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那么冷,我十分敬业地穿着大裤衩。路过的女孩总向我投来爱怜的目光“这是谁家的野小子,大冷的天在雪地里打滚,还穿得那样夏天。”
忘不掉“疤神”老师,真想去他那间秘密卧室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箱可乐,多少盒香烟,多少根香肠我家可也有份呀,你说他有多坏,算了我们全体同学都不跟你计较了,希望你改邪归正吧。我总在想一个老师为什么要这样,想办法整学生,然后停课,如果你送礼就赦免,不送你就自个烦吧,这是我那会儿想得最深的问题,仿佛一只小小的虫子咀嚼嫩叶时,吃到了满嘴的苦涩。
大m是我最铁的当时,他通常总穿着长筒牛仔裤,一件帽衫很随便地穿在身上,走得快时,下摆就轻盈地飘起来,就像一只飞来飞去的牛蟒。
那次大m吓我,深夜3点多,我上厕所回来,他猛地坐起来低诉道:“这么长时间没吃人肉了,啊哦!”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撒腿就往外逃,等我颤颤地探头往宿舍里看时,他们全笑爬下了,大m笑成了大w,一群可爱的混蛋。
高中也是一晃,像刚吃了一海碗油泼面,打得那个香香的饱嗝。我伸一伸鼻子,狠狠记住这味道。
三
在“乒”的关门声中,我开始狂奔,口里的牙膏沫膨胀着,心脏在胸腔里左冲右撞,妄想寻找到体外的路径,我大口地大口地吸着污浊的空气,经过没有花的花坛,跳过没有盖的下水道,追逐不停地鸣着喇叭像小孩吃奶一样呼唤早起客的巴士。
我就这样狂奔在大学生活,像无间道一样乱七八糟。
挤公交车时我是小混混杜汶泽总是没有位置,在夹缝中艰难地呼吸,身边突然多出一个空位,也被蓄谋已久的老大爷笑呵呵地占领,那褶子里藏着一句话——“小伙子,你嫩点,老人家你敢不让,笑话!”
课堂上我是刘德华,表面上看来正义无比,有多么努力。其实还是个黑卧底,脑袋里装满了花花世界,比如下期彩票号会不会是小瘦子的生日,因为这老小子,命极好,上期足彩中了2000,妈妈的!比如南面宿舍的如花到底如不如花,会不会长得像周星星电影里那个爱挖鼻孔的混蛋。反正歪想法是一火车皮接着一火车皮,有时还发功,不闭眼睛睡会儿觉,刘德华呀刘德华,同样的职业,你的下场却惨哇
宿舍里我当然是梁朝伟啦。如果有哪个“大哥”给我递烟,我就一脸坏相地接下,酷酷地一甩zippo点着,动作一气呵成,极到位,弄的那个“大哥”也怯怯的,不过是假抽,因为那时我是梁朝伟吗?表面古惑,内心却才16花季呀。侃起来也要极古惑,要显得无畏就这样——“你怎么怎么地、我操、都是过来人了、还小呀兄弟”记住说到尽兴时改说方言,最好是东北话,全了你的地位现在就是numberone。
爱情全是扯皮。我就当回曾志伟,期待有刘嘉玲那样的女人到来。我自认为自己还是不错的,个子高高,长相可爱,别骂我,这是自信吗?有没有来信索取相片的?失恋过一次,地铁站里差点和火车拥吻,后来想想还不如在300路上被猛男们挤死,为公益事业牺牲,也给世人留下些教训。痛苦时,我就想那句话——你失去了一个爱人,她却失去了最爱她的人,你说谁可悲呀,人阿q点,活着幸福些。
现在最想做陈道明。一句话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在爸爸妈妈白发苍苍时,儿子带你们周游世界,这是我这条虫子今生最大的愿望,流汗也要扛。
穿过岁月,虽然忧伤难免,但是生活里快乐的细节也源源不断。童年的稚嫩,花季的愉悦,大学边厚着脸皮边靠近成熟的过程,我一一体验,黑色的幽默,快乐地生活。如果让我选择做只虫子,我选择蚂蚁。因为它执着,坚强,不畏艰险,我可以渺小,但我会努力去创造我的天地。我就是只快乐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