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不由得心生内疚,起身道:“听说你的右手受了伤,实在是我们父子对不住你。”
萧宛瑶淡然一笑:“没有什么对不住的,你是我叔父,书贤是我弟弟,我们都是亲人,就算是让我用整只右手去换你们二人的性命,我也是愿意的。”
萧泽道:“我萧泽虽然是你的叔父,但今日起也愿做你的牛马,一辈子供你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这样才能报了你对我父子二人的救命之恩。”
萧宛瑶摇摇头:“叔父说的太见外了,我救你们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报恩?这事以后就不再提起了,你们是我的亲人,亲人自然要相互帮助……”
只是她忽然想起,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为什么就一定要和她斗个你死我活呢?
眼下再说下去就太见外,萧宛瑶想了个办法,轻易地把话题岔开了。
“叔父前来,想必是看到了宛瑶的书信,也就知道宛瑶有求于叔父。”萧宛瑶正色道。
萧泽点点头,道:“你说要灯绒草,我想方设法为你弄了几株,因为这东西太珍贵和稀少,所以凭我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萧宛瑶笑了笑:“几株就够了,多谢叔父了。”
萧泽道:“灯绒草是续骨圣药,想必对你的伤也是好的。”
萧宛瑶摇头,道:“说实话,叔父最近可缺钱?”
萧泽被萧宛瑶这么没头没尾的问题问的一愣,茫然道:“老宅失火,修补起来需要大笔银子,说实话,我缺银子。”
萧宛瑶露出琢磨不透的神情:“听说每年叔父都替萧家去田庄收租子,今年也不例外,叔父大可从里面抽出三分之一贴补自己和书贤做家用。”
萧泽惊道:“那怎么可以?三分之一不是小数目,瞒不过去的,老爷不会允许我这么做。”
萧宛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怕什么?就说最远的那个农庄今年交不起租子,用这几株灯绒草抵了债,老爷生辰将至,上下都忙得厉害,没人有功夫真的去查,再说了,叔父您也清楚为什么这些年收租子的事情我父亲都愿意教给你,就是因为欺负你老实。”萧宛瑶顿了顿,看萧泽表情惊讶,继续道:“这既是优势也是劣势,他们欺负你老实,但又相信你不会在账上做手脚,叔父只需按照宛瑶说的做,宛瑶必不会害你。”
萧泽郑重点头:“叔父自然相信你,现在叔父就着手去办。”
“对了叔父,再麻烦您帮我准备五尺大红蜀锦绣金寿纹布匹,我还要为父亲准备生辰礼物呢。”萧宛瑶道。
萧泽点头,自信道:“放心,这个不难。”
甘草在一旁全都听见了,等屋里没人的时候她才小声问道:“二小姐心真好,竟想出这样的办法帮二老爷,确实,二老爷现在的处境还是挺艰难的。”
萧宛瑶回道:“我是在帮他,但也是在帮我自己。我那个长姐目中无人太久了,我该给她点教训了。”
甘草一听便来了精神:“二小姐可不可告诉甘草,您打算如何教训大小姐?”
萧宛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叔父将灯绒草送给父亲,父亲爱女心切自然会收下,然后把草药送给萧宛柔治伤……”
这下甘草就不明白了,灯绒草可是治疗断骨的良药呢!二小姐就这样拱手送人,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大小姐,怎么谈得上“教训”呢?
萧宛瑶知道甘草再聪明也想不出原因,于是轻轻拍拍她的手:“你也不用多想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去把咱们装香膏的锡盒拿过来,这会儿牛油应该凝固了,也是时候用了。”
甘草不强求萧宛瑶告诉她原因,乖乖的拿来了装有香膏的锡盒,萧宛瑶打开锡盒,屋内顿时溢满了玫瑰香,而那香膏也成了凝脂,她们调制成功了。
随后萧宛瑶小心翼翼的拆了纱布,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是手背上还有着可怖的疤痕,甘草看了一眼便感觉十分心疼。
其实萧宛瑶的伤已经好了,之所以还裹着纱布,主要是为了躲避选秀,再就是掩人耳目罢了。
她看着手背上的伤只觉得庆幸,上天垂怜她,没有让她此生重蹈覆辙再做一回残废。
她用小指从锡盒里挖出一块香膏抹在疤痕上,小心翼翼的涂抹了一遍,感觉伤疤上不再有干疼的感觉时才停下来。
她这么用心,就是希望这一辈子不再有什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