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宛瑶恢复意识的那天是回府的当日,在此之前,她有一段一般大户人家小姐体会不到的艰辛。
和薛天傲一起过年的十五天里,因为薛天傲给她讲述过一段自己的童年和凝紫殿的回忆,做为交换,薛天傲一定要萧宛瑶讲个他一些她自己的过去。
萧宛瑶本来不喜欢回忆那些过去,但是被薛天傲缠着不放没办法,只好开始给他讲自己的故事。
这些回忆她从来没有向别人提起过,哪怕是如今唐思齐问起,萧宛瑶也只是含糊应答,敷衍过去而已。
那夜除夕,萧宛瑶坐在凝紫台上,前世今生,她第一次说起自己的往事:“我从小生活在乡野中,是姨母把我养大的,八岁之前我一直相信姨母所说,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姨母看在母亲的份上才把我养活,所以我一直也特别感谢她的养育之恩,尽管她对我并不好。”
薛天傲愣了愣:“这一点我倒没看出来,你伶牙俐齿的倒像是见过大世面。”
萧宛瑶没理他,继续说道:“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我姨母家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大我两岁的表姐,一个是小我两岁的表弟,姨母说家里养三个孩子困难,所以只让表弟在六岁的时候进私塾念书,本来也要表姐去的,但是表姐嫌念书太枯燥所以拒绝了,而我是根本没有这个资格的,但是那时候我也没有怨言,因为姨母养我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要感恩,所以从我懂事起,家中的各种活都是我来干。”
“直到八岁的时候我都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认识的字也只有最简单的几个,后来姨母叫我送表弟去私塾,一来二去接触的人多了,我开始逐渐了解了自己的身世。我母亲曾嫁到大户人家当小妾,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后来被送到乡下,家里还有人给了姨母一大笔钱。”
薛天傲咬了咬嘴唇,将手握成拳状,横在萧宛瑶面前:“拿了一大笔钱还把你当苦力啊!?她住在哪儿你告诉我,我要去狠狠教训她。”
萧宛瑶摇摇头:“不用了,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了,要不是当年她接受了叔父的那笔钱,然后养活我,也许现在世间已经没我了,如今再也不联系,当年的养育之恩和叔父倾囊相赠的钱财扯平了,一笔勾销、两不相欠,挺好的。”
薛天傲扯起嘴角:“你倒是想得开,人家这么对你,你反倒不计较。”
萧宛瑶看着天空发呆许久,随后说道:“没办法呀,要事事都计较,生活还怎么继续?”
“宛瑶?”清冷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萧宛瑶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处宣室殿,坐在对面的不是薛天傲,而是唐思齐。
萧宛瑶暗自叹气,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会儿就走神了,连忙对唐思齐说道:“是宛瑶的错,可能是这几日没休息好,刚刚倦怠了,望圣上见谅。”
唐思齐温和一笑:“没什么不能原谅的,人之常情么,再说了我叫你来又不是谈国家大事,只是闲聊罢了,走神又不是大错。”
唐思齐不再介怀,话题转回正轨,说道:“好了,还是说说婚事吧,寡人既然把筹划揽了过来,就总得做出点成绩,不然不是让旁人笑话吗?”
萧宛瑶点点头:“圣上英明决策,一定会做的很好的,宛瑶也自然会尽心竭力帮圣上的忙,姐姐的婚礼也是宛瑶的心愿,能帮她实现,宛瑶也会觉得满足。”
唐思齐靠在椅背上,半晌才开口说道:“宛瑶,抱歉,寡人不能许给你一场婚礼。”
萧宛瑶不语,心里早已经预料到了,给她婚礼,那就是承认她是正妻,那薛清漪岂不是闹翻了天?
可是唐思齐如今登基两年整,根基未稳,事事都要仰仗着薛家,他怎么可能为了萧宛瑶而去得罪薛家?
萧宛瑶明白,唐思齐不是傻子,他不会这么做,不然他就不是萧宛瑶认识的那个薄情寡义的唐思齐了。
“你会怪寡人么?”唐思齐沉声问。
萧宛瑶勾起嘴角:“当然不会,圣上是为大局着想。”
唐思齐轻哼一声,说话声音极轻:“那你何时才能准备好?寡人都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多久……”
“快了……”萧宛瑶也是轻声回,“丹桂飘香时,宛瑶就常伴圣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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