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姓什么?”
楼上传来,陈湘如冷厉的声音:“姓金也好,姓陈也罢,与你涂九无干,你还是回去吧,别在这里自讨羞辱。”
陈湘如曾百般期望,这个叫涂九的男人身上还有一点是值得李湘华真心喜爱的,可最后一点好感在这顷刻也坍塌了,只是一个卑劣而无耻的男人。
涂九记得,李湘华说过,他是她最喜欢的男人,可李湘华在他当年迎娶他人,前往洛阳读书之后,有了太多的恩客,这里面有钱公子、涂三公子,甚至还有金老爷、孙公子,与他痴缠前后,李湘华是被孙公子、金老爷包过的,而这孩子是在五月末出生的,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
若是足月出生,许是金老爷的,也或是孙公子的。
李湘华,你便这样恨我么,就算死,也要让你的风尘姐妹来羞辱我,宁可把最后的钱财给了城外的难民,也不给我。
李湘华,我是真的喜欢过你呀。
喜欢过,只是曾经,没是现在,更不是未来。
在一片嘲讽声中,涂九最后的希望也扑灭了,他曾想:在危难之时,也许涂三公子会伸出援手,他在洛阳求学的四五年,可是涂三公子常给家里送银子。可昨儿,他去向涂三公子借银子,涂三公子居然忙着迎娶续弦,说家里的银子支应不开,将他给打发了,竟是半两银子也没借到。
涂三公子的嫡长子出生了,可他元配妻子难产而亡。据说那症状和当年的叶红娇是一般模样,因胎大难产,她被稳婆绑在水牛背上助产,惨叫了两天三夜,这才生下了一子。
而在涂三奶奶产子前一天,听说李湘华也没了,只留下一个幼女,如今由陈湘如代为哺养。就如同当年的陈银欢哺养了义姐李银喜留下的孤女,而今的陈湘如也是如此。
整个临安城,谁不如陈湘如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清倌人,就连杨韫也为她留了一遍《赠莲姬》,这莲姬说的便是陈湘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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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好些日子没见绿桠,不由得问道:“绿桠这丫头去哪儿了?”
陈湘如也没打算瞒她,道:“她家要迁往洛阳,送她家人去洛阳安顿,那边的事一安顿好就会回来。”
柳姨一听,大声道:“这么大的事,你不与我说一声,倒把人放走了,若是被她逃了,我得找你讨二百两银子。”
买绿桠时不过花了十几两银子,竟要找她讨二百两。
陈湘如含着笑,平静如常地道:“我相信她会回来。”
柳姨道:“我不管,她原是我买来的使唤丫头,你把人放走了,就得给我二百两银子。”若是绿桠不回来,她早前花的银子就打了水漂,竟然现下提到了这事,自得找陈湘如讨二百两银子。
陈湘如冷冷地看着柳姨,就是一个财奴模样,也不晓得她攒那么多银子做甚,懒与她口角争辩,道:“把绿桠的卖身契给我,我便给你二百两银票。”
柳姨回屋了绿桠的卖身契,二人银讫两清,自此绿桠就算是陈湘如买回的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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