,多数生灵则随时光流逝而湮没无闻。总而言之,人世一遭,无论舟车劳顿还是安步徜徉,都是短暂而匆忙的。
人生虽短暂,却处处充满了斗争和纷扰。很多人不停地攀登,争强好胜,与人比较,怎么做人,如何处世,绞尽脑汁,机关算尽,永无满足的一天,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个圆的,人外还有人,天外还有天,循环往复,永无止境。而人的生命是短暂而有限的,哪里能够去与永恒和无限计较呢?不如保持阔达的心态,人生在世,无非是让人笑笑,偶尔也笑笑别人而已。
面对变数无常、充满争斗的人生。没有哪个目标或者坐标是绝对的方向。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随着境遇的改变而学会不断调整自己的心态和坐标,就像大海的舵手一样。在不偏离既定航线的前提下,前进、停步、左舵,右转。绕过岩石暗礁,平稳地航行到终点。
搏击风浪,固然豪迈,但易翻船,平稳过渡才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