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的人藏在井底。
“先上去吧。”他道。
云竹还没从恐惧中回神,一双眼睁得大大的,显得可怜又无辜。
宋邪大概知道为什么,昨日碰见个真死人,今日碰见个尸体,她害怕也很应该。
宋邪犹豫着抬手,在她发顶摸了下,一触及离,安抚道:“别怕。”
他神情柔和,难得带了暖色。
云竹点点头:“嗯。”
宋邪带着她出了枯井。
重见天日,她眯了眯眼才适应光亮,转头看向身侧的人。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黑色劲装,衣料华贵不凡,上面绣了麒麟暗纹。
本就生得极好看,劲装衬托之下,腰线分明,窄瘦挺拔,清隽到了极致。
云竹看呆了,忘了自己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宋邪则垂眼看着她的手,温热细腻的触感,莫名有些烫。
“咳。”他从嗓子里挤出一声轻咳,脸色有点不自然,“可以放开了。”
“哦。”云竹连忙放开。
两人坐在凉亭里歇了歇,嗅着花香,云竹渐渐平静下来,偏头看他:“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毕竟云竹没受什么伤,这只是两个小姑娘之间的一场吵闹。
看在顾若翎的面子上,宋邪不能动容娘。
他打算让容娘给云竹赔不是,同时给她些东西补偿。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宋邪顿了顿,带了歉意,“不过,大约不会惩罚她。”
云竹才不要止步于此,既然知道后续剧情,她就要顺水推舟,让宋邪彻彻底底看清楚容娘的真面目。
“若你觉得抱歉,可不可以按我说的做?”
“怎么做?”
云竹跟他耳语几句。
宋邪有些诧异:“你确定?”
“对,我确定。”
-
天色渐渐黑下来,宋邪外出回府,撞见受了惊吓的云竹,她念念有词:“有人要害我。”
片刻后,宋邪带着她到了花厅,容娘也闻讯赶到。
云竹一直在哭:“我本来在房里午睡,结果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在一口枯井里,里面乌漆嘛黑的,吓死我了。”
容娘捂嘴做出惊讶的模样:“不可能吧?府里守卫森严,怎么会出这种事?”
“是你,肯定是你!”云竹指着容娘,恨恨道,“这府里除了王爷,只有你能做到!”
容娘大喊冤枉:“王爷,云竹她血口喷人!”
容娘在府里根基深厚,有人为她作证,云竹空口白牙,没人信她。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指责云竹。
“她才刚来就冤枉容娘,未免也太无法无天了。”
“这样的人,留在府里也是惹事精,还是让她走吧。”
......
宋邪神情纠结:“毕竟没什么严重的后果,要不算了吧?”
这是还想再留下云竹。
容娘怎么肯,她添油加醋:“王爷,她刚来第一天就闹出这种事端,难免以后不会有其他算计,王爷心善,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可以用银子感谢,不必非得将人留在府里。”
见状,云竹抱着宋邪的大腿,恳求道:“为什么赶我走,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
“王爷,她才来了一天便死缠烂打,若是日后要她离开,是不是八抬大轿都请不动了?这样来历不明的女人,说不定包藏祸心啊。”