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高二迟到的那一天,过去好久了,如今反倒成为“茶余笑话”
分班后的结果那种莫名其妙的兴奋还未消散,讲台上,一个崭新的面孔,格子衬衫,黑色半框的眼镜,他只是面带笑容,却始终保持沉默,我想是在等着所有人的到齐。他,是我们高二的班主吧。
斯文,这便是我对他的最初印象,这样的日子没多久,自从他在讲台上因为班里的浮动干瞪着眼睛,提了提眼镜,吼着“搞什么啊?我们是来搞学习的。”在我印象里他第一次撕咧了一番。
那次他发了飙。我知道,秦始皇的时代离我们不远了。
“我们去吃肠粉吧,那个队不是很长,还有时间,走”谁知等我们要走的时候,食堂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还未擦嘴,我们知道,今天有点晚。
教室门口的他,早已为那几个空空的座位而在等候。
远远,就见到阿肥和金石在受训了。他们也迟到,比我们早了点。
“你们两个又为什么这么晚啊”他很镇静。于是我放着心试着给他陈述理由。
“老师,刚才排肠粉久了点,所以晚了点”话音刚落,我知道:这次拜拜了。
他马上翘起了眉毛,还是那种提高声调又加速的语气说“吃肠粉?怎么不撑死你们两个,某某,你看看你最近混成什么样子,读又读不好,什么也都乱七八糟的,干脆转科算了”说实在,好久没有这么当头棒喝,我真希望他说这句话时可以有点大舌头,至少不会让我突然反应不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越来越老油条了,上进心维持了不久,当头棒就失去效果了。
隔天,他在讲台上评讲试卷时“选择题嘛,也是有技巧的,某某这次就做得不错”看来那家伙有点良心发现,知道昨天话重了,他总是很突然就冒出一句,我又一次反应不过来。
那阵子我是低迷的,忙着转科最后转不成,上课又无心听讲,折腾了不少精力。还以为自己平时表现低调,总不会让人看不顺眼。自从班主的当头棒,让我有点清醒,又有点模糊。
夜修又在发愣。我坐在窗边,就是那样愣着。突然肩膀被走廊外一个人拍着。吓了一跳,原来又是他。
“哦,没有”我无奈的回答。
“那你出来下”我有点力不从心。或许说上次那次风波还有余震。
“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啊,骂也骂过了,还在想什么,既然决定不转科了,这决定正确是否正确,也得看最后的结果吧,我看好你的。”他很平静,出乎意料之外,我又一次反应不过来。没听错吧,反复质疑着他前几天是不是激将法,还是故作平静等下又狂风暴雨。
我沉默了良久“以后我有问题会找你的。”我抢在他之前结束了这段对话。
每个星期六,都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在早上的第5节课,天桥下的大巴师傅时不时按响了汽车的喇叭,家里人早已备好了碗筷等我回去,遇上塞车,慢了十几分钟,奶奶也会唠叨着怎么晚了,这更加让我在每个星期六的最后一节课上已经无心听讲。我说,这种感觉具有周期性,在星期六发作。可时间是飞快的,星期六晚星期天早上我是忙碌的,回家基本没什么时间好好休息,所以本在星期天晚上应该回校的时间里,便有了更多的不情愿,由拖拖拉拉,到想着各种借口请假可以在家多住一晚。我曾说过在家午睡我觉得有点浪费时间,是的,读书时这么忙碌的生活,每星期从不改变的周期心情起伏。我是多想可以多在家一点时间。
请假的烂借口,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几个,可是,打电话给班主,确实有点危险。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是我黑名单里的危险人物,随时有爆炸的危险。我当初是这么认为的。
我想好了借口,嘟嘟,电话那头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喂?”
“哦,老师,我是某某。”
“什么?”那个提调的语气又重现了,我瞬间软了腿,我也从想过跟他打电话这么辛苦,想了什么借口也全都忘记了,一句“什么”竟然可能是我想要说谎心虚也是原因之一。你会笑我胆小,但是当时那种心情你不会明白。
“老师,我是某某”我重复了“我今晚得煎药,所以我想明早再过去”什么烂借口。他答应了。这一分钟的电话终于让我松了口气。
他是小强,他是我高二高三的班主。
在高考最后几天的时候,他是我们的朋友。在踏入高考考场和走出考场时,我还记得他脸上的表情。是的,我想我会永远记住他的,记住每一个帮助过我的老师。虽然高二的时候他是“凶残”的,但是,他很棒,他控制住了大家一次次浮动的情绪,他的脾气是大家努力的催化剂。
最后,我想说的是“是的,他真的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